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治是个能臣。
在桐城任六年县令,因清丈田亩、治理水患,稽查税额、严惩不法豪强,深受百姓拥戴。
这些政绩,云逍都是知道的。
并且云逍还知道,历史上明年发生的事情。
孔友德叛乱,徐从治临危受命,替代余大成担任巡抚。
他以文弱之躯挺身而出,亲自率领莱州军民镇守孤城,不幸被炮火击中身亡。
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性,徐从治正是山东巡抚的不二人选。
只是以云逍的职权,不能直接任命一位巡抚,这才让他暂领。
方正化拍拍徐从治的肩膀,“云真人说,山东就交给你了,大胆去做,他自会为你撑腰。”
“下官必定鞠躬尽瘁,以报云真人知遇之恩。”
徐从治振奋不已。首发
他担任山东左布政使,由于生性耿直,好秉持公义,经常为民争利。
因此山东士绅恨之入骨,与余大成也矛盾重重。
云逍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徐从治从政风格极为相似,因此他对云逍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惜却没有机会与云逍相见。
这次能够得到云逍的器重,可以在山东大展拳脚,让他如何不振奋?
同时徐从治又是十分疑惑:“云真人又是如何知道下官?”
“这天底下的人和事,还没有云真人不知道的。”
方正化笑道,目光从众官身上掠过,然后嘿嘿一笑:“都听好了,云真人说了,竭力配合徐大人施政,过些日子他会来山东走走看看,你们可别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众多山东官员无不凛然。
等方正化走后,众官纷纷上前,向徐从治道贺。
至于余大成,自然不会有人再去理会他。
孔府的人哪里还有脸留在这里,一个个阴沉着脸匆匆登船。
当中却有一人站在那里没动。
此人年近四十,长得獐头鼠目,相貌很多猥琐、丑陋。
他看向船队离开的方向,眼眸中充满了兴奋,以及对权势的渴求。
船上的人叫道:“孙之獬,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上船?”
此人名为孙之獬,山东省淄川人氏,天启年间进士。
魏忠贤当权时期,孙之獬攀附阉党,授检讨,迁侍读,着实风光了一阵子。
魏忠贤倒台后,崇祯皇帝下令毁掉由阉党编写的以排斥、诛杀异己为目的的《三朝要典》。
孙之獬抱着《三朝要典》到太庙痛哭,为士林所不齿,后被削籍罢官。
回到乡中,又为士绅所不容,于是跑到曲阜,在县衙充当了一个小小的幕僚。
整个曲阜就是孔家的天下,曲阜县令也一直由孔家族人担任。
孙之獬投靠孔家,本打算借着孔家为自己洗白,以备日后东山再起。
这次孔府派人前来迎接云逍,孙之獬想借机攀附高枝,自告奋勇随队前来。
没想到云逍没见到,反倒被其羞辱。
山东巡抚余大成,也被一句话直接给罢免了。
孙之獬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权势,滔天的权势!
同时孙之獬的内心蠢蠢欲动。
云逍子,比起魏忠贤当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半辈子的前程,就靠他了!
翻身解放的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这辈子就不会再有了。
这时船上孔府的人又在催促。
孙之獬摆手说道:“孙某另有要事,就不回曲阜了,告辞!”
说完,孙之獬大步离开码头。
然后他租了一辆马车,一路朝北狂奔而去。
……
济宁发生的事情,迅速传播开来。
闻者无不震惊,随即哗然、愤然。
这么大的事情,王承恩当然也不敢大意,立即写下密信,让快马船飞报京城。
云逍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每天该干啥还是干啥。
官船顺着运河一路北上。
这天傍晚抵达德州,这里已经接近北直隶了。
连日乘船,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云逍决定夜宿德州,修整一晚上。
德州扒鸡天下闻名,到了德州,自然是要尝一尝这天下名吃。
上岸之后,找了名气最大的一家酒楼,云逍特意点了一份扒鸡。
谁知酒楼的老板却说,德州并无扒鸡这道菜。
云逍这才想起来,德州扒鸡是康麻子之后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扒鸡,只有烤鸡。
于是点了一份烤鸡,尝了尝,云逍大失所望。
这味道,比起前世吃的德州扒鸡差了太多,比起董小宛的手艺更是远远不如。
不过酒楼的鲁菜,味道却是不错,连‘厨神’董小宛尝了,也是赞不绝口。
鲁菜,被公认为八大菜系之首,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云逍喝了一口乌鱼蛋汤,心中忽然一动。
他笑着向董小宛说道:“有没有想过开酒楼,全大明最大最好的那种?”
董小宛眼睛一亮,随即却恢复常态,摇头说道:“能每日伺候相公饮食,奴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们都是天底下少有的奇女子,我又怎能把你们当做是金丝雀一样养着?”
“有什么才华,尽情施展出来,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一生。”
云逍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女人拴在自己身边。
一个是绝代奇女子,一个是一代美女厨神,整天绑在自己身边,会遭天谴的。
柳如是和董小宛满心感激,这辈子能委身于这样的男人,哪怕不要任何名分,也是值了。
董小宛迟疑道:“终日抛头露面,总是有些不妥。”
“不用你抛头露面,只需要在幕后发号施令就行了。”
“咱们就开一家,不,开一个‘厨神’连锁公司,开遍大江南北,并且独创一个菜系,碾压八大菜系。”
云逍描绘出一幅蓝图。
董小宛怦然心动,随即抿嘴笑道:“开一家就已经不错了,哪能开那么多家,并且还想力压八大菜系?”
云逍笑道:“本仙人自有秘诀,能让酒楼的生意火遍天下,让你在八大菜系之外,开辟一个‘董系’菜系。”
董小宛可谓是美食行家,哪里会相信云逍的话?
云逍想了想,笑吟吟地说道:“不如咱们打个赌?”
董小宛好奇地道:“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