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缕阳光透过窗格,透过层层窗幔打在房遗爱的脸上,房遗爱此时终于醒了过来,揉揉有些涩的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的情景。吧 w·w=w.转瞬就苦笑不已,自己这一杆子兄弟没一个简单的货色,用平常的话来说,就是一群有故事的人啊!
但是转眼房遗爱就有些感叹不出来了,因为床上不止房遗爱一个人,房遗爱的第一反应就是伸头往被窝里一看,还好还好,还穿着衣服,自己的贞操没有丢。但是房遗爱的心思下一刻就看向了对方的高阳。
房遗爱还没有好好打量过自己的这位小媳妇,高阳此时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小嘴无意识地张拢着,小脸上布满了宿醉之后的酡红。鬃有些散乱,却更添几分美感!
房遗爱此时有些心虚地向两旁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轻轻向高阳的小嘴靠去。心里还一直告诉自己:我可不是趁人之危,我只是,只是想,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喊她起床!对,就是这样!
就在房遗爱刚刚碰到高阳的嘴唇,顿时就看见两个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房遗爱心虚的赶紧起开。本来还等着高阳数骂的房遗爱,等了许久也不见高阳有反应,这才抬起头看向高阳,现高阳竟也是呆在那里。
房遗爱心中的小九九顿时动了起来,莫非高阳是默许的。想罢便试探性的将头向高阳靠近,却被高阳的纤纤玉指捣向房遗爱的额头制止了房遗爱的举动:“就会想着占人家便宜,俊哥哥可不是好人哦。”
此时房遗爱后悔的只想扇自己的脸,从高阳的态度可以看出来高阳根本就是默许的,自己真是个呆子,可惜高阳已经起身了,房遗爱只能望之兴叹。
为了避嫌,房遗爱和高阳并没有一起出现,而是先后到达李恪的大堂。这时众人已经到齐,可是众人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房遗爱看着众人的神色,顿时了然,恐怕是几个少年在昨天晚上酒后吐真言,今天起来面对自己的兄弟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
房遗爱顿时胸有成竹;“在座的众位都是兄弟,若是兄弟有难,你们帮不帮。>8_>>w-ww.”
众人纷纷答道,帮嘛,怎么可能不帮!”
“那就是了,昨天晚上各位兄弟都说了自己的愿望,小弟不才,愿和众位共勉之!”
其余众人纷纷相识一笑,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好似诉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异口同声道:“愿与各位兄弟共勉!”
房遗爱看着一脸奋的众人,忍不住道:“各位兄弟,我们要相信大唐的将来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边,千万不要看低自己!大丈夫若不展凌云志,岂不空负天生八尺躯!诸君共勉!”
看着昂扬的众人,房遗爱笑了,他明白,从这一刻开始兄弟当中再没有一个废物!就算有哪一位兄弟暂时跟不上步伐,但是在其他兄弟的勉励和扶持下亦会跟上!房遗爱知道成了!
回家继续补觉的房遗爱,一直到晚上才被冬梅冬雪叫起。匆匆见过卢氏一趟,竟被告知明日晚上要去参加上元宴,房遗爱一直耍赖不想去但还是拗不过卢氏。
房遗爱自然知道上元宴的重要性,这是李世民邀请三品以上京官的重要宴会,被邀者无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为了与民同庆,更可以携带家眷前往。可惜房遗爱天生不喜欢这等宴会,房遗爱觉得还不如自己吃碗面条开心呢,一群人虚伪地交际,满是铜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元当天晚上,房遗爱穿了自己最爱的青袍而不是官员家属的袍服,垂肩的青丝只是用一根条随意地挽了一下,任凭丝垂在肩后。但却是说不出的名士风流,倒是颇为符合房遗爱狂放不羁的名士风采,虽才只是十四岁的少年,但是其丰神俊朗,颇像藏锋宝剑!本来还准备让房遗爱更换袍服的卢氏看完之后也是眼前一亮!
经过玄武门之后,房遗爱便和房玄龄夫妇分开,房遗爱自是随着太监指引前去一群少年人聚集的地方,房玄龄夫妇则前往太极殿参加由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亲自主持的宴会。
房遗爱跟着太监来到太极宫的一处侧殿,刚刚踏入殿门,一干子兄弟原来早就到了,看见房遗爱前来纷纷围了上来。
“要找我喝酒,统统滚一边去,前天刚喝过,老子到现在酒还没醒呢。>>吧_﹍w·w`w`.-y-a-w·e·n=8=.=c=o=m”
唐睦这个小胖子学着女声:“哎呦,俊哥,还是一个斯文人呢,张口闭口就是老子,讨厌。”
房遗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任凭一个猥琐的胖子这样说难免都会瘆得慌:“老子这么不文明,还不是你们逼的。”
李恪拽着房遗爱直直地往里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今天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想见你很久了。”
房遗爱只是询问,但奈何李恪总是卖个关子就是不说。
等走到一个穿着四爪龙袍的青年,房遗爱若是再不知道此人是谁,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房遗爱特别干脆的行了一个礼:“参见太子殿下。”
没错这就是李世民的长子李承乾,那个少有大慧,成人后残暴不仁,企图效仿玄武门之变失败的李承乾!但是眼前的这个废太子给房遗爱的感觉倒像是一个温润君子,是真的温润君子,而非房遗爱那样的。也许是他的腿尚未残废,也许是李泰还小没有兴起夺嫡之念!但是不可否认他给房遗爱的第一印象很好!
“你就是俊哥吧,孤今年十七岁,若是俊哥不介意,就称呼孤一声高明兄吧。”
房遗爱闻状根本就不客气,直接大大咧咧道:“高明兄好。”实则在心底腹诽不已,起的什么字啊?高明?真俗!
李承乾自然不知房遗爱心中的想法,只是对房遗爱的反应甚是喜欢,无他,外人总是顾忌他的身份,与他言谈之中总是拘束不已,这房二郎果真不错,想到这里,嘴角更是带起一丝笑意:“俊哥果然与传闻相符,不愧狂生风采。”
房遗爱颇感兴趣:“哦?就连太子殿下也觉得我很帅吗?”
李承乾一脸迷茫:“何为帅?”
那边一干子兄弟已经冷汗直流了,大哥我知道你是一个文化人,但你要不要这么任性,在太子面前给点面子行不行。
李恪看众人无法都不说话,房遗爱还在自我沉醉中,只好开口道:“皇兄,俊哥嘴中的帅大致就是丰神俊朗,仪表堂堂之类的词语。”
李承乾依一脸认真道:“俊哥当得起此话。”
接下里,李承乾竟然向房遗爱请教怎么作诗,房遗爱一脸无语,李承乾看来真是一个书呆子,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有得救啊!但是房遗爱怎么会写诗呢,但是房遗爱会侃呢,谈谈天文,谈谈地理,说说儒玄。房遗爱看着李承乾满脸敬佩的眼神,忍不住在心里自得:看见没有,连太子都在仰慕我!
就在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唉吆,这是哪来的无礼之徒,一袭青袍也敢来赴宴!”
房遗爱转身一看,一个一袭锦服,满脸纨绔气息的少年向房遗爱走来。房遗爱特别无辜地望向李恪:“为德兄,这位是谁家的公子?”
却不知此言更是激怒这个少年,任凭谁被如此无视都会受不了,可怜房遗爱是真的不知道。
“我乃赵国公长孙无忌的二子长孙焕。”
房遗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就没有了下文。这边可气坏了长孙焕,让他有一种拳头打上了棉花上的感觉。本来看见太子殿下和房遗爱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的长孙焕顿时妒火中烧,便忍不住出言相讥。但是却没想到房遗爱如此应对,但是长孙焕显然不想这样就此罢休。
“你也是堂堂读书人,来赴皇家宴席却服饰不整,你该当何罪?”
房遗爱还没开口,一干子兄弟已经不乐意了,自己兄弟可以随便说,但是外人说就不行了。房遗爱示意不让他们轻举妄动,突然想和这个长孙焕玩一玩:“不知按阁下所言,我该当何罪啊?”
众兄弟闻言都停下了动作,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房遗爱整人的开始,长孙焕却以为房遗爱服软了,顿时洋洋得意:“按我大唐律,此例当杖责十下,阁下真是识时务。”
“可是兄台,我乃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之子,不知可还该打。”
长孙焕顿时不知如何开口,他虽然不甚聪明,但也知道什么是大唐宰相。
房遗爱一脸善意:“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甘愿受罚。”
长孙焕闻言急忙点头:“若是如此,房兄真是我等楷模。”
“但有一言,我想问一下,这当今天下是哪姓天下?”
“这........这自然是李姓”
“那今晚主人是哪位?”
长孙焕虽然感觉不对但仍然答道:“自然是太子殿下。”
房遗爱顿时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你既非皇族,又非此间主人,主人还没有话,你在此乱叫什么?”
此刻长孙焕终于明白原来房遗爱是在耍他,忍不住怒火中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上元宴是你随意大放厥词的地方吗?我姑母可是当今皇后!小心我灭你满门”
此时李承乾皱起了眉头:“焕弟慎言,今晚你有些过分了。”
看着如此的李承乾,房遗爱忍不住浮起一股暖意,这太子还是不错的,但房遗爱却对此地充满了厌恶!
“太子,不必如此。”房遗爱制止了李承乾的话,又转身向长孙焕道:“你以为这什么上元宴我想来吗?”
房遗爱转身吟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还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话停,回道:众兄弟,还不随我离去。”一袭八影扬长而去,尤其是那一袭青袍是那么耀眼。身后的长孙焕已经傻了,李承乾望着远去的房遗爱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名士风采,若是和此人为友,当真是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