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峰在大驼龙的别墅里一直躲了一整天,一连有四拨人来找大驼龙,除了物业派来的一个搞清洁的钟点工之外,钟岳峰没让她进门就把她打走了,其他的人进来都被他一一擒下,那间储物间简直成了临时监牢。他想到对手奸诈狡猾,而且一定有枪,自己一时并无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报警了又怕打草惊蛇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看来只能到时见机行事了。
好容易等到了晚上,交易的时刻快要到了,也意味着战斗即将打响,钟岳峰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
即将出的时候,钟岳峰又拿住大驼龙的那把枪摩挲一下,这东西可比任何暗器厉害得多,他决定先借用一下,就把枪插进腰里。这把枪他已经把玩了老半天,早已经摆弄熟练了。他又把录有大驼龙和吴驰通话的录音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果断地拨通了报警电话,这大驼龙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交给警方来做善后工作吧。钟岳峰听到警笛声由远而近,他才转身离去,临走时没忘记带上了大驼龙的手机,那是跟吴驰一伙联系的唯一工具,因为狡猾的吴驰只接熟识的电话号码。
山野寂寂,坟场荒凉。朦胧的月光下是一片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坟冢,有些坟冢前还立着一些高低不一的墓碑,影影绰绰像是有许多人或立或蹲或坐。坟场里杂草灌木丛生,草丛里的虫儿啾啾地叫着,更显得夜的凄清。一只夜枭被惊动了从坟场的草丛里扑棱棱地飞出来啼叫了两声没进了茫茫的夜中。磷火点点闪烁,在黑夜里飘忽不定,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钟岳峰早已经悄然潜进了坟场,正躲在一个高大墓碑的后面,他纵然一身胆气,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坟地里依然感到了依然感到了毛骨悚然。他想放开神识探察一下周围的情况,但是坟场阴气太重干扰了气场,神识就模糊不清了。
他又等了许久,人仍然没有出现,他今晚上已经接了三个电话,但是都不是吴驰打来的,他拨打对方的电话一直关着机。钟岳峰正等得焦躁不安,大驼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显示的并不是无耻的号码,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通了,电话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是龙哥吗?我是吴哥派来送货的,你到了吗?”
妈的,真狡猾,终于来了,他心里骂了一声,表面上却故意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老子早到了,除了死人连个人毛也没见到,你们快些,别磨磨蹭蹭地像个娘们。”说完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电话。他早摸清了这类人的脾气,你越显得粗蛮痞气就越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钟岳峰把手枪的保险栓打开又放在口袋里,保证关键的时候顺手就能拿出来。
没多久坟场的另一端钻出一个黑影,钟岳峰埋在矿洞数月已经练成了夜视眼,虽然不能视若白昼,却模模糊糊能够看到一点轮廓,钟岳峰这时忽然明白了对方只怕早就埋伏在附近了。他等那黑影抖抖索索地走得近了,突然站起迎了上去了,那人本就胆战心惊地,忽然见坟冢里窜出来一个人站在了面前,心中如何会不惊,惊叫了一声差一点儿跌倒。
“妈的,你鬼叫什么?我是龙老大派来的人。”钟岳峰恶狠狠道。
那人这才惊魂未定地地颤声道:“冷不丁地钻出来一个人,我还以为是鬼呢,你怎么会想到在这个鬼地方交易,你说你是龙老大派来的,你是谁?他怎么没来?”他说着打亮一个微型手电在钟岳峰的脸上一照,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绊着一丛杂草一屁股坐在坟头上,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这样打扮?”原来钟岳峰怕疤脸强突然出现会认出自己,就把假面具又带上了,这人突然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如何会不惊?倘若不是钟岳峰和他已经说过了几句话,冷不丁地见到非吓晕过去不可。
钟岳峰肚子里觉得好笑,却依旧装作冷冷冰冰的样子道:“妈的,别大惊小叫的,老子是人不是鬼,你就这点儿猫胆还出来混黑道吗?我带上这面具也是为了吓唬这坟地的鬼,你没听人常说胆小鬼吗?凡是鬼的胆子都小,那些鬼看到我的这副样子只有害怕的份儿,自然不会来侵害我了。”
那人明知道对方故意调侃自己,却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四周草木影影绰绰仿佛真的有许多魑魅魍魉似的。他壮着胆子问道:“龙老大怎么不来?莫不是也怕鬼吗?”
“龙爷怎么说也是这滇边的老大,能亲自来这荒坟场吗?吴哥怎么也没来?”钟岳峰反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还没回答,坟场另一边忽然响起了哈哈的笑声:“吴某早已经来了!”一个黑影说着话已经穿过乱坟场走了过来。
钟岳峰跟吴驰在南霸天安保公司曾有过数面之缘,但是并没有过什么交往,这时依稀听出正是先前电话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吴驰,他掩着心头的狂喜冲来人道:“是吴哥吗?我是龙哥派来的。”钟岳峰带着面具,说话时又故意带上了东北方言,所以不担心吴驰会认出自己
“哈哈,龙哥派来的人果然不简单,不过龙哥手下的弟兄是我多年的兄弟,我大都熟识,这位兄弟的口音我却陌生得很,似乎也不是咱们云南的,不知怎么称呼?跟龙哥又是什么关系?”吴驰走近了问道。
钟岳峰心中暗喜,正主终于出现了,疤脸强是否也在附近潜伏呢?忽然听到吴驰问自己,幸好事前已经想好了种种说辞,就随口答道:“我们老板想到边境这边弄些便宜的好货,他跟龙哥早年极有交情,就听龙哥介绍说能搞到便宜货,于是就跟吴老哥联系上了,我们老板突然决定派我来亲自验货了,龙哥打你的电话却关机了,这不,龙哥怕引起误会,特意让我带他的手机来,不知货物带来了吗?”
吴驰听了一愣,略一沉吟道:“龙哥做事一向谨慎的,先前怎么没有说明是朋友要货呢?”这吴驰似乎起了疑心。
钟岳峰一听笑道:“吴老哥跟龙老大又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你自然熟悉龙哥的性子,对朋友那是没得说,就两个字‘仗义’!他跟我们老板也是哥们,他事前不说是想表明买货的就等同于他自己一样,再说你也知道这道上的规矩多,如果不是交情深,咱们双方只怕是根本见不到面。现在龙哥不亲自前来,不外乎跟吴兄留有余地,不方便干涉吴兄的生意。希望吴兄看在龙哥的面子上价格公道些。”
吴驰被钟岳峰这一番花言巧语说的疑虑尽消,对方已经说了道上规矩多,他虽然不知道什么臭规矩,但是又不能显得太无知,当下也不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道上的朋友都知道我姓吴的做生意就讲究个公道,你放心,绝对是上好的货,都是金三角那边过来的,价格嘛,就跟龙哥的一样算了,龙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过照道上的老规矩咱们当场验货,钱带了吗?”
钟岳峰听到这里一愣,压根就没有想到这碴儿,身上除了武器之外就只有几百块钱,这如何是好?原本想到疤脸强只要一出面,就马上把他拿下来。可是等了这许久他仍然不露面,现在这吴驰又提出了钱货两清,这如何是好?现在把这姓吴的二人擒下不难,但是疤脸强一旦闻讯逃走,再想找到他只怕又难了,绕是钟岳峰智计百出一时也犯了踌躇。
吴驰一见钟岳峰吞吞吐吐地不肯说话,就有些不高兴了:“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钟岳峰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吴兄息怒,因为是第一次打交道,另外也不太熟悉这边的环境,所以就派了人带着钱,在河边的那一片树林里等着,要不咱们干脆过去,或者派这位老哥跟我一起过去拿钱,你看行吗?”钟岳峰一时想不起办法只好尽量拖延,他来时见河边有一片树林,或者干脆把对方引到树林,到时候疤脸强再不露面就先把这二人抓起来逼问疤脸强下落。
吴驰一听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妈的,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吗?这时倒不好计较,只得跟他走一趟了,扭头对先来的那人道:“老白,你去带了货到河边树林,记好了是河边树林,我和这位兄弟先走一步。”那个老白应了一声没进了黑暗中。钟岳峰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这个姓白的只怕就是那个白延郎。从南霸天离开的三人已经出现了两个,另外那个疤脸强究竟躲在哪里呢?眼看着一年来的辛苦就要有结果了,一时间,钟岳峰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害怕疤脸强再次逃脱。
兄弟们,大大们,别吝惜手中的推荐票,如果书架有地方请收藏拙作!最起码给些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