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还是很好哄的,虽然面上还是不虞,但起码心中没有太多怒气了,只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看见李莲花过来,哼的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牧云归丢给他一个自己搞定的眼神,出去看俘虏了,百川院怎么还没来。
“小宝,隐瞒身份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李莲花认真的说,倒是让方多病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四顾茶会之后我便想说的,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况且将你牵扯进这样沉重的事情中,总觉得对你不住,想着你若是当一个单纯的刑探也未为不可。”
方多病大声反驳:“难道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吗?单孤刀是我生父,李相夷是我师父,不是你把我牵扯进来,是我本身就牵涉其中,我也愿意被牵涉其中。”
李莲花只好长叹一声:“小宝,不管你是否原谅我的隐瞒,我都要多谢你。”
方多病傲娇的说:“要不要原谅你,看你表现吧。”说完便先走了,这老狐狸讲起真情来太难招架了。
而牧云归则趁机向陆剑池打听:“陆兄可识得今日来的几个人,我看他们与一般盟众不同,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陆剑池指着之前围攻方多病的几个人,那几个多是之前围在角丽谯周围的男子:“这个是柔云双刀岑宾白,这个是铁索独行孙永望,这个应该是河北云山剑派的少掌门樊雪风。至于那六个一起攻击的人我倒是不认识。”
“多谢陆兄,看来这角丽谯很是网罗了一帮人马啊。”牧云归感慨。
李莲花和方多病走过来,李莲花对陆剑池抱拳:“陆兄,李某有事相求,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知陆兄可否暂留此处,替我们向百川院和监察司说明情况。”
“这个自然,陆某一定会办妥,几位放心。”
几人重新回到莲花楼,方多病还是有些别别扭扭的,而李莲花还是有点怂。
“线索断了,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哪找连泉呢?”牧云归问道。
“我们要先去找祖母绿矿。”李莲花分析道,“这个连泉修的黄泉圣经,其中最厉害的一招叫做碧中记。这招需要时常放毒才能不伤及自身,放毒需要祖母绿。
我听闻连泉曾经购得一面很大的祖母绿翡翠影壁,当年他逃走时一定没有带上这巨大的影壁。那影壁被仇家击碎,我想他为了活命,就必须住在祖母绿矿附近。”
“原来如此,可是我们又要从哪里得知祖母绿矿的消息呢?要不然我还是去问小慵吧?”牧云归一边说一边故意去看方多病。
方多病端着架子说:“我天机山庄什么消息没有?何必去麻烦苏姑娘呢?”
“那便拜托少庄主了。”牧云归忍笑道。
李莲花则是忽然开口问道:“你并不知道连泉所练碧中记的缺陷,若是要你来查,你会怎么办?”
方多病条件反射的坐正了:“天机山庄消息灵通,我会先查连泉十年来的踪迹。”
“连泉小心谨慎,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十年了,若是没有他的踪迹,又当如何?”
“那便查他属下的踪迹,连泉一个人可以销声匿迹,不可能所有人都销声匿迹吧。”方多病迅速回答。
李莲花还算满意的点头:“小宝,长进不少。”李莲花用手点一点方多病,“这连泉的属下中有一对兄弟,叫牛头马面,他们生得古怪,是连体人。若是要查的话,他们的踪迹最难隐藏。”
方多病便要传信回去让查找十年前祖母绿矿的分布图和牛头马面的踪迹。
牧云归伸伸懒腰:“这消息还要等两天,我们先去附近的城镇落脚如何?”莲花楼沐浴不便,他们多是去城镇里沐浴的,今天这一身的血,牧云归梳洗换了衣服还是不舒服。
进城之后,牧云归有意让李莲花和方多病相处,沐浴过后便称有事,一会儿客栈相见。
她径直来到城中最大的南北货栈,求见货栈主人。这里其实是老金跑商开起来的一处货栈,算是四顾门的一处据点,只是平时除了传传消息基本上只是做生意。
“云归!你怎么会来这里?”那主人生得精壮高大,不像个生意人,倒像个走镖的,是四顾门的一个弟子,名叫安笃。
“安兄,”牧云归含笑与他见礼,“最近可有什么新消息?”
“最近没什么新消息,一切安好,只是柳元礼那厮还没抓到。”安笃笑呵呵的说,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团和气,又像个生意人了。
“可有关于乔女侠的消息?”
“乔女侠听说从慕娩山庄搬了出去,回了老宅居住。只是她和肖紫衿的婚事作罢,江湖上多有风言风语。”
牧云归并不意外,那些人多只是嫉妒罢了,何况自古穷酸皆会替女子心中取中自己,乔女侠想嫁给肖紫衿,他们恨乔女侠嫁的不是他们,如今乔女侠不愿嫁,又多的是人代入肖紫衿骂她不识好歹。
“你替我传个消息,安排几个青楼女子,就说爱慕肖紫衿肖大侠风采,求他娶她。肖紫衿定然不愿,就让她们摆出深情不改的样子,五年十年都愿意等。毕竟她们都这样深情了,肖紫衿凭什么不娶。”牧云归一脸正经的说着损话。
安笃服气:“这招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云归,还是你行。”
“先给他找点麻烦,等忙过这阵再收拾他,”牧云归又问:“商确那小子呢?还是没消息吗?他是自己去种灵药了吗?”牧云归有些心急,雪落天河还是没有下落,即便有忘川花也不能解毒。
“商确这次去的远呢,再等等吧。”安笃只好安慰牧云归。
拜别安笃,牧云归便逛进附近的果子店,准备买点各色蜜渍的果子或者盐腌的紫苏桃子条。
这果子店不算大,但是各色蜜果干果很有特色,牧云归兴致勃勃的挑选了紫苏桃子条,糖荔枝,梨条儿和樱桃煎。
门外走进来两个妇人,嘴里讨论着:“听说了吗?那刘家姑娘真是可怜啊。”
“是啊,可是她毕竟是多年不见踪影。发生这种事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