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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花香人美女的脸庞醉人
    范见把秋平打发到“黄豆掌门”自己就开车来到医院看斤斤。
    虽然是雨天斤斤的情绪却很好,她的腿正在恢复,虽然脚腕仍旧绵软,却也可以拄着拐棍自己行走,当然,斤斤是爱美的姑娘,断然不肯用拐棍,她坚持自己行走,这一段时间的物理治疗很有成效,医生说这样下去,要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全部恢复。
    范见从走廊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米兰不在,斤斤正笑得前仰后翻,仿佛坏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情绪,满房间的鲜花,上面滴着水,喷壶赫然摆在旁边。小伟的脑袋凑上去,几乎抵到斤斤的额头,斤斤却丝毫也没有防备。看到这里,范见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这段时间太忙,的确忽视了斤斤,看到她和小伟在一起快乐的样子,范见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段时间,小伟的确做得出色,他在心里暗自感激小伟带给斤斤的快乐时光,也感激小伟陪伴着斤斤。
    可是自己在哪里?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说是爱斤斤的?自己这段时间为斤斤做了写什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斤斤?这些都让范见陷入逃课学生的惶恐中。他知道自己有些时候,对待斤斤是有些无耻,可是看到眼前的境况,他知道即使自己无耻也不能无耻到继续排斥小伟的程度。只是无法面对。
    小伟正在和斤斤玩着放在床上的几根虫草,小伟的手放在半空,像魔术师一样挥舞着,床上的虫草就跟随着小伟的手蠢蠢欲动,就像活过来一样,斤斤看着就高兴地像小孩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脑袋一点一点,头发摩擦着小伟的脸庞,小伟的眼睛亮晶晶地,兴奋冲心里往外漾,好像两个人都获得了新生。站在门外,那串串笑声清晰可辨,富有感染力。
    范见被斤斤的笑声感染,也微笑着推开门。花香袭人。
    小伟看到范见,慌忙跳下床,脸红了,青春痘鼓起来,每次看到小伟脸上的青春痘,范见都会感慨年华老去,年轻真好。
    小伟:“小姑父。”
    范见:“唉,小伟在啊。”他自然地和小伟打了招呼。范见:“怎么样了?”他关切地看着斤斤。
    斤斤:“怎么才来,我好多了,最近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你都不知道。”斤斤笑着,沉浸在简单的快乐之中。
    范见:“坐,小伟。”他招呼着,表现主人姿态“说说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范见继续询问斤斤。
    斤斤:“刚才就有一个,小伟,你表演给我们看看哈。”她微笑着,不愿意就此结束了刚才的游戏。
    小伟把手别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
    斤斤:“小伟,你快点呀,把这些东西拿开一点,我不敢动。太像条虫了,我最害怕虫子。”
    斤斤说得是虫草。那东西也叫冬虫夏草,在冬天的时候是虫子,到了春天之后就会感染一种菌,逐渐僵硬,等到夏天的时候,虫子已经变成了深埋在底下的根,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腿和毛孔都清晰可见,身上也是一节一节地保持着虫子的骄傲,草是从头部长起的,斤斤害怕虫子,所以不敢拿虫草情有可原,很多害怕虫子的女孩都不适应虫草的样子。
    小伟:“不玩了吧。”他商量的眼神看着斤斤,就像一个百依百顺的男人,又有些稚嫩。
    斤斤:“玩一下吧,范见还没有看到。”斤斤说范见名字的时候有些别扭。
    小伟:“其实也没有什么了,虫草很昂贵,作假的人很多,你着这个”他伸出手在虫草上摆弄一下,那些草就跟着动。
    小伟:“这个是作假的一种。”他翻开手掌,里面是一块磁石。小伟继续说:“这种的里面有一根大头针,是增加草的重量的,在湿的时候扎进去的,等干了就感觉不到了,你你们看”他拿起一根草了拦腰摆开,里面是一根弯曲的一字针,有点发锈。
    斤斤:“啊,太可怕了,这个吃到肚子里会伤人的。”她惊叫了一声。
    小伟:“是啊,这个是其中的一种作假。还有用盐水浸泡的,那种草适度很大,看上去个头大,分量重,色泽好。”
    斤斤笑了:“这种不错,不用放盐。”
    小伟:“说得不错,可是食用盐的成本多贵呀,据说很多是用工业盐,或者喂牲畜的湖盐,有的湖盐还是红色的,看上去颜色还挺亮的。”
    斤斤有些着急:“天哪,就没有完美的事情么?”她动了真情。
    小伟:“还有一种比较常见的,是往虫草上喷可乐,主要是保持适度,颜色也不错。”
    斤斤:“哎呀,可乐很好喝的,这个没有毒性啊。”她表现出一定的满足姿态,悬着的心放下来。
    小伟:“马上卖掉还是可以,这种可乐虫草容易发霉。”
    斤斤:“完蛋,完蛋,心情坏了。”她开始沮丧。
    斤斤的态度把范见逗乐了,她几乎没有见到斤斤憨态可掬的样子,范见立即判断出来,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斤斤的本来面目,可是遗忘的噩梦却剥夺了这些,他再度心疼起来。
    范见:“傻样,小伟说得都是作假,作假还有好的么?笨笨。”
    他忍不住挂了斤斤的鼻子一下,也是提醒小伟他和斤斤的关系,相当于警示他不要过线。范见的心理底线正在节节败退,能做的只有这些。
    小伟敏感地注意到范见的暗示,有些扭捏,他好像鼓了几次勇气,还是迟疑着留在了房间里。
    斤斤挠挠头,斜着眼睛翻了一眼天花板。
    斤斤:“嘿嘿,我真是弱智,住院住成傻瓜了。”她笑了,整洁的玉米牙晶莹剔透。
    范见:“伤口怎么样了?”他关切地问,用眼睛暗示着小伟。
    斤斤:“还好吧。”她的眼神立即黯然起来,低下眼睑,睫毛的阴影清晰可见。
    小伟:“最近无花果天天送鸭蛋,有时候炒,有时候煎,有时候煮,她就是不爱吃。”
    范见:“鸭蛋?”
    小伟:“是啊,鸭蛋。有几种东西对伤口有好处,猪蹄、鸡爪、鸭蹼、鸭蛋,恢复得可快了,我请师父每天给她念平安经,我也教她念来着,是不是,斤斤。”小伟说起斤斤的食疗如数家珍。
    小伟:“无花果,为了做出她爱吃的口味,都买了3本书了,顿顿换着花样,要是她再不好,无花果准保成特一级厨师。”他说得来劲。仍旧没有走的意思。范见感觉,此时的房间里是连个孩子一个大人,他的心里有些别扭。甚至有点自卑。
    范见:“我看看。”他看着斤斤的腹部,肥大的病员服套在斤斤身上,粉红和白色相间的条纹。斤斤即使穿这样的衣服也不难看,身体清清爽爽地包在里面。
    小伟脸红了,小伟:“我先出去看看,叫无花果多送点东西过来。”他的言外之意是,今天的午饭带了范见的。这个细节让范见起疑,他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从小伟对范见消除了敌意可以肯定,小伟从斤斤那里得到了安慰,情绪好了起来,可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方有什么样的承诺呢?斤斤会不会再次提出分手?或者说,自己是不是需要撒手?“不行小伟是我的侄子”范见的心里再次犹如五味瓶,他发现小伟的出现还是逐渐在影响他与斤斤的关系。
    斤斤坐在床上,往里挪了一下身体,拍了一拍床。
    斤斤:“坐过来呀。”她邀请道。
    范见发现右手的无名指仍旧带着那枚纸戒指,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立即明朗起来。
    范见:“你一直带着?”他抓起斤斤的手,那双手惨白依然,好像一半通明:“看你瘦得。”范见责怪她。
    斤斤:“西西,最近好很多了,无花果很会做东西,猪蹄炖汤吃了这么久,想不发胖都不可能。”她翻手欣赏着纸戒指:“这个戒指比钻石珍贵,钻石的洗澡可以不摘,这个可不行,每次洗手都得小心摘下来,就怕弄坏了,你看,”她显示地把手伸过来“上面喷了胶的,小伟想出来的主意。”斤斤的举动让范见感动。
    范见:“你受苦了。”他深深地看着斤斤,此时除了说这句,别的不知道说什么,真的是好像千言万语无法说出来一样,这种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和荒疏。
    斤斤立即低下头,眼泪含着。
    斤斤:“没什么的,我真的很好,没事的。”说着她勇敢地抬起眼睛,看着范见“宝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范见紧紧地抓住斤斤的手:“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他突然发现斤斤的表情有些痛苦,这才发现,他抓斤斤太用力,弄疼了。
    范见:“今天来得匆忙,没来得及买礼物。”他歉意地说。
    斤斤:“不要,不要,别麻烦,每天花店都替你送花过来。”斤斤再现懂事的姿态,表情成熟起来。
    就像越好的一样,花店的伙计敲开了房门,范见赶忙结果鲜花,非常正式地献给了斤斤。
    范见:“祝愿我的小宝贝尽快康复。”
    斤斤:“谢谢宝贝。”她也认真地接过鲜花,然后重新交给范见。
    斤斤:“宝贝,帮我插起来吧。”
    两个人的心中都洋溢着温情,就像是童年过家家一样,玩着简单的游戏,体验着单纯的幸福。
    范见的心里感慨,他问自己,斤斤重要吗?回答是肯定的,即使像现在这样简单地玩着游戏,他也希望和斤斤地老天荒,就这样单纯地玩着。一下子,范见爱上了这间病房,这里因为斤斤的存在变成了世外桃源,外界的纷纷扰扰都被丢到爪哇国去。他希望这样的时间无限度地延长,延长
    斤斤:“宝贝,你最近不太顺利?”斤斤小声地问着,声音里充满了担心。眼神里散发着淡淡地忧伤。
    范见一下子就感动了,他清晰地知道,这是斤斤第一次问到关于范见生活的事情。
    范见:“嗯,还好,我能有什么不好呢?”他本能地躲闪着。似乎是害怕被斤斤触及到心灵深处。
    斤斤:“我知道,你别瞒我,以前我是故意不知道,以为可以回避掉很多的事情,现在,我想通了,那样不好。”
    范见:“别,不用,宝贝,你安心养身体。”他心疼地抱住斤斤,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斤斤:“嗯,吻我。”她勇敢地抬起头颅,迎着范见的目光,双手已经狂热地抱住了范见的脖子。
    范见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立即被斤斤的嘴唇吸引,他紧紧地吸上去,斤斤立即咬住不放,柔软地双唇久久粘合在一起,半晌。
    斤斤:“宝贝。”
    范见:“嗯。”斤斤:“我想你。”她贴在他的耳边,头发轻轻难过地摩梭着“我想你,我想死你了。”斤斤越说越快,身体激动起来,狂热地用舌尖挑逗起范见的耳朵,湿热的舌头瞬间湿润了耳朵以及范见的心灵。就像亚热带的风暴,范见喘息起来。
    范见:“好了,宝贝,你就饶了我吧。”
    斤斤:“我不管,希望有人看见。谁让你那么忙了。”她抱着范见的脖子不放。
    “嗨,嗨,嗨,注意病人。”有人从后面叫着,拍范见的后背。
    范见转头回去,是米兰。
    范见:“你回来了?”米兰的肚子明显涨大,气色好了不少。
    米兰:“是啊,一回来就看到你占斤斤的便宜,她身上有刀口,男人真是的。”她笑着责备范见。
    斤斤:“米兰姐,你公平一点好不好,你都看见的,是我强暴他,不是他强暴我,这个关系你没搞对。”斤斤看到米兰很亲热,和她开起玩笑。
    米兰:“好好好,小精灵,你强暴他好了吧,瞧把你能耐的。”米兰假装严肃嘴角已经憋不住佻上去,笑起来。“这个小精灵就是一颗开心果。”她对着范见,大大地赞扬着斤斤。
    斤斤笑了。
    斤斤:“米兰姐,不过来一下。”她招呼米兰,米兰应声走过来,斤斤立即把手放在米兰的肚子上,轻轻抚摸,嘴里念念有词。
    范见看着斤斤安静的样子,心里舒畅。
    范见:“她在嘟囔什么?”他问米兰。
    米兰笑着走上前一步,靠近斤斤。
    米兰:“这个我不能说,叫斤斤自己说吧。”
    斤斤:“嘘”她做了一个禁声动作,小声地说:“别吓到我的宝宝,我在给他胎教呢,我和米兰姐都说好了,我做他的教母。是吧米兰姐?啊,动了,动了,他听见我说话了。”斤斤兴奋的把脑袋轻轻地靠在米兰的肚子上,笑得很幸福和满足。
    就在这时,今天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投在两个女人的身上,屋子里一下子温暖神圣起来,米兰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而斤斤却是神圣和虔诚的。
    范见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此时的其乐融融。
    范见的心里再次无比遗憾,秋平这些年以来,因为老林对几个女儿的冷淡,心灵饱受摧残,一直不肯为范见生一个孩子,她宁愿到医院数次坠胎。再跑去寺院捐钱,为消失的胎儿做法事。范见一直保留着小林是秋平生母的秘密,他无法想象,如果,秋平知道这个真相心里会是什么样子的。
    斤斤发现范见在发呆,立即抓起范见的手,放在米兰的肚子上面。
    斤斤:“别发呆,你来感觉一下。”她突然觉得有些唐突,抬起头,求助地看着米兰。
    斤斤:“米兰姐,可以吗?”
    米兰笑了,温和地点点头,骄傲地挺起肚子,迎接着。
    一股暖流立即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冲击着范见。米兰坚挺的肚子没有想象得柔软。
    斤斤:“动了,动了,还真有缘哦。”她更加兴奋。
    范见的手下面立即感觉轻轻地跳动。他忍不住动了一下手,试图了解地更加清楚,这才发现,他的动作是不合适的。他立即抽出了手。
    米兰笑了:“没事的,不用害怕,他就是在踢你,想和你说话呢。最近,他也听不少你的事情,早就认识了,就是没见到。”米兰穿了一件经黄色的孕妇袍,在阳光下,有些宗教感。
    花香迷人,美女的脸庞,醉人。
    “好了,好了,别玩了,吃饭。”小伟带着无花果提了两大摞饭盒走进来。小小的病房立即拥挤起来,洋溢在欢乐温馨和欢乐之中。
    两个床头桌很快就被拼凑到一起,米兰小心地在上面铺上厚厚的报纸。
    米兰:“还是铺上报纸好,不用擦桌子。”
    无花果给每个人分筷子,小伟熟练地给大家分一次性的纸盘子。
    一切都井然有序,只有范见像个闲人一样,坐在一边看着,他猜想,这样的情景怕是持续了多日。
    斤斤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两个摞在一起的纸杯。
    斤斤:“今天中午我们喝点东西吧?”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法国原装的葡萄酒,询问地看着米兰。
    米兰爽快地说:“喝,没事,我也喝。”她笑着,突然小声地凑近斤斤的耳边“我们俩都只能舔一舔,好吧。”
    斤斤欢快的点头。
    小伟举起酒杯:“我先说两句。”他显然不适应公众发言,酒意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已经爬上脸庞。
    小伟:“我要走了。”他宣布道。
    “要走了?”全场哗然。谁也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小伟这是唱了哪出。
    小伟:“对,我要走了,到很远的地方去。”他肯定、认真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