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萌萌哒 作者:路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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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新妇时世妆,香腮芙蓉面,掩去了素面时的清丽,愈发妩媚如花簇,见者心动,就是被瞪上几次,也心甘情愿了。
这身子年方十六,正是娇艳欲滴的年龄,还真是便宜阿力那小伙子了。
王婆子审视着,心里打了个突:幸亏没有将人卖去青楼,这妮子乍看是好看,可这身段与世家里修出来的气韵,迟早会被人察觉,就是让鸨姨们再多的调弄,骨子里也散不出风尘女子的俗媚,届时被刨根问底,还是会露出马脚。
啧啧,还是藏到这种一辈子找不到的边远地区,才是万全之策啊。
“谢你?我脑袋还没有被门夹。”许晚晚没好气的吭声:“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我下药又毁我名声啊?”
王婆子高深莫测的堆起笑来:“你还别说,若不是俺这一招,你能找到这么名正言顺变成清白百姓的机会?”
“要不是你,我会沦为阶下婢?”
“要不是俺,你确实没有机会成为奴婢。”王婆子斜眼冷哼一声,“恐怕早就变水鬼了!”
许晚晚忽然想起,这具身体不幸落水,是被王氏救下的,不得不说,这份恩情比阿力的收纳之情还恩重,可是王氏刻薄寡情,怎么会见义勇为呢?
似乎猜出女孩的迷之沉默中在脑补些什么,王婆子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也不要把俺看得太坏,否则,这日日夜夜个奔波途中,我家那口子百般垂涎于你,我早就不去阻拦,让他侮辱了你拉倒。”
许晚晚浑身一僵。
“虽然我是个人牙子,买卖注定腌臜,从前也确实对你起了灭口的心思,可那也是受人所托,万般无奈,你以为老娘想干那草菅人命的事儿?”
王氏抿抿唇,思量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万一说中了哪里,让小姑娘回忆起什么,可就弄巧成拙了。
“俺除了这糊口的生意拿手,还有一项也是顶好的——凫水。”王婆子说到这里,阴恻恻的面容终于有了不同往日的色彩,带出几分自豪。
“那日见你落水,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寻思着自个儿水性好,要是救起来送回去,一准儿有谢礼。不成想人倒是救起来了,可你却失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哪户人家,咱们家也是要吃饭的,不可能养着一个白吃饭的,没得法,俺瞧着你生的标志,所以就想送你去窑子里。”
“然后呢?”
王氏一愣,发觉少女听完这些并没有暴跳如雷,也不曾对她露出愤恨至极的面目,有些傻眼。
许晚晚当然不会反应过大,因为经历那些坎坷意外的,压根不是她呀!
虽然心中忿忿,可吃苦的并不是她,感同身受的情绪就少了一丢丢,再加上,以她局外人的眼光去看,王婆子还是存了好心帮助过原主的,说到底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否则给真正的薄情寡义之人碰见,干脆见死不救,那会儿原主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再者,作为一个老本行为贩卖人口的职业人士,当家里容不下多余的人口时,当然会无例外的考虑要把人卖出去,职业病一犯,挡也挡不住,毕竟老百姓也是要过日子,不是搞慈善救济的。
不过,把一个清白姑娘卖去烟花巷柳之地,不可谓不狠心!只是她许晚晚太过幸运,遇到了阿力那样的好人肯接济她,否则,日后前途必定多舛啊。
“然后你不都知道了吗?婶子我看你可怜,改了主意把你卖给好人家做丫鬟,你不肯,做妾侍,也不依,做平民的娘子,也不从,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俺就拿你没办法了。”王氏恢复了一度的皮笑肉不笑。
“为什么你会临时改变主意,不远千里把我带到这里?途中随便找一户人家丢弃不就行了吗?另外,就算我不记得身份,你也可以报上衙门,自会有人寻来的啊。”少女紧逼不放。
王婆子心有微颤,这姑娘如今头脑倒灵活许多,以前只是哭闹,从来没问过她这些疑点,不过现在问起来,也已经为时已晚。
木已成舟,许多事情也该放下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看你可怜,婶婶我可不是个实心的坏家子,再说你这模样俊俏,随便丢弃俺也舍不得不是?”王氏抿嘴乐呵:“谁说俺没有上报的?但是没有人来领你嘛!”
此话题王婆子明显不想多谈,顺口就转了话锋:“等你嫁了人,以前婶婶对你做的那些事儿就不要太怀恨在心了,再说,俺还没找你要救命费呢,夫家给的这几个礼金,权当抵了吧,往后好好过日子就是。”
许晚晚暗自长叹一气,今天已经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吉时到——!”
☆、10
繁星点缀,瘦月薄晖,院子里冷风阵阵,可依旧吹不灭四里乡邻们前来恭贺新婚的步伐与热情。
不起眼的土屋虽一如既往的简陋,但由于做了新房草草粉刷过一遍,看起来也不算太陈旧。门窗上多少贴了几幅喜庆的字联,屋子里头也有几样入眼的崭新家具,已经是刻意经营的装饰过了。
要数最用心的,还是新人的卧房,床榻用品自然是一律备了新,枕上金丝灼灼,绣着栩栩如生的一对交颈鸳鸯,正红的被褥竟还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锦缎,罗帐轻蔓钩向两旁,没有哪样不是精致规整的。
更无需提那些聘来鼓吹敲打的迎亲队伍,虽没有十里长街盛红妆,却也是正正经经的仪仗开道,鼓乐齐鸣,前头还有舞狮的引头开彩,待到花轿欢欢喜喜上路,方圆百里不时有凑热闹送亲的,一时,整个川成村透着欢腾喜庆。
如此看来,作为一个以打猎为生的贫民人家,这场迎娶规格竟算得上村中数一数二的富庶排场,可谓下了血本。
但作为准新娘的许晚晚,此时却没有心情注意到这些,也不是她不以为然无所谓,乃是她头上顶着一帕红盖头,只能用眼睛听听外面的各种动静,除了自己一双粉红缎面绣花鞋和绛色裙面,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许晚晚浑浑噩噩的大脑才清明了一些。
自打上午被王氏一众请上轿子,一整天都在喧嚣中度过,唢呐与鞭炮的鸣放,大人小孩恭贺道喜的言语,入了宗庙堂口又是三拜九叩各种折腾,诸多细节她都不清楚是怎样完成的,只知道被人领着跨火盆拜天地,由于双方都没有嫡亲之人,也无父母,高堂之上便是由耄耋的老村长代替,方才一一行了仪式。
乖乖,她就这样嫁出去了?!
许晚晚有心想掀开方巾观望一番,不过她也知道这盖头是不能由着性子说拿开就拿开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到古人的嫁娶,虽然没有对比,可也知道阿力为了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大约是面面俱到,尽心尽力,她也不能让人留下话柄而诟病,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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