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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诡辩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又难堪起来,坐在此人周围的人心中都万分不解,这家伙难道不怕死的吗?难不成他背后有什么靠山?
    可他们先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号,也不认得他的相貌。相互间打探了一番,也没搞清楚这不要命的疯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这位正“据理力争”“不畏强权”的正义使者到底是什么来头呢?此人名叫任吉安,现在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游子,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就连这宴会他都是混进来的,但是他自认为有着一颗别人没有的赤诚之心和聪慧至极的头脑。
    他出身的门派是那已经解散的反李无为联盟的其中一员,本就人丁稀少,此时更已化作了过往云烟。他平日里在门中也是平平无奇,不然早就和其他人一样死在了苏鹤葵的幻术下。
    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替门派报复李无为。他清楚自己的斤两,以自己的武功绝不可能杀死李无为,但是他自信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将李无为的邪恶面目给揭穿。
    周围人不认识他那是正常的,他出身的门派在场都只有寥寥数人听说过,更何况在门派中算不上出众的他呢。
    他进这宴会厅前,看门的人让他通报自己门派,他就直接报上了那已经解散的门派。看门人虽然从来没听说过这门派,在名单上更是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但见他趾高气昂,谈吐不凡,腰间还佩着长刀,也就放他进来了。
    等他混到人群后,更是哪人多往哪挤,高谈阔论当今柳州的局势,完全没有怯场的意思。原本相谈甚欢的人们忽然被打断都是眉头紧皱,他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宣扬起了自己那套完全基于猜测的理论——李无为会彻底覆灭柳州武林。
    虽然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转身离去,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听进去了他的言论,把李无为视作了敌人,也就是之前在门口对李无为露出恶意的那几位。
    他眼下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讽刺李无为就是因为,在他眼中自己是仗义执言的正义之士,李无为则是意图覆灭柳州的恶人。其次常白安的武功既然胜过李无为一筹,那李无为自然不敢在这宴会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的安全无虞。
    假如李无为真的出手将他斩杀,只会把柳州门派和他之间的矛盾激化,那他的目的也同样达到了。他之前在人群中的那番高谈阔论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等待一个时机就能扎根于人心当中,长成参天巨树。
    他见李无为没理会他,干脆又添了一把火:“假如我是常前辈,恐怕阁下早已经被赶出门外了。”
    可惜的是李无为并没有如他所愿地露出恼怒之色,更没有含恨出手,只是笑着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个门派出身?”
    这一问就戳到了他的痛点,毕竟他现在是混进宴会的,而李无为完全可以借此理由把他给赶出去,但他早有应对。
    一听见李无为的问话,之前在门口和他站在一处的青年人就回道:“这位兄弟是我巫峡派的人,不知李少侠有何指教?”
    瞧见这青年人义愤填膺的神情,任吉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早就想到了自己身份的问题,特地告知了几个被他说服的青年自己的身份,还说李无为心中有鬼,必然会想要把他给赶走,希望他们到时能帮衬一二。
    这几个青年看见事态的发展和任吉安所说一模一样,此时已是惊为天人,对他那滑稽的理论更加信服。眼见任吉安情势窘迫,赶紧七嘴八舌地出言替他作证。
    可李无为却摇了摇头:“这宴会的名单一共请了六十七人,我每个都记了下来。其中巫峡派不过三人,可如今却忽然多出来一位,名单上也未曾见到过他,这是何故?”
    青年人自是没想过会有这般变化,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脑海中心思电转,不断思索着该怎么圆自己的谎话。
    任吉安瞧见周围的目光已经隐隐有些不对,一边的青年却还在苦苦思索,叹了口气说道:“在下并未受到这宴会的邀请,只能托这位兄弟带我一同前来。这宴会是涉及整个柳州的大事与江湖中的每个人都是息息相关,这可是常前辈当初亲口所说。”
    常白安忽然被牵扯进来,一时有些愣神,余光瞥见李无为对他微微点头,振作起精神答道:“来者都是客,既然这位小兄弟心怀柳州,那自然可以参与宴席。”
    瞧见这危机被自己化解,任吉安不由得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又继续对李无为逼问道:“阁下先是不尊前辈,我好意提醒却又被反咬一口。现在看来,李少侠与我们柳州武林和解的意愿好像也不是那么强烈啊。”
    他本以为这话一出就能将李无为给驳斥得哑口无言,接下来就是更进一步彻底揭穿他假意和解,实则准备覆灭柳州武林的阴谋。
    可没想到李无为听到这话却忽然放声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停歇下来,伸手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阁下这笑话说的倒是不错。”
    任吉安刚想要呵斥李无为在诸多同道还有前辈的面前不守礼节,就听见李无为厉声道:“我以茶代酒乃是师门禁忌,来之前便同常前辈商议过,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常前辈是不是确有此事。你却在此血口喷人,此乃罪一。
    武道一途,达者为先,我武功既比你高,那就是你的前辈。你与我说话言辞间却毫不客气,未曾有半点敬意,甚至还大有讥讽挖苦之意,以下犯上,此乃罪二。
    且不提我并无过错,一切皆是你诬陷于我。常前辈如何行事岂会需要你来指点?大宗师如何行事什么时候连不入流的阿猫阿狗都能肆意评论了?僭越行事,冒犯大宗师,此乃罪三。
    我倒是有些好奇,以阁下这般实力,再加上这出口成灾的本领,是如何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