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俊不禁,“好,那就拜托老婆大人以后养我了。”
老婆两个字,云深还是第一次听他说。
更何况乎老婆大人!
她脸颊抑制不住发烫,“要弄完了吗?”
“差一点。”
她起身,“那我去帮你泡杯咖啡吧。”
关上书房的门,云深去到餐厅开始弄咖啡。
咖啡机运作期间,隔壁却传来砰砰砰的响动。
云深好奇的扒开百页帘看去,顿时感觉眼睛快瞎了。
隔壁的窗帘没拉,灯光明亮。
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类健身器材。
此时,陈硕正戴着拳套,跟头壮牛似的对着沙袋哐哐一通捶。
肌肉倒是有,但相比之下脂肪好像更多一点。
云深只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团运动中的五花肉。
她正要拉下帘子,陈硕却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般,忽然看了过来。
“云深?”
他面色惊讶又惊喜,立刻打开窗户,探出头来,“这么晚,你还没睡?”
云深耸拉着眼皮,聊天的兴致缺缺,“你不也没睡?”
她眯眼,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满屋子健身器材,“凌晨十二点还在运动,你还……挺自律(神经)。”
得到夸讲,陈硕忍不住显摆了一下自己不太明显的肱二头肌,“那可不!”
他勾唇,意味深长道:“毕竟要是身材实在太细狗的话,连个娘们儿怕是都保护不了,不是让人笑话?”
大哥搞清楚,先别说细不细狗的问题,你是该减肥好吧。
云深腹诽,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也没回话。
陈硕将自己的额发向后抹了抹,露出自己本就大、又汗津津的脸盘子,目光探寻的看向云深。
“话说,你……咳,你男人!”他语气听起来不大爽。
云深听到这关键词,眯眼扫了他一眼,“怎么?”
陈硕勾唇,有些戏谑,“你男人高是高,但未免太瘦了点,感觉弱不禁风的。”
这老哥是不是对弱不禁风有什么误解?
云深嗤笑,“要是非得按你的这种身材标准才算猛男的话,那我宁愿他弱不禁风的好。”
她的话不掩嘲讽,陈硕嘴角的笑容顿时就淡了下来。
心中憋了一天的火无处发泄,此刻终是忍不住,“云深,找这种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的小白脸,能满足你吗?”
露骨的话语,怀揣着无边恶意。
云深正要拿杯子的动作一顿,片刻,她放下杯子,打开窗户,隔着一层防盗网,冲他漫然勾唇。
“你想表达什么?”
她漂亮的狐狸眼弯弯,如月牙般,嘴角弧度似笑非笑,莫名勾人。
陈硕有些看呆了。
心中积存多年的占有欲铺天盖地,再也抑制不住,他低声道,“他配不上你。”
“你跟他离婚,来跟我吧,我的资产,足够养活你的后半生了。”
他笑容温柔下来,“你跟了我,只需要每天待在家里带带孩子就好了。”
“你可以再也不用整天出去抛头露面的拍戏,既挣不了几个钱,又避免了接触那些不三不四的戏子,失了身份。”
云深真的给气笑了。
她开口,“陈硕。”
陈硕勾唇,以为她想通了:“嗯?”
“以前我只是觉得你傻,臭毛病多,但心思不坏。”
陈硕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你说什么?”
云深忽略他的质问,自顾往下继续道:“但现在,我发现你真的是又蠢又坏!”
她伸手,漫不经心的将额前散乱的碎发撩到耳后,直起身,小巧的下颌微微抬起,眼梢睥睨般微微上扬。
那样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风情,让愤怒中的陈硕再次被迷惑。
“我老公一夜七次,一次两小时,你行吗?”
“你……”陈硕惊呆了,似乎丝毫没有料到她竟然敢这样大胆的发言。
云深巧笑,态度漫不经心又不屑,“像你这样的,我老公一拳能打十个。”
“所以,别再做梦了,蠢货~”
窗户被紧闭,发出无情响动。
百页窗帘被一拉到底,宛若陈硕被狠狠踩在地上的尊严,他脸色难看,拳头紧紧捏紧,脸颊上肥横的肉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怼完蠢货,云深感觉全身舒爽。
她甚至有心情哼起歌来。
温热醇香的咖啡被冲泡进杯子里,她端起,正欲起身瞬间,却忽然被坚实的怀抱拢进了怀里。
低沉嗓音落在耳畔,“一夜七次?”
云深:……
热意瞬间染上脸颊,逐渐蔓延至脖颈和耳根。
云深讪笑,“我开玩笑的。”
他却恍如未闻,轻笑,“一次两小时?”
云深:……救命。
咖啡杯连带底座一同被无情撤离,唯有指尖残存余温。
宽大手掌掐住纤细腰肢,另一只手落在脖颈,仿佛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掐断她的咽喉。
“是谁前天晚上哭着说不要了的?”
云深侧过脸颊,埋在他的颈窝试图躲避,“别说了。”
然而,躲避无效。
冰凉指尖不轻不重的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
“现在看来,原来是口不对心,反倒是我让你失望了?”
云深鸦羽似的眼睫微颤,“没有,你、很好。”
她祈求般看向他,“刚才的话都是开玩笑,你别当真。”
“是么~”
他眸底愈发深沉,甚至逐渐危险。
“在其他陌生男人面前,开这种玩笑?”
云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死。
她伸手,握住他放到自己下颌上的指尖,讨好的亲了一下。
“我知道错了嘛,很晚了,我好困,去休息了好不好?”
他勾唇,潋滟的莲花目荡起善解人意的笑意,“好啊~”
……
静谧的客卧,云深咬紧牙关,嗓音压抑,眼泪不停往下流。
紧扣的十指,婚戒相抵,传递着滚烫温度。
“停、停下……”
云深带着哭腔小声哀求,“真的不用再证明了,我会死的。”
“怎么会呢?”
他牵起她戴着婚戒的手,温柔的吻了吻,笑意散漫,“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云深吸了吸鼻子,“呸,禽兽。”
“嗯?禽什么?”
粗暴力度落下,嗓音也随之破碎。
云深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非要嘴贱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