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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密室
    三十三密室
    雷文已经踏上复仇之路,可这终究会是一场不归路。
    徐云野愤怒的敲打着窗框,他早就应该发现的,雷文自从上楼以后,就没再有过动静。
    他走到走廊,叩响了方天成的门。
    听他叙述完发生的事情,方天成也是一脸愁容。
    他知道,复仇带给人的可怕力量,但一切东西都不会白给,迟早要还的。
    “知道他大概是什么时候走的吗?”方天成问道。
    徐云野摇了摇头,“我们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现在动身,我们也许还能阻止他。”
    他们叫醒蓝彩缬,结了房钱,向伙计问道,“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和我们同行的人,他去了哪里?”
    伙计摇了摇头。
    徐云野又问道,“那你知道那里能雇到马车吗?”
    伙计告诉他们一个地址,三人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去了那里。
    驿站的老板看见三人,一脸的不情愿,毕竟现在还是半夜,他牵出两匹马,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半夜来呢?”
    徐云野问道,“还有谁来过。”
    老板说道,“一个穿着汉人衣服的,大概二十多岁,前两个时辰来的。”他打了个哈欠,显然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睡过。
    徐云野知道,那个人就是雷文,他继续道,“你知道他到底去哪了吗?”
    老板点点头,“我们的驿站开到了全国,哪里都有,自然也要登记他去的地方。”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一页一页翻着。
    徐云野一把抢过来,找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的署名果然是雷文,他要前往的地方就是普甘将军驻守的谬卑城。
    他把本子甩给老板,“地图,你这里有吗?”
    老板从柜台掏出一圈地图,徐云野接过来,又扔给他几块银子。
    老板嘿嘿直笑,刚想称谢,却发现他们早已上马远去了。
    他们没有时间了,每耽搁一会儿,雷文就越有可能铸下大错。
    徐云野握紧了缰绳,看着地图,如果雷文的马和他们差不多快,那他已经走得很远了。
    他又用力勒紧缰绳,他不希望雷文做出错误的事。
    可他究竟在那里呢?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已经到了第二天,而雷文也到了他的目的地。
    谬卑城。
    作为大光国最大的几个城市之一,这里远不是那个边陲的小镇可以比得上的。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雷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只能再次找到一个酒馆,四处打听普甘将军的住处。
    他的心中已经燃起了复仇之火,只有仇人的血才能熄灭。
    可是问了一天,所了解的情况并不多,普甘将军是一个并不喜欢招摇的人,平日也不常出门,而他的府上戒备又很森严,如果硬闯,那么杀死他的机会还是很低,毕竟雷文不是徐云野那样的高手。
    他已经有些着急了,虽然自己把那个驿站最快的马借来了,可是如果徐云野他们发现得早,还是可以赶上来,这样他的机会就会很低。
    他不知是第几次打探普甘府上的守卫情况,可是没人答得上来,自己又不能问的太直白,这样会引人注意。
    他失望的离开了这家酒馆,又继续寻找去了。
    他刚要出门,正迎面撞上一个人,雷文走得匆忙,没有理他。
    那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的很考究,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他望着雷文远去,走进酒馆,向刚才雷文询问过的酒保道,“伙计,刚才那位问了些什么?”
    酒保道,“嗨,外面来的,没有世面,他说自己有膀子力气,想去普甘将军家当个护卫,问我有没有门路,每天几点执勤。您知道,普甘将军家里的护卫,那是随便谁都能当的?我就说不知道,打发他走了。”
    那人轻轻一笑,他已经跟着雷文好久了,起初他本在另一家酒店歇脚,听见雷文问伙计的问题实在可笑,但仔细一想又有不对,他就悄悄跟了上去,果然他每到一家酒店,就会问类似的问题。他渐渐察觉到那人的问题虽然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好像是对普甘的守卫的调查。
    他听了酒保的话,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又再次出门,跟上雷文。
    雷文正打算继续寻找下去,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他回头一看,就是刚才的那人。
    那人笑道,“这位朋友,可是从大明来的。”
    雷文盯着这人,心里察觉有些不对,“是,怎么了?”
    “看你一路上的行动,好像似乎对普甘将军很感兴趣啊。”
    雷文心中一惊,自己全心都放在提问上了,全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跟踪。
    “我,我想找普甘将军谋个差使。”
    那人道,“既然如此,何不亲自去找他本人,反而到这里问来问去?”他的眼神变得尖利起来,“阁下怕是不另有图谋吧?”
    雷文心中大呼不妙,但还是强作镇定,“你说我有图谋,你又是何人,来管我的闲事?”
    那人反手抓住雷文小臂,道,“我是普甘的手下,今日看你如此,便要拿你!”
    雷文已知事情败露,此刻不得不跑,他运劲发功,一把扭住那人抓住他的手,一击击中他小腹,那人立刻倒下,雷文见状拔腿便跑。
    可谁知刚跑了几步,自己却像是被拖住一样,仔细一看,刚才被他抓过的手臂的衣服上,已经被钉入了不知什么材质的细线,这线虽细,可却坚韧得很,任雷文怎样扯动,都拿不下来。他再一看,原来这丝线竟连到了那人的衣袖中。
    那人挣扎着站起,道,“阁下果然好身手,是我鲁莽了,且听我说,我不是普甘的手下。”
    雷文还不敢相信,抓住那几根细丝缓缓后退,一边道,“那你为何袭击我,又用这丝线缠我?”
    那人道,“我看阁下身着汉服,并非我大光国人,为何孤身来此,又对普甘的事异常关心
    ?”
    雷文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如果你没有话说,那我还是要走。”
    那人摆手道,“且慢,我看阁下武功高强,绝非常人,定是为了图谋什么,我实话说了,我实际上是普甘的仇人,早就想取他性命。”
    雷文疑惑得看了看他,“如何证明?”
    那人坐在地上,缓了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跟我来。”
    雷文道,“我怎能信你?”
    那人摇摇头,道,“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说了算,不过要是阁下对普甘有什么想法,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雷文心想,此刻在这里全无线索,或许这人确有消息,况且他似乎没练过武艺,那个丝线也只是不让他走,也未对他造成伤害。若是他突然动手,自己也能胜他。
    他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那人挣扎着站起,领雷文去了一处住宅,这个住宅看上去并不起眼,和平民的屋子没什么两样。
    他敲了敲门,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那张脸说不上有多怪异,好像五官都紧紧拧在一起,他看见那人,立刻道,“主子您回来了。”他打开门,让那人进去。
    那人领雷文进去,没想到小小的屋子还有一道通往地下的通道。那人打开暗门,通道的入口立刻在他面前呈现。
    屋子虽小,但地下室却十分大,不仅如此,里面竟然坐满了人,个个都是身着铠甲的武士。墙上也挂满了刀枪。
    雷文心中大呼不妙,从后面扭住那人的脖子,众武士见状立刻拔出武器。
    那人连连道,“误会,误会,还请听我解释。”
    雷文不肯松手,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道,“我叫耶代,我们是准备反叛的义士,集聚于此,就是为了杀死普甘。”
    雷文听见这话,放开了耶代,道,“你们真的是为了杀普甘?”
    耶代咳了几声,道,“阁下请务必相信我们,我知道阁下也是为了同样的目的来到这里。”
    雷文笑道,“不错,我就是要杀了普甘,因为我与他有血海深仇。”
    耶代一脸疑惑,“不知普甘究竟如何与你有仇?”
    雷文道,“你们可知道先王雷余?”
    耶代道,“如何不知。”
    雷文环顾四周,“我就是他的儿子。”
    所有的人都露出惊异之色,他们似乎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耶代更是双眼发红,“你,真的是先王遗孤?”
    雷文道,“不错,当初阿纳龙勾结普甘,弑君自立,我今日就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耶代先是看着雷文,笑了笑,但马上又倒身拜服,众武士见状也跟着跪拜,耶代道,“原来是殿下,真是巧了。”
    雷文不解,道,“你们这是为何?”
    耶代道,“我是先王旧臣耶光之子,早就想为先王和父亲报仇,如今您来了,可就大大的好了。”
    雷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把他扶起。耶代连声诚谢,领他来到大桌的主位坐好,自己坐在边上。
    耶代道,“殿下,真不敢相信二十年来,你竟然安然无恙,还练就这样的武艺。”
    雷文把这几年的经历简单的说了说,耶代竟然挤出泪来,“殿下得贵人相救,才得回来,如今有了你,我们的大业必成。”
    雷文问道,“不知你们究竟是怎样规划的,有何打算?”
    耶代道,“要取阿纳龙,必先剪除他的两大重臣,普甘与博固。我们也在两处安插了人马,等待时机。”
    “那计划得如何了?”
    耶代叹气道,“难,普甘知道自己干了大逆不道之事,仇人太多,因此他的守卫极其森严,我们的人比起他们实在太少,根本无从下手。”
    雷文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在问这个,我再问他们的守卫情况,怎样才能混进去。”
    耶代惊讶道,“殿下,这是何意?”
    雷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要亲自杀了他。”
    “这,太难……”
    耶代的话还没有说完,雷文一掌下去,竟然将能围坐几个人的大桌打得粉碎。
    没人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雷文看了一眼惊慌的众人,举起了自己的手。
    “就凭这双手。”
    雷文知道,他的双手一定会染上普甘和阿纳龙的鲜血。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