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打定主意要去见一见他素未谋面的姐夫,因此几人下山之后,先去了望城山。
“望城山到了,你打算怎么做?”萧瑟斜睨一眼夯货。
“那当然是——问剑玄剑仙!”雷无桀气势十足的说,只见他上前一步,气吞山河。
小小声的说:“雪月剑仙弟子雷无桀,问剑玄剑仙。”
萧瑟和李相夷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啊。
李相夷拍一下雷无桀的肩膀:“你就不能有点气势吗?你可是玄剑仙的小舅子!”
雷无桀一下直起腰来,没错啊,我可是他小舅子!
山上,赵玉真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是小仙女又来了吗?他眼睛一亮,冲出门去。
好像,不是啊。
雷无桀bang的一声落地,李相夷和萧瑟轻飘飘的落下。
李相夷抱拳行礼:“玄剑仙前辈,好久不见了。”
“是相夷啊,好久不见了,这两位是?”赵玉真询问的看向另外两人,另一个穿红衣的身上龙气凛然啊,绝非凡人,还有一个,手中拿的是听雨剑?
“这是我的两位朋友,萧瑟和雷无桀。”
“家姐李寒衣。”雷无桀报上名号,“今日特来问剑!”
说完他便抽出杀怖剑与听雨剑和赵玉真过了两招。
“你这月夕花晨,学的不错,有几分小仙女的剑意了。”赵玉真微微点头。
再看雷无桀,哪里还有半点气势,已经全然沉浸在了玄剑仙说我不错的荡漾之中。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赵玉真将他的桃花插在树下。
“我们要去雷家堡赴英雄宴,阿姐也要去。”
“唉,那看来她最近又不得空来见我了。”赵玉真失望的叹气。
“姐夫,你为何不能下山啊?难道真的和天命有关。”
“是啊,而且小仙女她也不让我下山,她说我不入神游境不准下山去找她。”赵玉真显然十分的听李寒衣的话,因为这一点,望城山的长老们不知对李寒衣有多么的感恩戴德。
“此次前往雷家堡赴宴,也许会遇到危险,前辈何不为雪月剑仙算上一算?”李相夷提醒道,这一次的英雄宴,可谓是风波四起啊,白王和赤王都按捺不住了。
赵玉真掐算了一番,他面露惊疑,算了好几次,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不知前辈这是何意啊?”李相夷和萧瑟面面相觑。
赵玉真站在原地,身上的气势却变了,天上忽有霞光万丈,衬得他如同神明。
“这是?”李相夷有些怀疑,但又不敢确定。
赵玉真唤了一声:“桃花!”
那人间至暖之剑便忽的到了他身边,赵玉真一跃而上,竟然要下山去了。
萧瑟不免大惊:“剑仙前辈!”
这一方小院外面已经聚集了五位天师,其中一位颤抖着问:“玉真,这是破境了?”
“几位师叔,玉真已经破境,从此那天命再也不能束缚我了!玉真这便要下山去了!”赵玉真脸上出现的仍然是那一股纯粹的少年气,他目露向往之神色,他终于可以下山去找小仙女了。
“师父,你就这么走了?”李凡松有些惊讶,师父怎么会忽然破境呢,他已经半步神游两年了啊。
“为师要当爹了!”赵玉真喜滋滋的说,“我这就去找你师娘了。”说完便御剑而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死劫正是被新生所破去了。”老天师恍然大悟,当年牧云归所为,给了赵玉真和李寒衣一个机会,二人成婚,如今有子,赵玉真心境改变,自然破境了。
“小仙女这次没什么危险,倒是你们几个会遇上不小的麻烦啊,凡松,你也下山去,帮一帮他们吧。那英雄宴到时候我会带着小仙女去的。”
赵玉真忽然又御剑回转,他总算还有几分记得小仙女的弟弟,吩咐自己的弟子道,说完又立刻离开了。
“是。”李凡松恭敬应答。
“我姐,要有孩子了?”雷无桀呆呆的,一格一格的转头问萧瑟。
“是啊,没想到这死劫的破法竟然是应在这里,当日之因,今日之果。云归会很高兴的。”李相夷感叹。
“我要当舅舅了?我要当舅舅了!”雷无桀高兴的跳了起来。
“我说小夯货,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本来有一些追杀的人,是要被雪月剑仙分担的,现在估计都要朝我们来了。”萧瑟捂脸,想到这一路会很刺激,没想过会这么刺激啊。
“怕什么?最多也就是请怒剑仙出手罢了,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呢!”李相夷握紧了手中的少师,“况且,我们还有一位朋友相助。”
“是谁?”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李相夷卖了个关子。
雪月城中,一道红色的光嗖得飞了过去。
“什么人?!”司空长风和牧云归立刻跃出窗口开始追。
远远的只见一道青影拦住那红光,不知道说了什么,又让开了。
“是师尊,那御剑之人,是往苍山去的。”牧云归凝神望着。
百里东君转瞬便已经到达两人跟前,他面色有些古怪的笑意。
“怎么回事?那人是谁?竟然连我都拦不住。”司空长风赶紧问。
“那是赵玉真。”
“什么?他怎么会下山了?”司空长风大惊。
“他破境了,他算到,寒衣有孕了。”百里东君笑道,然后又叹:“原来所谓天命,所谓死劫,只需要简单的一步便可破去啊,我辈之人时常自误啊。”
当年牧云归前往望城山,其实也只是为二人送了一封信而已,之后二人成婚,如今又有子,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之事。
可是若没有此事,一生困于那方寸小院中的赵玉真,没有机会体会这寻常的生活,又岂能破境呢?
“玄剑仙下山,这天下要变了啊。”司空长风喃喃道。
“三师尊,这天下,本来也要变了,就从那英雄宴开始。”牧云归一笑,她怀中苔枝辍玉嗡鸣着,似乎被主人的战意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