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之牢gl 作者:板命君
第86章 一个把柄
谁都愿意享受安静的生活，可遗落的记忆不找回来我总是不甘。一直以来我心里想做一些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真正该做的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是什么。就连同我出生至此的这一千六百多年的时间仿佛也是稀里糊涂的度过。我不得不开始怀疑很多事情甚至质疑自己，仿佛我曾经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被别人推着走，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实现别人的愿望，现在我想要深究做这些事情对自己有何样的意义却发现根本找不出答案。
当我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太多的谜题需要解开时我就无法停留在当下的生活，所有物种都习惯将所做过的事情变成记忆从而巩固自己存在于世的真实感，然后将这份记忆作为继续活下去的依托。此刻处在朦胧命运里的我也需要这样一个依托，需要用过去记忆来确认自己的身份，需要知道自己曾存在于世界的意义。
在和沙利叶大人说完刚才那最后一句话之后我钻进了车里，直到我发动汽车离开家沙利叶大人还一直怔在原地，尽管离了很远我还是听见她嘴里呢喃着这样一句话：也许带你来人间寻找灵格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但我却无法不去履行堕天使的使命，犬马愿你找到真相之后能承受得起自己的命运。
她的这句话让我更加不能理解她的真实想法了，她不愿意告诉我我的过去又要我自己去寻找过去；她希望我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却又一直在告诉我要找到灵格、鞭策我变得更强，这是多么的矛盾的一种心理，沙利叶大人到底想要我怎样做？而我该就此收手吗？不，当然不。所有的真相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我现在就要顺着夏仲谋这条线索去找另外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普通人——顾风。
而当我驱车到达他家的别墅时，他早打开大门迎接等候，他这样做让我确定了今晚发生在夏仲谋家的事顾风应该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了。我下了车他府里的一个仆人立即上前来引路，穿过门前的泳池一楼的正厅大门向两边敞开，顾风一人站立中央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水墨画。
“黎明破晓，昼与夜的交替之际，宫总来的真是时候。”未等我发话，一直背对着大门的顾风先开口了。
“那你是欢迎我来呢还是不欢迎呢？”我四处看了一圈，他的宅子格局装饰都很不错，不过因着屋内摆满了各种古董多出些阴森之气，且这股阴森之气还让我觉得颇有些熟悉。
“我不欢迎也挡不住宫总您的大驾啊，反正早晚要来的，又何须再躲。”今天顾风的语气与以往任何一次与我对话时都不相同，他始终没有转身我亦看不到他的脸，但不论他脸上是哪种表情，一定不是我平时见惯了的唯唯诺诺。
“我第一次觉得你还有几分坦荡呢！不过既然你和夏仲谋搅合到一起，想必关于我的事情早就知道一些了吧？”我走到他跟前反手一把扯下了墙上那幅画，他有雅兴品鉴古玩我可没那个功夫跟他绕圈子。当我再将目光转移看到他的脸上时，着实被他的面目吓了一跳。
“嚯，进步不小呢，镰刀魔！难怪图文找了你许久都没找到，原来换了宿主躲在这里！你果然是对得起智型恶魔这个称号！”我一把掐住了顾风的喉咙将他拎起，也明白过来为何这里的阴森之气让我感到熟悉，原来就是和那尔多泰书房里那股浊气一模一样。那么那本所罗门钥匙和许多天神圣器为什么会在夏仲谋手上也就不难解释了。
“嘿嘿嘿，他可不是我的宿主，我与他早已融为一体了。”
“夏仲谋应该给了你不小的帮助吧。”听了镰刀魔的话我立即发动了邪眼查探，它的确已不是简单的寄宿者了，应该是死神助他将自己和顾风的灵魂练到了一起，他现在是有体与魂的半人半魔，魔力相较以往也是成几何倍数增长，既不算是dm那一类的散魔也不算是个人类，在冥界我们称这一种恶魔为bm边缘魔。通常大多数bm都是由贪恋人间的恶魔与人类采用禁忌之术强行结合所生，边缘魔数量非常少存活率也很低，虽然力量强大可与六七级恶魔比肩，但在冥界地位却和地狱犬差不多。但很明显镰刀魔修成bm是靠了能支配灵魂的死神的帮助。
“这不是帮助，是交易。一本所罗门钥匙换我变得更强，这很公平。”镰刀魔被我扼住咽喉完全处于被动，但他丝毫不反抗也不慌乱，说话十分轻松就好似拿定我今天不会将他怎样一般。
“这么亏本的交易恐怕死神不会做吧！”我转过身换了个方位将他死死按在墙上，又一挥手带起一股风将大门窗户全部关了个严实，他敢以这种面目见我那这屋里应该不会有人类，剩下的事就用恶魔之间的方式来解决好了。
“呵呵，你就慢慢猜吧。”就像事先串通过，他此刻和夏仲谋的态度如出一辙。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是应该叫你顾风呢还是叫你镰刀魔？要是你不太明白我换个表达方式，你想我用哪种方式让你开口？”
“都是恶魔，还学人类那一套干什么。你完全可以杀了我，像你废掉夏仲谋那样对我下手。”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满足你。”说完我聚集了一股雷电之力于手心，要说一开始我来的时候并不打算杀顾风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可他如今已经是个边缘魔再留下来、留在俞青岩身边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不过我赌你今天杀不了我，雷之君主。”紧接着顾风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走廊尽头那间房的钥匙，我先请你看场电影吧。”
我没有接钥匙而是将他一把扔向了走廊那头，正对着的房间大门直接被他砸出了一个窟窿。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我朝着他走过去，眼中已是杀机毕露。不管顾风想耍什么花招我都已经下定决心杀了他，时间晚一点倒也不影响什么。
“可是有人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陪你，真是可惜了。”顾风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略皱的西装若无其事的说着，他已经是一个bm，肉身被我这么一砸并没有受伤。我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接话，屋内的大荧幕正闪着炫光，还有那如同科幻大片一样的剧烈打斗声吸引到了我。
“宫总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可还精彩？”顾风倚靠在门边指了指大屏幕。
“我以为夏仲谋心思已够缜密，没想到你更胜他一筹，竟然在他家装了监控器。”
“如若不是如此，我哪能有活路？”
“你觉得这样我便能放你一马？”
“是的。”
“理由呢？”
“宫总一直希望在俞青岩心中有个完美形象吧？如果是她看到了这段你痛扁死神、深夜纵火的视频她会怎么想呢？你总不能说你是真的在夏宅拍科幻电影吧？她……可是见过死神的人，对怪力乱神之事一向都深信不疑！”
“我还是小看你了。”即使是身临其境的参与过这场战斗，但屏幕上的画面如此直接的摆在眼前还是让我受到不小的冲击。这几十年人类的进步真是飞快，高科技已经是近乎神力般的存在做为拥有法力的恶魔却抗拒不了，而顾风更是学会了利用人类的科技来对付我。
“我不过是投你所好罢了，宫总。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左右你的人，也就只有她俞青岩了！”正如他所说恶魔一旦有了弱点，这个弱点就会左右许多的选择。
“好，我留你一命。不过有件事我还需要你来确认一下，否则我不保证能让你四肢健全的活着。”这段视频已经是握在他手里的把柄，今天我是杀不了他了除非我现在就告诉俞青岩我是个恶魔、是个异类。但毕竟我不会这样做，这样做的后果于我于她都是无法接受的。
“宫总，请说。”顾风在我身后挑了个位置坐下，敛了身上的恶魔气息。我转过身去与他对视，此刻他已恢复到文质彬彬的模样，这让我有了那么一秒的错觉他似乎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古董商人。
“十几年前俞青岩一家遭遇的车祸真的是命数还是夏仲谋故意为之？”
“是命数，夏仲谋不过恰好是负责收割那两个灵魂的死神，事故发生在他的管辖区。”
“有这么巧合的事？那他又为什么要让俞青岩看见他？”
“因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你什么意思？”顾风的话让我心里一惊，他指的莫非是光之灵格？
“我的意思是其实夏仲谋早就知道那个人是光之灵格了。”顾风轻易的将我寻了多年的答案讲出口，就仿佛找到光之灵格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可夏仲谋和他竟然能这样沉得住气吗？冥界人人觊觎光之灵格他们在灵格身边潜伏十几年没有任何行动，不可能。
“知道为什么不下手呢？你不要告诉我他是为了守护灵格才在俞家姐妹身边潜伏了这么久！”
“是无从下手啊，你也知道没有那两滴忏悔之泪光之灵格是激发不出来的。”
我点点头，虽然疑点重重但顾风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有句话说得好：不怕办错事，就怕站错队。夏仲谋如今你是指望不了了，不如你考虑一下换边站站。”
“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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