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寻命大怒拔剑,决不能忍受有人奚落尊上,牧云归本想拔剑迎战,忽然又坐了回去。
“阿飞啊,你要查角丽谯明明自己就可以,干嘛留在我们这呢?是不是也很怀念和我们同行的日子啊?”
笛飞声当然不可能承认,嘴硬道:“本尊想去哪便去哪。”
李莲花看了一晚上牧云归到处招猫逗狗,和牧云归同款笑容满面异口同声道:“笛盟主当然想去哪便去哪。”
笛飞声无力辩驳,沉默不语。和他们同行的日子,和以前的日子都不一样。而且李莲花虽然不愿意和他比武,牧云归却经常愿意和他切磋两招的。
就连方多病也忍不住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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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崃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大城,城中有两河流经,城外又有一河包围,背靠十里大山,可谓是依山傍水。此地经济发达,尤以丝织与瓷器最为出名,因此镖局众多,还有许多江湖小门派。
又有富豪商人常来此地,渐渐地本地的秦楼楚馆也出名起来。
但当李莲花一行人来到这座城时,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街上往来的江湖人不少,却都行色匆匆,面带惊惶。过往的行人看到牧云归先是面露惊叹,随后便是惋惜和恐惧。
几人随便走进一家较大的酒楼,选了二楼大堂靠窗的位置,既有屏风略作隔挡,以几人的耳力也足以听清大厅的交谈声。
随着牧云归走进大堂,看见她的每一桌都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是埋下头悄悄讨论。
“现在竟然还有漂亮姑娘敢出门?”
“可能是外地来的,不知这里发生的事。”
几人都恍若未闻的坐下,李莲花给自己和牧云归倒茶,随后示意方多病自己倒。牧云归半靠在窗前:“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角丽谯来过这里。”
“角丽谯的邪功画皮可以蛊惑男人心智,没想到竟然真的能让她当画皮妖。”李莲花叹道,不知此地又有多少无辜人受害。
方多病叫来店小二打听:“我等初临贵宝地,不知贵地发生了何事啊?我看路上行人惶惶,而且怎的他们一看到我姐姐就面有异色?”
店小二苦着脸小声说:“客官呐,我们这前段时间发生了好几起命案,好几个门派的长老、弟子都失踪了。这里几家最好的青楼里的当红头牌又被发现横死野外,那场面血腥的很呐。”
店小二看了一眼牧云归:“不止如此,城里好几家美貌的小姐也都香消玉殒了。如今城里的姑娘们不是离城避难便是不敢出门了。”
“难道官府没有查到什么吗?”
“这,只查出那些失踪的江湖人之前都去过青楼,可是那些青楼女子又都死了,如今便成了悬案了。”店小二叹着气,又压低声音对方多病说:“公子,你姐姐如此貌美,可一定要小心啊,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还是先离开吧。”
“多谢小二哥。”方多病给他一块碎银子。
“没想到我还有逛青楼的一天。”等小二离开,牧云归从窗边收回视线。
“角丽谯手段残忍,那些江湖人被她魅惑不足为奇,只是要找到她把那些人都弄去哪了,她大费周章一定是为了恢复武功,光是把那些人约到青楼可不行。”李莲花分析。
下午几人便分头打听,原来前段时间正是湖中游船的季节,那些江湖人士大多都是夜晚与头牌姑娘去了湖中画舫,之后便没有了踪迹,而那些青楼的老鸨却是等到几日后被那些门派问上门来,才知此事。
然而此时头牌姑娘已经不知所踪。只是这些青楼为了不影响生意,便都选择隐瞒下来,对外没有声张,直到失踪人数变多,此事被爆出来一片哗然。
只是角丽谯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早已离开了。
游船的湖指的是城西的锦绣湖,与城内外的浣纱溪和锦江相连,湖边便是众多秦楼楚馆,到夜晚灯火通明,与湖中画舫的彩灯交相辉映。
每年这个时候,连湖水都是一股脂粉香气,距离事发已经有快十日,湖上已经又热闹了起来。方多病也出钱包了一艘画舫,命船夫载他们去湖中。
李莲花很有闲情逸致的烫着酒,笛飞声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湖中嘈杂,发生点什么事,也不会引起注意。”李莲花端着酒杯指了一下窗外。
他说的是外面丝竹阵阵,伴随着每艘画舫上说笑饮酒的热烈气氛。
“但是画舫显眼,角丽谯若是要带人离开,不可能不会发现。”笛飞声皱着眉说,如果是在画舫中作案,湖中的声音确实可以作为掩饰,可想要把人悄无声息带走却要难得多。
“角丽谯并非是一个身份只用一次,她带走了这一夜的客人,在老鸨没有起疑之前还会回到青楼去,她一定是有帮手,只是借着这繁华掩饰好行事罢了。”方多病也在小桌旁坐下。
“若是有别的船来接走她的目标,也不是不可能。”笛飞声便思索起来。
李莲花没有说话,他在想,为何角丽谯一定要选在画舫上作案,以她的媚功,让那些男人乖乖听话易如反掌,除非是这湖有什么特殊之处。
牧云归趴在船舷边,伸手去撩水,湖水中倒影这船上湖边的各色灯光,牧云归便不厌其烦的用手从中截断。
寻命站在船舱门口,看到牧云归玩水,只觉得好像一头小狼在玩水,忍不住就要逗她。
他拈起一颗花生砸向牧云归,牧云归机警躲过,转身撩起一捧水便将水球砸过去。寻命侧头躲开,但那水球是冲着身旁门框去的,砸在门框上爆开,便淋了寻命一头的水。
牧云归便得意起来,她继续回身去玩水,不曾想手中却碰到一个东西。
她捞起来一看,竟然是一颗黄澄澄的小小的灯笼,这是栾树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