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不在意别人拿她和沈思思比较。
    但她也不喜欢被人比较。
    沈思思喜欢，所以自己成绩不如沈鹿，她就抑郁了。
    “我明白了。”
    沈思齐觉得这个妹妹比较有个性。
    下午带他们去溜达了一圈赌石市场。
    见识了赌徒一刀穷一刀富。
    其他三人原本因为沈鹿一块石头暴富而蠢蠢欲动的心思瞬间压了下去。
    “刚才那个男人，花两百万买的毛料吧，垮了之后值多少钱？”魏明明小声问。
    他们看那块毛料有绿呀，而且按照赌石行业的话来说，水头还不错，怎么就瞬间不值钱了？
    沈思齐好心给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解释：“那是靠皮绿，做不出东西，算是废料了。”
    赔惨了。
    “才两百万，赔了不算什么，去年公盘上，有人花四千万买的毛料也赔了，那才叫刺激。”
    沈思齐在这个行业待久了，对这些东西早就麻木了。
    国内好玩的不多，他今儿也是应别人的邀请来看热闹的。
    现在陪妹妹玩，就是想让她开开眼界。
    多看看别人赔钱的，她就不会因为自己赌赢了那么一次而沾沾自喜了。
    “刚才小鹿那块毛料，是全凭运气，但有她这种一夜暴富运气的人并不多。”
    “曾经有个翡翠大王，赌石起家，但后来赔得倾家荡产，老婆孩子抵押给别人了，他也跳楼了。”
    “赌博，只要起了贪恋，前路未可知。”
    “你们只是玩玩，自己还给自己规定了上限金额倒是没什么。”
    “就怕这次赢了，你们就觉得这一行赚钱容易，然后一头扎进来。”
    到那时候，赔了钱，家里如果没法兜底，那丢的是一只胳膊，一条腿，还是一条命，也未可知。
    “放心吧，哥，我们有分寸的。”魏明明张口就叫沈思齐哥，说实话，他已经被吓到了。
    肯定不会再往这个行业里钻。
    他们根本看不懂人家怎么挑选的毛料，也不知道怎么判断真假。
    如果一头扎进来，只能赔得倾家荡产。
    魏明明家里有点钱，但也不够他这么造的。
    冯恬就更不用说了，她对赚多少钱没多大兴趣，反而是叫她打架，她可能会更积极。
    沈雪娇倒是蠢蠢欲动，但有沈思齐这盆冷水泼下来，她的热情也被浇灭了。
    大家合计了一下，这个行业，就是你误打误撞玩一次就行了，长了见识，咱就别惦记了。
    “要不，你们一人再去选一块毛料，我来付钱，让你们玩个开心？”
    沈思齐见几个小朋友听话，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这个当哥哥的，花点小钱哄妹妹和妹妹的好朋友们，也是无所谓的。
    沈思齐这么说，三个人都摇头拒绝了。
    “怎么能让哥破费呢，我们有钱。”
    “对呀，思齐哥，你不用出钱，帮我们看着点，让我们别被骗就行了。”
    冯恬摸出手机：“五千块能买到毛料吗？我可以花压岁钱。”
    行，这还是不甘心，想再试一次呗？
    沈鹿算是看出他们的小心思了。
    “五千块没意思，万一花进去打水漂了呢？”沈鹿不得不提醒大家。
    沈思齐看沈鹿这么稳，十分欣慰。
    自家的妹子，对钱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不乱花，很好嘛！
    “这样，你们跟我来。”
    沈思齐找了个外面的摊子，这个摊子摆的石头大小不一。
    但都是按块出手，不是按公斤。
    “这里的石头，两百块钱一块，你们各自挑三块，也不会超过一千块钱。”
    “如果这里的毛料都开不出什么翡翠，那就是你们运气不行，眼光也不行，以后就别惦记了。”
    一人花六百块交学费，买个死心。
    对于沈思齐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这钱，就哥哥出，当请你们了，这就不要和我争了。”
    才六百块，四个人也就二千四，沈思齐根本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沈鹿朝其他三个人点头：“可以，选吧。”
    六百块确实不值当争来抢去。
    几个人都不客气，各自蹲下选毛料。
    沈思齐则掏出一支烟，递给毛料摊主。
    毛料摊主接过来，点燃：“我这摊子上的边角料，绝对称得上最好的，有人前儿还在我这开出了个豆种呢。”
    意思是，他这里虽然是边角料，但并不是完全的废料，给孩子们玩玩还是可以的。
    也可以适当抱一点希望，不要那么悲观。
    沈思齐笑：“孩子们出来玩，没事干，让他们长长见识就行了。”
    “能不能开出翡翠不重要。”
    摊主明白了，就和沈思齐聊其他的：“帅哥在哪里发财？”
    沈思齐和摊主聊起来的时候，沈鹿他们已经分别挑好了料子。
    有人拿不准，问沈思齐的意见，他看不过去也会指点一二。
    但主要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
    等挑好之后，老板就指了指旁边的解石机。
    “你们这种料子，十块钱一次，我给你们开。”
    不免费，收个手工钱，和机器磨损费。
    他应得的。
    大家没在意这几十块钱。
    把自己选的递过去。
    废料能选出好的吗？
    能吧，但一百块边角料里面，能有一块开出翡翠就不错了。
    果然，三个人又啥都没开出来。
    这次不是沈鹿故意要排在后面，是三个人都要让她最后来。
    他们觉得沈鹿运气比较好，所以让她来压轴。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有赌运旺盛的，也有衰的。
    他们三个都衰了，那沈鹿会不会又是运气好的那个？
    沈鹿把自己的三块毛料也抱过去。
    前面两块也都是白花花的石头，啥也没有。
    最后一块黑乎乎的，看着像煤炭。
    沈思齐的目光落在这块毛料上，扬了扬眉。
    他妹子的眼光果然比其他人好。
    虽然都是挑选的废料，但沈鹿选的这块，是有可能翻盘的。
    “黑乌沙啊。”老板也不是个完全没见识的。
    这块他是花了一百五十块钱收的。
    人家花了几十万，赌垮了，他收了个边角料回来玩。
    原本打算自己开着玩的。
    谁知道弄混进去了。
    现在被沈鹿选出来，老板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