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黄嫣云越来越近，戚团团右脚微微后撤小半步，扬起嘴角邪气一笑，然后双手握住刀柄，直愣愣就冲着黄嫣云的头顶劈去。
    至于小腹……她似乎忘接了！
    可她“似乎”忘记了，黄嫣云却不敢忘记她自己的脑袋！
    就算再怎么想捅了戚团团的丹田，让她重新变成废物，黄嫣云也不想让自己的脑袋被暴力开瓢，砸得稀碎。
    “啊啊！”黄嫣云口中发出尖锐的叫喊声，手中长剑刷地回撤，抬手回挡，堪堪挡住了戚团团的攻击。
    “当！”
    刀剑相接，发出了巨大的嗡鸣声，黄嫣云只觉得耳膜被震荡得一阵生疼，就连脑浆都似乎开始随着这可怕的声音震动起来。
    她胸闷欲呕，头痛欲裂，明明没有被砸到脑袋，却觉得脑袋已经快要毁了。
    这样可怕的头疼席卷了她，以至于戚团团手中的长刀压着她手中的长剑向下，刀背狠狠劈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都分辨不清自己惨叫了没有。
    嗡嗡嗡——
    整个脑袋里似乎全都是这样的动静，黄嫣云耳朵里溢出了一丝血迹，口鼻眼睛也相继冒出血来，看起来十分凄惨。
    如果这个时候戚团团再给她一次攻击，她必死无疑。
    但，戚团团收手了。
    戚团团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一旁满眼撺掇的黄嫣然，以及满脸恐惧的秦云霜，将长刀重新扛于肩头，笑眯眯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黄嫣云，等着她清醒过来。
    这一等，竟是生生等了半盏茶的时间。
    黄嫣云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再看戚团团的时候，眼睛里，脸上，已经只剩下了恐惧，再无其他的情绪。
    戚团团问道：“小云儿，如今，你可福气了？”
    黄嫣云看着她肩膀上扛着的大刀，惊惧地瞪大了眼睛，涕泗横流地点头：“服了！我服了！服了！呜呜呜……”
    戚团团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如今正好你跪着，来吧，道歉！”
    黄嫣云哽咽难言，戚团团也不着急，就是这么等着。
    一旁的黄嫣然脸色涨红：“戚团团！你不要欺人太甚！小云已经……”
    戚团团倏地转头看了过去，墨色的眼底仿若有血芒闪烁：“黄嫣然！你今日倘若再叨逼一句，我便让妖皇再跟你深入交流一次！”
    一次两次的插嘴，她就当是逗个人形牲口玩儿玩儿，取个乐子。
    可三番四次的叨叨叨，就让人很厌烦了！
    黄嫣然口中的所有声音顿时消音，她微微张嘴看着戚团团，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看到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此时此刻，黄嫣然已经完全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戚团团的那一个眼神吓到了，还是被妖皇那爱踩蛋的爱好吓住了。
    她只是，不敢吭声。
    戚团团可不管她心中在想什么，眼见她终于闭嘴，便转头看向了黄嫣云，下巴一扬：“选吧！站起来跟我打，或者，跪好了道歉！”
    她说话的时候，淡漠的眼睛始终盯着黄嫣云的眼睛，那里面仿若尸山血海的戾气，一下子就击溃了黄嫣云心中最后的防线。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我以后再也……再也不敢说你废物了……我才是废物，我才是那个废物……呜呜，求你放过我……”
    少女嘶哑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充满了崩溃的味道，仔细听听，竟有那么点儿可怜。
    戚团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许哭。”
    黄嫣云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惧地盯着戚团团，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嘴，力气很大，将她脸颊上的伤都挤出了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