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天价宠妻 作者:桃依
【075】答应了他,让他吃掉
她听到身后有男人跟上来的脚步声,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收敛了些个人情绪,继续开口,“所以,进入顾家的我,和林若水一样,没有名字,没有自由,而且我在顾家,已经呆了十几年,一定比她久吧。但是你看看我,我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没有自杀,也没有寻死腻活,也没有被强行嫁给什么阔少,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的,我有老公,也有家了!”
她回过头,仰头看向他。
如花朵般绽放的笑容,在她的唇边裂开,眼睛弯弯,就像两座拱起的小桥,“可能说给你们听,你们都不会信,但是这是真心话,我真的觉得现在比以前都幸福,虽然我没有华贵的衣服包包,也住不上人人羡慕的别墅,但我却史无前例的感到安心,我有了那种很踏实的感觉。我觉得,我的自我还在我这里,而且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强烈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就用手指肚摸上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上面的纹路,她已经摸了无数遍,现在摸到的是哪个花纹,她在脑子里都有了定型。戒指上的花纹,是能给人美好希望的花纹,她磨蹭着上面那疏疏密密的花纹,就能从心底生发出由衷的幸福。
她的脑海里,全被一个人占据着,那就是陆铭瑄。
是这个男人,一步步的引领着她找到了光,给了她一个家,还给了她另外一个身份。在陆铭瑄身边的时候,她就能深深地感受到,她除了是自己,还是他的妻子,而顾家女儿的身份,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骚包男人被她脸上的笑容灼伤了眼,他愣愣道,“你爱他?”
顾梓沫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到这个问题,刚刚明明是谈到林若水的,她只是想要给他宽宽心的,而如今,怎么却扯到了这个问题上。
她想了想,点了头,承认了,“是,我爱他,所以陆少,我和你根本没有可能了,你也不要去找顾程东了,就当我求你。”
其实他问得这个问题,她现在根本没有答案,这个问题太过复杂,她怎么能一下子就想出来,而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他放过自己。
劝服一个人,需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她怕他心肠太硬,咽了口唾沫,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恳求道,“我的故事,你也听了个大概,我是顾家的养女,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陆少,我之所以跟你讲我的经历,你想让你明白一些事情,不是在跟你卖同情,但是我想,你现在的心情,一定也会很复杂吧,可能,你也会很同情我,会可怜我,那么我想,现在就在你这里讨个可怜,求你一次。”
骚包男人的身子震了震,他仰头看了看月亮,将颈间的领带解了下来,扔到一边,仰天道,“我讲完了故事,自然就已经放过你了。”
“谢谢。”骚包男人此时仰着头,她看不清楚他的情绪,也没法深究,道了谢,继续用手机照亮着前边,然后往下走。
和来时相反,她走在前面,而他走在后面。
她走着走着,却有点后悔,刚刚她可能多看林若水两眼的,只是因为她太怕了,所以没敢看,现在想想,她和林若水,在某些方面,还真的挺有契合度的。
她现在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林若水是曾经辉煌一时的著名影星,而她,是一个无名的小调香师。
想到这个对比,她突然有点羡慕嫉妒起这个林若水了,至少在事业上,林若水空前的成功。
反观自己,她有着超强的嗅觉天赋,很多国外的调香师都愿意教授她调香技巧,而她学习调香,一开始并不纯粹,但是后来,有了兴趣,也有了感情。
只可惜,那一场感冒,中途将她的敏锐嗅觉劫走了,而现在,敏锐的嗅觉回来了,又有秦坤的青帮背景在后面变相的支持着,也许,她的事业,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她一边踩着台阶,一边想着自己的调香事业。
蓦地,她听到骚包男人说了句话,但因为她刚刚都把心思放到了调香上,所以她没有听清楚,不由得又大着胆子问了句,“刚刚你说什么?”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呀,跟你说话,你都不听!要知道,我从来不会把话说两遍,我的话有多么的金贵,你知道吗!”男人在后面愤愤道,骚包气质又上来了。
顾梓沫被他嫌弃了,但是她并没有觉得郁闷,反而觉得挺开心的,他又恢复到骚包状态了,她为他高兴。
嘴角扬起一个笑容,“陆少,能麻烦你金贵的嘴巴,再说一遍吗?”
后面仍旧愤愤,骚包的嘟囔了几声,就道,“陆家的人,都习惯用两个名字!听到没有!”
“嗯?”她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却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回头望他,满脸都是费解。
男人拽拽的,看出她脸上的疑惑,但拒绝解释,“不解释!”说完,他便很骚包的越过她,一个人往前走着。
现在的情势,又成了,他在前面,她在后面。
她努了努嘴,还是没有理解他的话,忍不住问她,“你是因为林若水两个名字,所以发感慨吗?”
她心里燥燥的想,这骚包男人真无聊。
“真笨!”男人碎了句,他现在很不理解她的脑部构造,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又笨得要命,他明明是在提醒她,陆铭瑄就是陆聿骁,实际上陆聿骁有两个名字,可她还是拧不过来这个弯儿!
既然这样,他也没辙,他也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不是陆聿骁,我是假的!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他乔子淮这辈子,都没有干过这种事儿,以后也不可能干!
见他完全恢复了以前的精气神,又成了拽拽的骚包样子,她忍不住扶额道,“陆少,其实有时候,我总有种感觉……”说到这里,她就犹豫了。
要是说了,惹恼了他,他又要找她报仇,她就赔本了。
骚包男人被她的话吸引住,回了头,“感觉什么!”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直愣愣的看着她的眼睛。
这女人,有种什么感觉?喜欢他?对他有好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真的要说吗?”顾梓沫咬唇,讷讷了。
“说!”他很想听到那些答案,这种感觉,近乎于急切。
顾梓沫其实也很想说,她的感觉很强烈,总是憋着不说,也不是办法,受到他的鼓舞,她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启唇道,“我总有种感觉,你不是陆聿骁。”
她虽然并不知道陆聿骁是什么样的人,但是陆聿骁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神秘,神秘的人,基本上处事都是保持着低调的姿态,而眼前这个骚包男人,典型的特征,就是——高调。
他喜欢夸张,又骚包,总是开着火红的法拉利招摇过市,还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既然陆聿骁有这么典型的特征,为什么圈子里还是不知道他的真身呢,还反而说陆聿骁风姿绰约,极度神秘,传着虚虚实实的信息。
以上种种,都是疑点。
男人听罢,果断跳脚,不由分说的转过头去,“谁说的!瞎猜!”被戳中了,他就像是恼羞成怒的小孩儿,发起了脾气,脸颊竟然有了奇异的滚烫感。
意识到这点,他越走越急,脚步越来越匆忙,却不防脚下一处坑洼,他的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成狗吃屎,还好他平时注意锻炼,身体素质过关,左摇右摆后,终于把身子稳了下来。
“噗——”顾梓沫在后面看着,失笑出声,她拿出手机,照了照他那边的路况,幸灾乐祸的提醒他道,“陆少,小心台阶,小心坑洼。”
“不用你帮我,我也有手机!”男人的倔驴劲儿上来了,自己也掏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功能,上面有未接来电,他坏心的瞥了后面的女人一眼,直接忽略,重新将手机揣进兜里,拨了一下额前的骚包刘海,径直往下走去。
她跟上去,把刚才没有一通气说完的,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后来又觉得,你就是陆聿骁,就比如今天,你竟然带我来见了嫁进陆家的林若水,而且你那么感伤悲恸,并不像是演出来的,我能多嘴问一句吗,林若水是你的什么人啊。”
据传,林若水最后嫁入豪门,看来是真的。
“我没有感伤,就是纯粹的讲一个故事给你听!”男人驳她,并不领情,并且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后来又想到她前面怀疑他的身份,后来又认同他的身份,来了这么一个大转折,这害他很不爽,便恼道,“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啊,真让人着急!”
顾梓沫跟他相处常了,也习惯他这样了,她得意的将他这样的表现,全数归结为孩子气,她也不屑于跟孩子计较,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现在还对他的身份有疑问,但是绝大部分,还是比较认同他是陆聿骁的身份的。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想,没有人会开着四百多万的法拉利,莫名其妙的跟陌生人玩这种游戏的!
临近山脚的地方,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骚包男人依旧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用手机仔细照着脚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蓦地,前方有道刺耳的灯光照到这边,她不由得闭了闭眼,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正前方的白炽光线中,缓缓的走来一个身影,他的身影高大修长,身姿卓越,因为身高腿长,所以显得愈发明艳夺目。
白炽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笼罩起来,就像是天使下凡来拯救世人。
终于那道刺耳的白炽光中走出来,当他走到她面前,她的水眸,对上那一双幽深的眼睛时,她的心口突然猛缩了一下。
“这么晚了,该回家了。”陆铭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醇厚如酿制了多年的古酒。
他没有管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在这里,而是温柔的告知她,该回家了。
她点了点头,看向陆铭瑄身后的车,“嗯,我们回去。”既然她对他如此宽和,她又何须矫情呢?!
陆铭瑄睨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挑衅的挑起眉,深邃的眼眸盯向她,大手握紧了她的手腕,缓缓俯低身子,健硕的胸膛压向她,凉薄的唇微勾,替她将手机收进口袋,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轻道,“好的,我们回去,讨论一下——床事。”
顾梓沫闻言,脸上就是一阵羞红,因着他这句话,她就忍不住想起,骚包男人那句——你没有给他吃掉吧,他也没敢吃你吧?
真是欠揍的家伙!这两个人,都是!
又羞又恼,她忍不住就去推搡陆铭瑄,她用劲很大,狠推了一把,身子往外一转,便脱离了他的禁锢。
转的时候,脚下正好有一处坑洼,她控制不住力度,身子转动的幅度随之加大,她的身子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子竟然转出了很远。
天旋地转,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灾难的时候,手腕却被人从旁一拽,整个身子就跌到了一个胸膛上。
“呼——”她惊魂未定,还未按捺住心神,就听到身前有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
“梓沫,我的怀抱比上一位要温暖多了吧,你喜欢不喜欢?”
她蓦地抬头,就瞧着骚包男人正很自以为是的盯着她看。
她顿时惊恐了,本以为是陆铭瑄,可眼下,竟然变成了他,她不禁就觉得汗津津了,和他身体接触的地方,都隐隐有痒感传来!
一想到陆铭瑄和正品陆聿骁要面对面了,她更是冷汗直冒,她还未回话,就见陆铭瑄靠近过来,将大手放到了骚包男人的右边肩膀上,替她回答道,“她不喜欢!你现在可以放开她了!”
语气生硬至极,甚至带着些危险。
顾梓沫觉得他的回答真是棒棒哒,但碍于自己还被骚包男人禁锢着,她没敢太刻意的去跟陆铭瑄交流。
骚包男人却置若罔闻,看了他一眼,眼神便移到顾梓沫的脸上,“我还是想亲耳听她回答。”
顾梓沫哪敢回答他呢,会得罪他的!
得罪他的结果,就是他极有可能反悔,决定不要放过她。
陆铭瑄的眸光霎时幽冷如烟,唇边似有似无的扬起微妙的弧度,手上的力度加紧,不紧不慢的朝着对方开口,“把假的弄得跟真的似的,但现在看来,还是不行啊,是稍逊一筹,两筹,还是三筹?”
顾梓沫有点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她肯定的知道,陆铭瑄这是抓到了骚包男人的痛处,所以骚包男人一个没忍住,把她的手腕都抓疼了。
骚包男人脸上颇有隐忍,他睨着自己被对面男人捏着的肩头,继续挑衅道,“起码人是在我手里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说对不,铭瑄?”
陆铭瑄眼色微变,拧眉看着对方,冷漠的眼中那抹警告的意味越来越浓烈,转眸,淡淡的看了顾梓沫一眼,须臾转开视线笑道,“你有本事拿的到,有本事吃的到吗?”
顾梓沫身子随着他的目光一颤,刚刚他朝她看过来的目光里,冷漠,高傲,满是让人信服的正义凛然,又带着浓烈的自信。
被这样的男人保护着,该很有安全感吧,可是陆铭瑄随后那句话,却让她再也感动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失笑。
这一整天,就是吃到和吃不到的问题,也不会觉得重复无趣吗?
正想着,她就看见陆铭瑄将另一只手臂也捏上了骚包男人的肩头,而后用两只手齐力往后推着陆聿骁,再然后……
她只看到他的俊脸在她面前无限的放大,直到后面……就没有了然后了。
她的脑子里一阵空白,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吻呢?措不及防,霸道,奇葩!奇葩之处在于,她在被另一个男人搂着的情况下,被自己老公给亲了!
老公,你也太拼了吧!
一个深吻作罢,陆铭瑄的双手自然松开了对骚包男人的钳制,他立了立衬衫领口,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骚包男人,眼中浮现一丝浅笑,双手一摊,“我吃到了一点点,你则是完全没有吃到,就这样。”
骚包男人整个人怒发冲冠,他怀里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抢着亲了!他的东西又被抢走了!
这令他无法忍受,他的眼睛霎时变得猩红,靠着意念支撑,他稍微镇了镇,眼神复又挑衅的看向男人,“你怎么这么肯定?!”
说着,他就势就低头去靠近怀中小女人的嘴唇。
顾梓沫早就吃了一次亏,哪能吃第二次亏,她眼疾手快的就用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把这个吻给挡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非但没有吃到,嘴唇还被她的小手给按住了,她惊了又惊,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肩头就被人用力一拐,她的身子一个旋转,她又重新回到了陆铭瑄的怀抱。
而骚包男人,此刻正死死的用手捂着腰间,似乎那里受了伤,不用想,肯定是陆铭瑄趁机出击的!
她别过眼,不敢去看骚包男人的猩红眸子,却听见他在那端陡然开口挑衅道,“你信不信,惹急了我,我今晚就可以把她按到床上去!”
听了这话,陆铭瑄浅笑的嘴角已悄然浮现一抹诡异冷锋,只见他眼色蔑然,“几日不见,你开玩笑的本事又见长了。”
顾梓沫将这俩人的话听到这里,心里已经确认,他们认识!
想到这里,她有种被耍弄了一通的感觉,她的美眸瞪起,瞥一眼陆铭瑄,又瞥一眼骚包男人,抿着唇,在胸腔中憋足了一口气,厉声道,“够了!你们俩这样争来争去有意思吗,我是个人,不是物品!我有自己的意志,我喜欢跟谁好,自然会跟谁好!”
这话,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她也不知道陆铭瑄今晚上怎么了,竟然这么奇怪,她捉摸不透他的事实摆在这里,这令她相当恼火!
说完这话,她又专门将目光转向骚包男人,就道,“陆少,我也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美到要被各个男人喜欢的地步!我看得出来,你在针对陆铭瑄,但是要我说,你们俩要是有什么新仇旧恨,麻烦自行解决,别把我牵扯进来,也不要装作喜欢我的样子!两个人的争抢,把第三个人卷进来,就显得不道义了,这个道理,估计连小学生都懂!”
她有点豁然开朗了,原来骚包男人针对的不是她,而是陆铭瑄,只是通过她,来敌对陆铭瑄而已,他去找顾程东提亲,其实也是为难陆铭瑄的一部分!
当即,她根本不再怕得罪他了!
难得通畅的说完这么一大顿话,她的心情舒爽无比,又见这俩人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在面面相觑。
她看不出这俩人玩什么鬼把戏,她也看够了,根本不想再看!
她朝着陆铭瑄开来的车走去,走到半路,兜里的手机却震了震,她看着上面的名字,犹豫了下,还是走到远离那两人的一边,接了起来。
陆铭瑄见顾梓沫走开,朝着乔子淮挑了挑眉,“玩得开心吗?”他的声音平平,从里面,并不能听出喜怒来。
乔子淮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刘海,“还好。”
“说吧,你的目的!”低沉磁性的嗓音惜字如金,唇边勾起邪魅。
乔子淮的挠了挠自己左耳的蓝钻,“帮你考验她,你信吗?”
男人桀骜的浓眉微微蹙过一抹思索,下一秒,唇角扬起深邃难懂的笑纹,“陆家,的确不止我一个少爷,你作为乔家人,作为陆家的守门人,尽管可以在里面做选择,我一向通情达理,不会干涉。但是,你如果危及到她,我一定会采取最凌厉的手段!”
他阖黑的眸底深不见底,带着一抹肆意的暗芒,在幽暗中,倏地变成了一头优雅而危险的黑豹。
乔子淮对上他那双如深海般的黑眸,眼底窜起一抹慌乱,但随即掩了去,薄唇微勾漂亮的弧度,“你越这样,岂不是越容易让对手捏准你的死穴?”
陆铭瑄眸子倏然眯紧,眼眸攫住旁边那个瘦削的身影,一字一句的说,“她是我的死穴,同样是我的禁地!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关键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请你收起那些愚蠢的做法!”
乔子淮不以为意,唇角继续勾着,“你完全可以跟她亮出身份,怎么?不敢?陆少,你到底在忌惮着什么?或者说,你害怕了?”
他的笑容一如往常那样邪肆勾人,只是这次唇角逸出的话语,却是那么的阴冷逼人。
他跟顾祯祯合作了,自然有得天独厚的消息来源,更容易掌握住顾梓沫的信息,而他同时也明白,属于陆家人的骄傲,让陆铭瑄不去通过机械粗暴的手段调查顾梓沫的过去!
在这个中间,自己便有了可乘之机!
陆铭瑄并没有被他的话吓退,右手的手指简单的敲了两下自己的左手手臂,“你喜欢玩cosplay,我成全你,你怎么反倒是不高兴了,这可不像你,我记得小的时候,我每次送你船模,你都高兴地不得了,好像全天底下,再也没有东西比得上那些船模!”
乔子淮脸色顿时暗了,脸上的邪肆也随之被收敛了几分。
陆铭瑄这句话,带着弦外之音,他也是个明白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陆铭瑄这是在嘲讽他,为了金钱权力,已经背弃了自己的初心。
船模,代表他的过去,更代表他们两个人亲密友好的过去,而现在,陆铭瑄将这些全数倒到了他的面前,他能明白,往日的美好,已经被自己尽数打碎了。
陆铭瑄倒出来,让他看到的那些东西,全数是残破不堪,覆水难收!
“你可能想错了,我喜欢的,不是船模,而是拥有的感觉。”他在心里,用自己血淋淋的手,捧起那些破碎的碎片,对他说道。
“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情,从未拥有,比拥有的滋味,要好得多!你会后悔!”陆铭瑄的唇间,冷逸出这一句,随即眼光转向顾梓沫的方位,抬步走了过去。
他坚决没给乔子淮说下一句的机会,陆家人都是这样,自信、卓绝、不容忤逆!
陆铭瑄走过去的时候,顾梓沫刚好收了电话,她回了头,很默契的对上了他的眼睛,她想要对他笑一下,却没有笑出来,最后妥协,走到他身边,低低的问他,“你让对方屈服了没?”
陆铭瑄稍作思忖,想了想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我已经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
她微微诧异,陆铭瑄面对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神秘阔少——陆聿骁,这两人掐架,陆铭瑄居然赢了,这男人,还有哪些未被开发的能量呢。
视线越过他宽大的肩膀,去寻骚包男人,在视野之内,却并未看到他,“他走了?”
陆铭瑄的下巴微微绷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点了头,“是,走了。”
她又问,“你跟陆聿骁,到底什么关系,你们都姓陆,真的没有亲近的血缘关系吗?”
虽然据她观察,这两人的五官真的不像,但这两人认识,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从后面拥住她的细腰,否认道,“没有,如果你再问一次,还是没有。”他的心情其实很沉重,每当她多提一遍关于真假陆聿骁的问题,他整个人都失去了往常的洒脱和淡然。
乔子淮说他害怕,说他不敢,这些,他在嘴皮子上,没有直接承认。
但在他的心里,他必须承认自己有此一怕。
在他和顾梓沫当当领完证的时候,他曾一度想开口说明身份,只是后来在说的时候,被她的疑问给打断了,而在这之后,他便没有寻到一个恰好的时机来说。
再到后来,何殷正在顾梓沫面前,提到了一个穷男人,何殷正说,顾梓沫要跟着一个穷男人跑路,还受了感情的伤。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他怕她介心,当时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只是默默地记了下来,在她去上班的时候,他当即去问了黛茜,他从黛茜那里,听到了一个故事。
顾梓沫心底最深的阴影,就是别人瞒骗自己的身份。
他慌了,怕了,紧张了。
顾梓沫被他拥着,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她听完他的回答,不由得转头去看他。
男人此刻的下巴过分的绷着,他的眼帘温和的垂着,黢黑的瞳孔隐藏在睫毛之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显然的,他的那些思考内容,是让他不愉快的。
她很心虚,因为自己被骚包男人给劫走了,中途在下山的路上,她明明看到了他的未接来电,她却没有给他立刻回电。
愧疚感随即泛滥成海,她停住脚步,反手按到他的腰际,看向他,紧咬着唇齿,小心的说,“你也看到了,陆聿骁一直刁难我,上一次跟你失约,也是因为他,但是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
她和那男人的交情,可能仅限于林若水的故事,那种情境,那样悲惨的故事,没有人不会被感动。
陆铭瑄深深地看向她,“梓沫,你要知道,当男人的安全感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是很危险的。”
“嗯?危险?”她丝毫没有看出来,这个男人危险在哪里。
他一直在那么帮她,还那么宠着她,他怎么可能危险呢?
男人但笑不语,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已经隐匿的不见踪迹,乌云密布,似有大雨倾盆之势。
一场大雨,似乎是在所难免。
他半拥着她的身子,把她推上了车,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先去吃饭吧。”她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问他。
但出口之后,她又觉得蛮丢人的,今天上午领完结婚证,她说肚子饿了,要吃饭,现在又跟他谈吃饭,好像自己成了‘吃货’的样子。
她追悔莫及,不由得皱了皱眉,去瞧他的神情。
他没有发动车子,也是盯着她在看,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上,她又是一阵心虚,不由得微微低了头。
他瞧见她的样子,低低的笑出声,俯身过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和眼睛。
她有点抗拒的推搡他,他却用力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密密麻麻的吻一一落下,最后,他将额头抵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很是唏嘘道,“梓沫,你还想让我等多久?”
“多久?”她费解,眼睛眨了下,但随即反应过来,他似乎说的是那件事情。
这男人,果然在邂逅又一只雄性动物后,又开始欲求不满了!
这次又是男人的安全感在作祟吗?那到底该是一个什么东西?
男人将俊脸上移,用下巴上的小小胡茬,蹭着她细嫩的脸颊,半是依恋,半是埋怨道,“吃到和吃不到的问题那么关键,你忍心你老公我,整天被人拿着这个把柄奚落吗?”
顾梓沫被他的胡茬刺得痒痒,一阵神秘意乱,随即想起骚包男人的话,心里一动,将身子往后移了移,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你这又是在装可怜吗?我得确认一下。”
她虽然有点晕乎,但是脑子还没有迷糊,隐隐的就能意识到,这一招,似乎他在早晨用过,而现在,正是她对这招敏感的时候,所以她根本不会上当。
男人摇头,用牙齿撬开她的唇,微微咬住一角,含糊着道,“真心话。”
她推开他,跟他隔开一段距离,“真心话,假可怜?是吧?”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她忌惮的往后靠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男人抬手,指肚抚上她的眼角,“别这样盯着我,这样更容易引诱我当场犯罪。”
顾梓沫回味了下他的用词,当场犯罪?当场便是现场,现场在哪里?
车震!
脑子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大胆而张狂的词语来,她的嘴角抽了抽,随即想到什么,心下突然有了计较,眼角故意朝他讥诮的眨了下,慢慢的回道,“我想,这里的风味,应该和你不太符合吧。”
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遇事冷静,处处一派气定神闲,性子也是属于不显山露水那种,很闷骚很腹黑,这种性格的人,会在这荒郊野外,奔放到如此程度?!
陆铭瑄睨了一眼车窗外,抓住她的两只手,便将她按到了车座后背上,胸膛紧压着更贴近她的身子,目光里迸射出潜藏的邪魅之气,“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在意。梓沫,有一种情况叫做,情到浓时,情不自禁。”
他的唇,正好贴到了她的耳根位置,*效果显著。
顾梓沫一时没有绷住,整个脸蛋都红了,本觉得能够抵抗的住他的入侵,却没想,对方的侵占更猛烈,而且还占据了高地!
耳边都是酥酥痒痒的感觉,心里也有千万只蚂蚁在踽踽的爬动,她的手腕就被他结结实实的压住,根本动不了分毫,他的低哑的磁性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情到浓时,情不自禁。
车窗外的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月亮躲进了乌云里,找不到一丝丝的踪迹,是不好意思了吗?和她一样?
不等她言语,男人便将俊脸更近的靠过来,额头轻抵着她,眼睛透着更深更浓的情绪,“梓沫。”
这个男人,已经用她的温柔,将她逼到了一个尽头,她抿了抿唇,犹豫着点了点头,后来却又摇了摇头,最后咬唇轻声道,“只是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闻听到她这句,男人深邃的眸子急急地抬起,双手松开她的手踝,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颊贴到自己的胸口。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让她觉得异常的安心。
“真的可以吗?”耳畔,传来男人不确定的声音。
他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嗓音格外的有磁性,胸膛也会随着他的出声而轻微的震动,她几乎都要失笑,这个男人,平时自信到不可方物,而如今,却要不断地确认一遍又一遍。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双手抬起,抚摸上他的眉宇,“可以,只是不能在这里啊。”
在她的认知里,第一次的最主要感受,就是一个‘疼’字,可恰好,她又是极怕疼的,既然都要疼了,她总要给自己选一个舒坦点的环境。
而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显然是不行的。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当然不会在这里,你以为会在这里?嗯?”
她反望向他,脱口就道,“你不是说——”说到后处,她自己就噤了声。
回想起那段对话,似乎他只是在隐晦的说她的水眸勾人,她完全可以不理会他的,可是她偏偏联想翩翩,最后把自己拐带到了死胡同里,还用言语挑逗了他。
是这个男人技高一筹,将她的挑逗还了回去,还勾引着她上了更大的当!
霎时,她脸上的绯红云彩,变得更深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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