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未必是痛苦的,被忘却才是痛苦的,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出局总是件不令人痛快的事情。
“要我说你这人真是无情的可以,连这你也可以忘了,佩服,佩服!”房必正拱了拱手。
“大哥,你你也不必就笑话我,到底不是我自己想忘的,当我知道有这事都什么时候了”姜勇有些无奈的对着对面直接坐在几案之上的房必正苦着脸道。
房必正是整个汀州地区数得着的名士,不但写的一手好文章而且画得一手好画,人也颇为风流倜傥,常有人拿他和唐解员比。
姜勇也觉得此人很对自己胃口,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日下来两人又成了死党。房必正也是整日和姜勇混在一起。你说他书读得多,倒还没中毒,接受新事物也特别快。对于神州城诸般事物做出的评价也很合姜勇的脾胃。
这不在姜勇回到汀州城的第七天上,他向姜勇摊了牌。
“反正你看着办吧,别搞得好像没人要似得!”房必正翻着眼睛。
姜勇咂咂嘴,这里一连一个礼拜老爹都推说军备繁忙不肯见自己,倒是这个房必正领着一班旧友与姜勇厮混,直觉当中姜勇觉得要尊重房必得的意思。
“那你说!”
“要我说嘛,男人嘛!对女人来说从来没嫌多的”
姜勇摇摇头“有你这样的大哥!”
“哎,说正经的”房必正坐几上跳下来,凑到姜勇身边。“你干嘛不带着你手下回汀州来,或者你一个人回来也行,你也不想想伯父征战了一辈子,还不是为了你,那神州城真就那么好,好到有这儿的将军不做,非得听别人的!”
“来,房兄,你坐”姜勇将带自神州城的美酒再次斟满房必正的酒杯。这才带着某种似乎是怀念样的表情叙说起来。
姜必正知道,姜勇只要一挂上这种表情就会“我们神州城我们神州城”个没完。
忙将酒杯推到一边道:“兄弟,有句老话你可记得,宁当雀头不当凤尾么!再说了照你所说你们那个岳城主那些事,我看此人确是个难成大事之辈。”
姜勇停下送往嘴边的杯子,有些意外道:“为何?!”
“就你所说,他这个人有些不知轻重,为了个女人和皇上交恶,现在皇上要靠他打江山,自然不会如何!那将来呢?将来皇上真得放心让他在海外当个太平王爷?能放心才怪,一山岂容二虎哉!”
这话,让姜勇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陷入沉思当中。房必正的话很对,这个问题不但是神州城私下里说得最多的话题,也是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可是这个话题在神州城没有人明说的,大多数的人认为,尊你可以,但我们神州城现在的生活方式不能变。不过很显然,倘然真得回归皇家的怀抱这一点是绝对无法保障的,不尊吧!那你说现在这个神州城是个什么玩艺?所以商人们来说只是关心赚钱,这地方能赚钱就等赚够了再说,至于赚够了再干什么,大多数人都没想过。
军人方面较为简单,神州城的成功让他们觉得这血流得值,谁想对神州城不利得先过老子这一关再说。
普通市民则更简单了,这里没战争、没贪官、没恶霸心里想得是神州城永远就这个样子,千万别再变了。
正方(同意尊皇的)观点是,这个岳城主办事古怪,而且有时候显得没脑子,又有些不知好歹,是个难成大事之人,不保也罢,哪怕回去再当个顺民,现在不回去,是怕清军再打过来,等灭了清兵再回去。
反方(不同意尊皇的)绝不赞成这种看法,理由是神州城是大家的,不是某一个人的,说到尊皇那你得先尊我,不然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一边凉快去。至于说岳城主不值得保,那得看你怎么想了,让他当皇帝他没那个本事,可是我们神州城需要皇帝么?再说了,你谁有那个本事调教出一支神州军来,我保你也没问题!
虽然有些有势力的高级人物并不是如此想,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还显早。房必正对此有疑问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他把每天旁敲侧击了解到的事全都告诉姜正希和房远亭,再由他们提出疑问,回过头他再问姜勇。而这个问题恰恰就是一个最为关键性的问题“这神州城到底打算怎么办?”
“喂喂”房必正拿扇子敲姜勇的一头板寸,神州军没有强调大家必需留短发,可是这大夏天的而且又是神州城的流行!对于姜勇这连身世都不明的人,自然是无所谓了。
“呃”姜勇在房必正的提醒下回过了神。
房必正拎着扇子,笑吟吟的道:“喂,你到底想好了没,等你呢!”
姜勇摇了摇头,费话边方以智那等有远见卓识的人都看不透,别说他了。老老实实有什么说什么“我真得不知道,我只清楚一点,有了神州城才有我们神州军,反过来神州军强了神州城也就安然了,至于将来神州城是谁的?我不知道,按岳城主经常说的一句,神州城是大家的,不用听谁的话,听神州律的就行了!”
“呃?”这回换房必正皱眉了“那个岳城主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居然不把神州城当是他的么?”
“别瞎想了,只要不违反神州律,在神州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都没人会问你,都忙着挣钱呢!”姜勇摇摇头,摇走由房必正的问题勾起来的胡思乱想,端起杯中饮料一饮而进。
房必正端着酒杯,怔怔的发愣,他想不明白“照着他的话,那‘神州真理报’连城主都照骂,岂不是没个王法,可又没听他说神州城乱啊,这是为何呢?”
这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些国家媒体上一片太平光景,有些国家的媒体上色*情、暴力充斥,而实际去看时情况可能恰恰相反,说明什么呢?还是句老话,驴粪蛋外面才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