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秦远,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当时在海岛上,秦远对她还百般照顾,还救她和秦峥出来,如果是为了今天,那当时为何不直接将她关起来,逼问地图的下落,不是更加方便吗?
欧阳拉着荀梨落坐在石头上,一脸疲惫的看着秦远又问:“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荀家的人没有?”
秦远摇摇头:“没有,我从另外一条路过来的,那条路比较清静,没有什么人,不如我们从那里离开吧?”
欧阳挑眉:“是吗?可你当日给我荀家地图时,并没有记录这条路啊,是不是你在骗我?”他眼神阴鹜的看了眼荀梨落,又看了看秦远,忽然笑道:“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还曾是夫妻,你该不会对这个女人旧情难忘,想要趁势将她救走吧?”
秦远又缓缓摇摇头,冷笑一声,轻蔑的看了眼荀梨落说:“我和她曾是夫妻不假,可你也应该知道,秦峥和她背叛了我,这个女人婚内出轨,出轨的对象还是我的大哥,这样荒唐的事情,这样滑稽的绿帽子她都给我戴了,我还会对她旧情难忘吗?我只恨不得将她......”秦远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荀梨落,用手做出一个砍的动作。
他的语气,神态,动作都表现出了对荀梨落无与伦比的痛恨,这样的秦远让她陌生,可是,他本就应该这样不是吗?假如,她站在秦远的位置上,恐怕会比他更加偏激,愤怒,他已经表现的够低调的了。
欧阳怔了怔,也能想明白秦远的感受,叹了口气说:“我理解你的感受,所以当初才会和你合作,我大哥欺负你,他们也欺负你,看看我多好,一起替你报仇了,秦远,你可不能背叛我。”
秦远勾唇一笑:“我不会背叛你,我们谁盟友,也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一个人有事,另一个人也逃不掉,背叛你,除非我疯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跟着秦远从他刚才来的那条密道离开,欧阳把荀梨落从石头上拽起来,恶狠狠的说:“快起来,别装死,耽误了我们的事,让你好看。”
荀梨落口气很好的和他商量:“我说欧阳,你下手也轻点儿啊,我脖子上的伤口流血不止了,能不能让我用纸巾擦一下,脖子里都是血了,粘腻的不舒服,而且,你也不想让我流血过多而死吧?”
“别费坏,那么个小伤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都到这般田地了,你还矫情什么呢?赶紧走。”欧阳拽着荀梨落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她往前走。
秦远紧随其后,视线触及她脖子上的血痕时,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很快移开目光。
荀梨落被他拽的磕磕绊绊,有几次都险些摔倒,走了大约几百米,身后就传来了追喊声,欧阳转身一看,发现荀子林父子四人又带了一些人过来,声势浩大的追赶欧阳几人,这不是在救荀梨落,分明是将她往死路上逼。
荀梨落心底十分寒凉,无助的看了眼四周,琢磨着怎么能逃脱,欧阳气急败坏的将她往前拽了两步:“你快点儿,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过来?”
秦远看不下眼了,走上前拉住荀梨落的另外一条胳膊说:“我们两个人拉着她走,能走的快些。”
欧阳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意见,三人近乎是飞奔着,荀梨落的肚子就隐隐有些疼了。
这些天,她对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了感情,肚子疼是个危险的信号,就这样让他们拽着走,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还不如放手一搏的好。
她用力挣脱欧阳的手,怒吼:“我肚子疼,你想弄掉我的孩子吗?”
欧阳一伸手,想要将她重新抓回来,秦远眼疾手快的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我来拽着她就好,她说的也对,继续跑下去,她的身体会吃消不了的。”
欧阳阴晴不定的看着秦远,冷哼一声:“你护着她?”
“不是的,我只是想问你,你想要活的,还是死的,如果要死的,索性现在弄死她,不拖累我们,如果要活的,就不要将她逼得太狠。”秦远脸色清冷的说,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对荀梨落的关系,就是就事论事的客观分析。
欧阳看了眼越来越近的荀子林等人,从兜里掏出一柄手枪:“既然甩不脱这些尾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他的手枪是消音的,就算从这里开枪,也听不到多大的声音。
荀梨落悲悯的看着荀子林等人,叹息了一声,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不管不顾的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气喘吁吁的说:“秦远,我肚子疼,必须休息一会儿,不然,我怕孩子们保不住。”
秦远点点头,这个当口儿,荀子林等人已经冲了上来,看到欧阳手中的枪,愣了一下,然后又面色狰狞的说:“吓唬谁啊,拿个玩具枪,这年头杀人犯法,你不知道吗?”
欧阳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一扬手,两颗子弹射出去,打穿了荀子林身边他大儿子和二儿子的胸膛,当鲜血冒出来时,荀子林才知道,他拿的不是假枪,是真枪,当即黑了脸,撕心裂肺的喊:“儿子......”
荀子林也算是个奇葩了,儿子被枪射穿了,第一时间他不是扑到儿子身上,而是冲上来和欧阳拼命,他手下带来的人,都是靠着他们家养着的混混,看到老板都冲上去了,作为雇员,实在没理由留在原地,于是也虚张声势的往前冲。
欧阳枪膛中没有几颗子弹,也不敢恋战,就想着将荀梨落抓过来挡在身前,有了挡箭牌,怎么也底气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