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煎熬的祭祀终于结束了,秦峥留意到了荀梨落的不对劲,他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问:“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荀梨落摇摇头,一脸疲惫的说:“没事,你怎么来了?”
秦峥有些得意的说:“你家人请我来的,让我参加你家族的祭祀,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给我一个名分的意思。”
荀梨落现在没心情和他吵架,一门心思都在刚才的那个古老的音乐上,为什么,她一听到那个音乐就莫名哀伤?
想不通。
两人在这边窃窃私语,荀子林的老婆就看到了,那天在医院的所见所闻她已经告诉了荀子林,他们不知又从哪儿弄到了荀梨落因为保胎而住院的证明,这下子,就以为抓住了荀梨落的把柄,气势汹汹的拉着七大姑八大姨就过来了。
“家主,我们有话要问。”荀子林率先发话。
荀子邱坐在家主的位置上,神色肃然的看着荀子林,目含冷意:“说。”
“您身为家主,竟公然徇私枉法,违反家规,我认为,您已经不适合再做家主,应当退位让贤。”荀子林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边说还边用不屑的目光瞟向荀梨落。
荀梨落本来就心烦,看到他这样的目光,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走过去,站在荀子邱的身侧,懒洋洋的说:“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不用拐弯抹角的,虚伪。”
荀子林气得脸色发白,论辈分,他是荀梨落的长辈,荀梨落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其实相当于是当众打了他的脸,让他难以忍受。
于是,他怒冲冲的用手指着荀梨落说:“说的就是你,伤风败俗,未婚先孕,我们荀家可是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大家族,跟着你丢不起这个人。”
荀梨落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知道,这是事实,也是荀子林拿来指责荀子邱的把柄,她早已经想好了,如果因为此事连累父亲,倒不如主动离开,找一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刚要说话,荀子邱便回头瞪了她一眼:“回去休息,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他的眼神里蕴含着很多信息,最重要的就是警告她,不要乱说,不要乱想,一切交给她。
可是,荀梨落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给他添麻烦呢,他的前半辈子过的太不容易,父女好不容易相认,她应该好好孝顺父亲才是。
于是,她苦笑了一下,对他摇摇头,又要开口,荀若男却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皱了皱眉头对荀子林说:“二堂叔,您这话就不对了,梨落是结过婚的,只是办了结婚证,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而已,咱们荀家规矩是多,可没有一条说不允许结过婚的女人怀孕的。”
荀子林愣住了,没想到第一个出来反对他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儿,这个大女儿从小被荀老太太抱走养在膝下,他又素来重男轻女,说起来,除了向她开口要钱要好处,还真的没有认真和她说过话。
因此,荀若男公然站在荀梨落那边,让荀子林异常恼火,怒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荀梨落既然结婚了,为什么不见她男人?这分明就是他们的障眼法,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呢。”
荀若男并不生气,抬起手指了指秦峥说:“她丈夫就是这位秦先生,他们两个有结婚证,这一点,去民政局就可以查到,不信,你去问奶奶。”
荀子林的老婆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儿,当她听到荀若男叫荀子林二堂叔时,心都在滴血,她亲生的闺女啊,现在不叫他们爸爸妈妈,反而生分的叫他们二堂叔二堂婶,这一切,都是血统尊贵与卑贱决定的,凭什么他们的嫡系的血统就高贵,他们旁系的血统就卑贱?她不服。
“若男,妈知道你怨恨我们从小把你送给了嫡系一家,可是,我们也是不得已的啊,他们是嫡系,仗势欺人,强行把你抱去,我们又哪里有回击的本事呢,只能让你受委屈了,妈最近听说,荀梨落回来后,你在嫡系家里过的很不好,你是因为这个怨恨我们的吧,所以才出来说这些话?”
荀梨落冷眼旁观着,觉得这个二堂婶做事虽然有些不着调,可关键的时候,也是能拿得出来的,比如此时,不动声色的就使了反间计,向大家说明,荀若男是因为她从小被送了人,心生怨恨,所以才说出这番话的。
祭祀大典上来的人本来就多,除了荀家嫡系和旁系的人,还有一些荀家的亲朋好友们,大家听了二堂婶的话,议论纷纷。
荀若男眸中掠过一抹冷意,心里暗骂她这亲生爹***愚蠢,他们以为,就凭着现在发难,就能将荀子邱从家主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们凭什么,是凭他们比荀子邱更能干呢,还是凭他们比荀子邱立过更大的功?
轮能干,荀家这么多人,还有谁家的子弟荀子邱兄弟三人更出席,不仅他们这一辈出息,下一辈同样出息,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荀天赐现在在军部,已经是少将级别,年纪轻轻的少将,那是极其少见的,可见上面对他十分器重。
荀子瑞看着最不着调,可也把荀家的实验室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防范的泼水不进,任何想要进入荀家实验室里一探究竟的人,都被毫不留情的揪了出来,下场都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