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2197字)
夜千寻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飞奔着,眼角的泪水轻轻划过脸颊,飞向身后。
刚才她逃离宇文影的身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难受,需要自己一个人释放一下,在夜空中的房顶上穿梭,对自己很好,奔跑,让她忘记一切。
夜风,微微颤抖,用她的泪水,想要洗清所有往事尘埃,可是只能让记忆更清晰,让伤口更疼痛。
“蹦”夜千寻不小心绊倒脚,一下子失去重心趴在瓦片上,没来得及翻身,就打着滚跌在地面,肋骨狠狠地磕了一下,疼得她一皱眉。
“没想到,你已经成这样了。”拐角处,传来一个女人轻蔑的声音。
夜千寻没有抬头:“田雨萱,你跟踪我这么久,不嫌累吗?”
女人转过来,露出精致的脸颊的确是田雨萱,尤其是右脸上的伤疤,绝不会错的。“你刚刚跑得那么快,我还真是差点追不上了,不过现在,你必须要跟我走了。”话音一落,四面八方“刷刷”地窜出数十名黑衣人,只露出双眼,齐齐地盯着夜千寻。
然而,以夜千寻现在的状态,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的,就算是放出灵蛇,暗蛊宫的人也来不及了,与其毫无希望地负隅顽抗,倒不如
“把我绑走吧。”夜千寻站起来,两手一伸。
田雨萱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束手就擒,惊异地瞪大双眼,接着警惕地盯着她:“夜千寻,你又耍的什么鬼花样?”毕竟这种人,她是绝不会轻易相信的。
“没有什么,就是想让你直接绑我走就行,反正我又逃不开。”夜千寻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直接收手“不绑本人,就快滚开!”
田雨萱真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终于反应过来:如果再不动手,可能暗蛊宫的援兵就到了。“好,我抓了你。”(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抓我可以,请你们有点礼貌。”夜千寻略带讽刺地说,并毫不反抗地,被田雨萱绑上四肢,蒙上双眼,被马车运到了别的什么地方,从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让田雨萱愈发地怀疑起来。
田雨萱本殿
“撕拉”蒙着双眼的黑丝带被人撕下来,扔在地上。夜千寻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眼前站着田雨萱,别无他人。
“夜千寻,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田雨萱颇为得意地看着她。
“嗯,是没想到。”夜千寻点着头,仰起头看着她“那么,所以呢?”
“呃?”田雨萱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
“我没有想到自己有今天,那么所以呢?既然你把我抓来,所以你要干嘛?”夜千寻问“难道只是因为反派人物此时都会按照惯例这么做吗?”
田雨萱还是不明白,茫然地看着她。
“由我来解释吧,你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一张底牌,因为你的手下已经被暗蛊宫剿灭得差不多了,你把我抓来,是因为有了我,就可以牵制住暗蛊宫的行动,另一方面,你也可以报仇。”夜千寻扫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布置得很好的山洞,她望望洞口“估计,现在暗蛊宫刚得知我被擒,停手了吧?”
“少废话,给我安静地坐着。”田雨萱喝斥。夜千寻沉默了,或是说,她在沉思什么。
“田雨萱,”夜千寻突然说话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有一个几乎能与暗蛊宫媲美的强大组织,虽然你是这个组织的属下,但能看出你很有权势,甚至想要造反,蠢蠢欲动;你不是齐天的人,也不以自己的真面目见人,你的武功不低,又非常聪明,暗蛊宫的人恰巧又查不出你的底细种种一切,让我不禁费解,田雨萱,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田雨萱不答,只是说:“夜千寻,你很聪明,绝顶聪明。”
“多谢夸奖。什么时候放我走?”
“放你走?你在开玩笑吗?既然抓了你,就不可能放你走,到了这个地步,你只能死。”
“我只能死?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只能死?任何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轻易下定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果然有阴谋!“你是说,你受伤了,现在又被绑着,和我关在这个被我的手下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秘密洞穴里,你还能单枪匹马地闯出去?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啊!”田雨萱嘲讽道。
“我说过任何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轻易下定论。毕竟,一切皆有可能。”夜千寻反驳。
“哈哈,有趣的说法。”田雨萱显然不相信,她指指夜千寻所坐着的地方“你先看看自己被绑的样子,能不能挣开锁链还是个问题呢。”
夜千寻低头看看,自己正被用麻绳绑在铁质凳子上,手脚又被铁链固定在扶手和椅子腿上,身体几乎和椅子粘在了一起,别说是一个自己,就算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也绝对挣不开。‘好个田雨萱,做事果然够缜密!’夜千寻试着动了动,除了能把手脚挪不到一厘米,想做别的动作还真是难上加难。
“你恨我吗?”田雨萱平白无故地问。废话,不恨你的是释迦牟尼。
“岂止是恨。”夜千寻平静依旧。
“恨我?恨我为何不骂我,反而像是在聊天一样跟我说话?”田雨萱走到她的身边,仍在看着这个绑着她的铁质椅子,仿佛很让她骄傲一般。
“你不了解我。”夜千寻鹿唇不对马嘴地回答。
“什么意思?”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当我真的对敌人下了杀心以后,物极必反,我会表现的很平静。就像这样。”夜千寻解释。
田雨萱还想说什么,却被洞口外嘈杂的打斗声打断。两人一齐望过去:是谁?明知道夜千寻被当作人质绑在这里,还敢轻举妄动?
“砰”的一声,洞口那扇梨木大门被人震开,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那里,手持一把沾满了鲜血的长剑,他的发丝在飞,飘逸地飞,原本就鲜红的衣衫上,有些湿湿的,不知道是血液还是汗水,夜千寻能看出来,那些血液,有些是别人的,还有些,是他自己的。他就像一个从血池里走出来的修罗,浴血奋战,却显得摇摇晃晃,有些颓废。
“影子!”被绑在椅子上的夜千寻惊异地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