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命的遗产 作者:心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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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拽着,“一点都不沉,我自己背。”
她态度很坚持,秦剑便没强求。
四路公交车直达火车站,两人出来得早,慢吞吞地也来得及。
他们错过了高峰期,坐车的时候人已经不太多了。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严路靠窗,秦剑靠着走道。
车行半路,秦剑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她。
严路的确有些口渴,“谢谢。”
“不客气。”
没有人再提那个晚上的事,好像所有人都失忆了似的,只有她一人记得。
车子晃晃悠悠慢慢走过,教学楼越来越矮,再也看不见。苞米地,小平房被车子远远地甩在身后。她要回家了,家里的事不比之前的事轻松,她有太多事情可忙,为生活奔忙的人很少有时间去想别的。也好,这一年,就这样过去吧。
火车站的学生居多。排队检票的时候,秦剑塞给她一个挺大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很多吃的。
严路很不好意思,其实她最讨厌路上拿东西,越轻便才越好。但面对秦剑不断送来的温暖,她又不好拒绝。
“我很近的,你拿回去吃吧。”
他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拎这玩意,不让人笑死了。”
“这样不好,好像带个孩子一样。再说不少钱呢。”严路看了看,“起码一百多块。”
秦剑看她往包里掏,说:“你要掏钱给我我扭头就走。”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我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不能总这样。”
“你要真觉得麻烦,就补回来,反正还有三年呢。”
☆、第26章 那个姓丁的
秦剑笑着,严路也笑了一下。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前前后后这么多次,受伤,生病,他几乎一直在身边陪护。
“那我就拿走了。这些日子,谢谢。”
“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
两个年轻人懵懵懂懂,话没说透,已经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憋了半天,秦剑说“我会提前一个礼拜回学校,你呢?”
“我……应该会最后一天回来。”
他的潜台词并未得到回应,或许她还是没听懂。
“也行,在家里多休息休息,放松一下。不然下学期课程更紧,你可能又要忙得没影儿了。”
“下学期,恐怕不会那么忙了。”
她声音很低,转过身去,检票的队伍很快到了。
她的身影竟有些沉重,再不似初见那般的天真烂漫。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给了她这样的微笑和表情,如果是,他真不知道是该恨他、嫉妒他还是感谢他。这个懵懂的少女,染上了一层类似风情的东西。
送走了严路,秦剑的手机响了,时间刚刚好。
他望向光秃秃的进站口,“林琳,人已经送走了。嗯,我啊……我还有四个小时,等一会儿。嗯,一个人。没事,有什么好谢的。好,回头见。”
秦剑并非与严路差不多时间的火车,想必严路也早猜到了,她一直也没催他快走。他们之间,有些事好像不用再说了。那层窗户纸谁也没去捅破,留着,倒也朦胧。
秦剑在候车室座位上睡着了,低着脑袋,两腿岔开,人高马大的,人群里很显眼。
忽然被人碰醒,他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竟是李素。
“李素?”
“啊,你怎么在这儿睡了?别过点儿了。”
“几点了?”
李素看看手表,“七点半。”
“还有四十五分钟。”
“我要不来,你会不会就睡过去了?”
“多谢你叫醒我。”
“算了,不用客气。谁叫我总能遇见你呢。”
李素也没什么东西,一个双肩包,一个手提包。
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瓶绿茶给他。
秦剑刚睡醒,正口渴着,喝一口属实解渴。
“严路走了?”李素问。
“走了。”
李素从包里拿出一块面包嚼起来,“要么?”
李素猜他饿得慌,给了他一个新的。
“才买的,保质期内,安全,放心吃吧。”
秦剑笑了。
“你笑什么?”
“我不是怕不安全。”
“每次我给你的水啊,食物啊你都不要,生怕能毒死你,看来是不饿啊,这饿了不也什么都吃了吗!”
秦剑笑着摇摇头,咬了一大口。
严路一家本来住在市区,后来因为父亲欠债,房子拿去抵押,也就没了住处。
严路的姥姥在农村有套房子,临去世前留给了严路一家三口。因为这件事,舅妈才这么大意见,再也不往这里来了。
往年人气特别旺的小院儿,现在冷冷清清,地也没人管,鸡鸭鹅狗也都糊弄着养,鸡圈里弄得到处都是鸡粪,院里看家护院的大狗也好几天没吃了。
严路一进院,它倒是打起了一百二十个精神,汪汪汪得叫起来,欢快得摇着尾巴。
严庆国是被狗叫醒的,趿拉着拖鞋出到院外,才想骂几句,发现女儿回来了。
“小路?你怎么回来了?”
他已经完全忘了现在是暑假。
“放假啊!”严路背着包进了屋。
一进厨房,锅碗瓢盆全没洗,鞋子摆了一地,地板也脏得要命。
“放什么假?”
“放暑假啊!”
严路一路把垃圾捡起来收进垃圾桶,电风扇上的衣服,桌子上耷拉着的裤子顺手也都给收了。
“啊……这么快,放假了啊!”严庆国翻翻日历,这一年真快呀!
“考试怎么样?”
“顺利通过,全系第二。”
“好姑娘!”
严庆国胡子拉碴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笑容是会传染的,严路也笑了。
“我妈呢?”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不痛快,但她还是得问问,一家人总得有个一家人的样子。
“你妈去山东了。”
“山东,上次打电话不说和河北么?”
“谁知道她一天都干点啥!”
“去山东干什么?”
“跟人家干美容。”
“干得怎么样?”
“不知道,家里的钱都让她拿走了。”
“哦。”
严路没讲他话,严庆国也没再往下延伸,刚见面,还是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
大一这一年,严路的学费是勉强交上的,生活费舅舅舅妈给过几次,妈妈偷偷给过几次,父亲也给过两三回。钱不多,外加她自己打工赚的,勉强够用。
她甚至还攒下来一千块钱,那是在余辉那里打工的时候攒的。
同宿舍的小莲给学生当家教,一个月也有一千块,严路和她比一比,活轻松,钱却是不少。余辉的确是个大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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