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迷不悟 作者: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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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跑，空中不见鸟影，地上没有花香，蚊蝇有来有去，蜂蝶无影无踪，枯树摇摆欲倒，落叶飘飞可怜，万物萎靡不振，九天破裂难补。

    刘五妹携带两个编织袋出门，闲转在柳塘工业园内，四处捡废品，感觉天将下雨，不时抬头观望天空，聆听春雷阵阵，再想起郑顺顺尚未找到工作，家庭经济收入微薄，又看看编织袋内废品无几，价值不及数斤青菜，不由心中着急，很希望多捡一些废品，还得看“老天脸色”啊！

    过一阵子，天上渐渐下起似雾非雾绵绵小雨。行人们四散飞跑，各自寻找地方避雨。大小车辆都在加速行驶，似乎很紧张。街边树木摇摇摆摆，欲挣脱细雨怀抱。道旁花卉东倒西歪，简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条白色宠物狗单独走在人行道上，浑身沾满细微雨点，不时悲吠。刘五妹单手把一个空编织袋撑在头上，快步走在街边树下，沿路寻找废品，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个捡废品老头简直钻地而出，驮着一大编织袋废品，站立在对面人行道上。刘五妹目光穿过斑马线，马上认出对方：数天前在别处曾与此人争捡一个纸箱，并发生口角。刘五妹决定避开此人，不走眼前斑马线。

    刘五妹停留片刻，欲转九十度弯过斑马线。对面老头或许在看刘五妹，也或许在看马路中间那辆奔驰轿车，目光直线对着刘五妹。刘五妹感觉很不自在，看到那辆奔驰轿车右前窗扔出一个塑料袋，丢在地上叮当响，分明装有几个可乐罐子。对面老头同时发现可乐罐子，不顾红灯显示当前禁行，抢先向马路中间走去。可乐罐子距离刘五妹只有距离老头一半远，自然对刘五妹更加有利。刘五妹不能轻易放弃几个可乐罐子，跟着强闯红灯，快步向可乐罐子冲去。对面老头自知无法先捡到可乐罐子，当即放慢脚步，放弃争抢可乐罐子。刘五妹冲到马路中间，头顶上编织袋被风吹乱，下垂贴在脸上，挡住刘五妹视线。此时，一辆微型货车极速驶来，向刘五妹猛撞过去。刘五妹惨叫一声，连飞带滚十多米，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疼痛侵肌裂骨，感觉晕头转向。废品散落满地，发出一阵吵杂声音。微型货车司机连忙刹车，欲下车查看情况。后方驶来一辆公交车，眼看即将追尾，撞向微型货车。微型货车左边无法容下公交车身，右边地上有刘五妹躺着。公交车司机没有看清路况，把车拐向右边，前轮对准刘五妹脑袋。刘五妹刚刚看清情况，脑袋已经触及公交车前轮，嘴里不由哀唤：“顺……”

    刘五妹尚未喊完，似乎还有好多言语要说，脑袋已被碾成肉饼。公交车司机若无其事，继续快速向前行驶。微型货车司机已经下车，看到如此情形，简直大惊失色，眼睁睁望着公交车离去，傻傻发呆片刻，才掏出手机报警。此时，风雨越来越大。数名交警顶风冒雨，在六分钟后赶到现场。

    交警们默契配合，分头调查案件情况。有的隔离现场，有的拍摄照片，有的做侦察纪录，有的清点证物，有的汇报案情……交警搜出刘五妹所有随身物品，只有手机可能查出刘五妹身份，可是被雨淋湿，已经不能显示。一个交警受命携带刘五妹手机，到附近一家手机店，把刘五妹手机修好，再带回交警队。交警看到刘五妹手机有一个联系人为顺儿，估计此人是刘五妹儿子，当即用刘五妹手机拨通顺儿手机，证实对方为刘五妹儿子——郑顺顺，告诉郑顺顺所发生车祸情况。郑顺顺听到此条不幸消息，简直五雷轰顶，嚎啕大哭。交警被其所动，不由自主安慰郑顺顺一番。郑顺顺随后打电话给阮若水，告诉阮若水刘五妹车祸惨死，相约各自赶往交警队。

    郑顺顺和阮若水来到交警队，经过认尸之后，追问案件细节。交警简明扼要介绍一下案情，声明已经控制公交车司机和微型货车司机，正在全面深入调查，等待尸检结果出来。郑顺顺向交警提出要求：一定查明事故真相，刑事责任必究。交警答应尽力而为，安慰郑顺顺和阮若水节哀顺变。郑顺顺和阮若水忙忙碌碌一天，直到郑翼放学，一起去接郑翼。郑翼回到家里，追问奶奶去向。郑顺顺情不自禁落下两行悲痛泪水，呜呜咽咽说出实情。郑翼异常懂事，想到从此无法再见奶奶，大吵大闹欲见奶奶最后一面。阮若水想到刘五妹死状惨不忍睹，坚决不让郑翼看见，于是连哄带骗好久，才让郑翼安静下来。

    郑顺顺上午赶往交警队途中，连续拨打两个姐姐和两个舅父电话，分别告诉他们刘五妹发生车祸身亡，要求他们赶来帮忙办丧事。两个姐姐和两个舅父协商之后，共同组织十二个亲戚，连夜包车赶往南京。郑婉雅了解丈夫陈清连为人，担心陈清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极力劝其别去南京。陈清连感觉此番有利可图，假意表示应该孝敬岳母，必须赶去见岳母最后一面，甚至对郑婉雅都更加体贴。郑婉雅明知有诈，还是同意陈清连跟去南京。

    陈清连四十二三岁，身材中等，骨肉极贱，长脸黑皮，尖嘴猴腮，眉骨凸凸邪气盛，目光闪闪点子多，小鼻尖锐不可挡，多话嘴言不及义，牙齿黑黄相间生，耳朵短小难成比，视他人贱如粪土，爱钱财贵若生命，外具丑恶歹面相，内有秦桧坏心肠。

    次日上午十点半，郑顺顺十二名亲戚到达南京，挤在祥坂小区十二幢三零六号，七嘴八舌讨论刘五妹被撞死案件。郑顺顺招呼亲戚们，忙碌介绍一些案件细节情况。阮若水先给亲戚们倒水，接着手忙脚乱做午餐。郑婉妮看到阮若水忙得不可开交，便主动帮忙洗菜。姑嫂二人默契配合，快速做出一桌可口饭菜。郑顺顺搬出几张崭新塑料板凳，让亲戚们围着餐桌吃午餐。

    第二十四章　刘五妹惨死（中）

    片刻过后，郑顺顺手机响起来。众人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郑顺顺，仿佛询问刘五妹被撞案件情况。郑顺顺掏出手机看一下，果然是交警队来电，必与刘五妹被撞案件有关。郑顺顺接起电话，听到对方严肃的声音：“你好！我是交警，你是刘五妹儿子吗？”

    “是，你有什么情况？”郑顺顺问。

    “我们已经做好尸检，不再需要尸体，请你尽快联系火葬场，让他们拉去火化。”对方回答。

    “这么快火化？”郑顺顺低声问。

    “不行。”有一个亲戚抢先说。

    “坚决不行！”陈清连跟着大喊。

    “案情尚未清楚呢！”又有一个亲戚说。

    ……

    众人接二连□□对，目光紧盯郑顺顺。陈清连特别紧张，简直怒视郑顺顺。郑顺顺有点慌乱，扫视众亲戚几眼，尚未开口说话。陈清连便快步冲过来，抢走郑顺顺手机，对着手机大声呵斥：“赔偿没有谈好，你叫我们火化尸体，脑袋被驴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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