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确是道几何题,关系和谐融洽的人是锐角,针锋相对的是直角,渐行渐远的是钝角,而且角与角之间也是动态变化的,但无论怎样你都应怀着感恩之心珍惜现有的一切,因为等像关键一样躺在那个安静的角落时,所有人世间的角都变成了直线,从此不会再与这个世界有任何关联。
我上初中时几何学的很差,眼下我就陷在一个多角交叉的情感谜题之中。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训练馆,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箱体货车,工人们搬完了东西,坐上车开走了。
我来到收发室门口,hello kitty似乎认出了我坐在那吐着舌头,我俯身把地上的半听可乐倒在水盆里,hello kitty立刻喝起来,我心想再这么喝下去早晚得糖尿病,决定下次换成健怡。
我趴在窗户上看向屋内,估计昨晚老曹也是赏月、品酒、看片三件套睡的太晚了,这会正仰在床上憨憨大睡,老曹的呼噜声极具特色,是三长一短的口哨声,我立刻有了要走水的感觉,疾步走向训练馆门口。
场馆里,安静和栗娜正在归纳整理刚送来的战队训练和比赛需要的物料,印刷品、横幅、招贴、彩带和彩球等等,都是那天安静奋战一晚的成果。这两个女孩真是太好了,战队有了她们就撑起了整面天,从报名到训练,再到日常所需和赛前准备可谓事无巨细,当然有女生心思缜密的先天优势,但最主要的是战队里有她们喜欢的男孩子,此刻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
安静说:“娜姐,从我加入mr. key到现在,战队的花费大部分都是你的出钱,我觉得应该开个会,让大家了解一下情况。”
“不行。”
“为什么?”
“晓羽是队长,mr. key在他眼里比命还重要,但他又爱面子,所以。。。暂时先不让大家知道,等过一段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队长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真是幸福死了。”安静羡慕地说。
“晓羽也有晓羽的不易,从小打球就遭到关叔叔的强烈反对,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可以实现篮球梦想的时候,关叔叔又。。。所以只要能帮他走出阴影,我做这些不算什么。”栗娜淡淡地说着。
我正走在场馆一侧的过道里,听见栗娜的这番话停下了脚步。
安静说:“我感动的都想哭了,现在还有像你这样愿意默默付出的女生吗?”
栗娜回道:“喜欢一个人是被他的优点所吸引,但爱上一个人就要陪他共同走过最艰难的路。”
我躲在墙角后听着也快流泪了,想不到二十岁出头的小女生竟有如此成熟的爱情观。
安静眼圈湿润了,说:“你说的比那些狗血偶像剧的台词感动多了。”
栗娜笑着说:“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像我一样的。”
“可是。。。”安静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你就没有遇到过伤心委屈的时候吗,毕竟我们是女孩子。”安静弱弱地说。
栗娜被安静的这句话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作为一个女人当然希望可以有一个坚强的肩膀可以依靠。
栗娜望着安静,知道她没有说完。
“或者说,有没有其他男生让你觉得不用像现在这么累,当然爱情是前提。”
安静的iq和eq真的被低估了。
栗娜说:“你这么问,一定是有答案了吧。”
安静的高智商与栗娜的冰雪聪明正面对抗。
“你没有感觉到吗?”安静望着栗娜的眼睛说。
栗娜问:“感觉到什么?”
不远处的拐角里,我竖着耳朵听着,膀胱的容积似乎都被两个人的谈话撑大了,紧张地屏住呼吸。
“成思寒。”安静说出了答案。
栗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睁大眼睛说:“思寒?”
安静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思寒哥一直很喜欢你,他还让我分析你俩的星座是否匹配呢。”
听到这我长出一口气,以为小间谍要引发大战役呢,随即我立刻紧锁双眉矛头直指成功,心想你们爷俩组团跟我作对是吧,老子玩持久战对郭彩灵下黑手,儿子又惦记上晓羽的女朋友,你们是插足世家,三角学大师吗?
我忍住怒气继续听着。
栗娜微笑着说:“是吗,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成思寒?”
安静很是意外,脸腾地红了,低头干起活来,说:“怎么说起我来了。”
“害羞什么,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啊,是本能反应,控制不了的。”
安静抬起头,扶了扶镜框说:“娜姐,你千万要替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栗娜笑着说:“美国人在这方面应该很open吧?”
安静回道:“我虽然从小在美国长大,但爸妈都是中国人,所以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况且。。。(害羞地)我还小呢。”
“你已经成年读大学了,可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安静摇摇头,说:“我想要的爱情是那种淡雅中略带甜蜜的感觉,像我最喜欢安琦做的抹茶蛋糕一样。”
栗娜笑着说:“看来你这个理科男的爱情观终究还是小女生呀,成思寒应该可以满足你。”
“娜姐,你。。。太坏了,不是说好了替我保密嘛。”
“这就咱们俩,没人偷听的,思寒够有魅力的呀,竟迷得美国小妹妹神魂颠倒的,要不要我帮你。。。”
“娜姐。。。”
两个女生吵闹起来,窃听者却在思考着一道几何命题。
既然安静喜欢成思寒,何不撮合成这一对,不但成全了晓羽和栗娜,也算给安稳一个交代,岂不美哉,正当我为解开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何题得意之时,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加震动同时响起,顿时刺激了膀胱的收缩,差点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栗娜和安静望向场馆一侧,看见甄熙正举着手机背对着她们。
我边走边举着电话,说:“喂,秦明月,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秦明月问我这几天为什么没去上课,在学校也没找见,问我在哪?我编了个理由急忙挂断,然后转过身吃惊地望着两个女生,说:“你们俩在呀?”
栗娜和安静动作一致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