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要娶的侧妃，又不是本宫要娶，当然得由你来亲自挑选一个看着顺眼的，免得以后起了争端，怪到本宫身上来。”
    明妃放下茶杯，轻哼一声。
    萧夜澜看所有人都不顺眼。
    当他散发浓重煞气的冷眸从这些女子脸上逐一扫过，她们全都吓得深深埋首，不敢抬起头和他对视。
    “行了，过来坐下。”明妃招手，“人家都是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别吓着她们。”
    萧夜澜走过去坐下后，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是么？那你倒说说看，本宫如何打算了。”
    “若是平时，父皇最多只会允诺我娶一个普通侯爵的庶女当侧妃，如今你趁着父皇心中想补偿我，找来这些世家嫡出的女子。”
    萧夜澜虽然不能说很懂女人，但他只需扫上一眼，就能凭借气质猜出她们的身份。
    他微微扯起薄唇，“你也不想想，这些人是不是你能掌控的。”
    “能不能掌控是你的事，不是本宫的事。”
    明妃淡然。
    就算萧夜澜对皇位不感兴趣，如今为了平衡朝堂势力，为了明妃的复仇，他已经被架上夺嫡的戏台了。
    出生在帝王家，种种选择，都由不得自己。
    “臣女葛牧晴拜见战王殿下。”
    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率先站出来，冲萧夜澜盈盈一礼。
    她拿起宫女捧过来的笛子，微笑道：“臣女擅长音律，请战王殿下和明妃娘娘容许臣女此番献丑了。”
    明妃抬手，示意紫衣少女可以开始吹奏。
    悠扬笛声很快在椒川院上空回响。
    紧接着，剩下的女子也纷纷表演才艺，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有哪个是不学无术的。
    明妃对她们都非常满意，转过头问道：“澜儿，你更钟意谁？”
    萧夜澜：“……”
    说实话，他没看出差别来。
    名门千金不外乎两种，要么端着娴静有礼的姿态，要么仗着娇宠横行跋扈，没有半分灵气。
    只有一个女人，和她们不同……
    那双澄澈而失落的眸子又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
    萧夜澜烦躁不安。
    蓦然间。
    他看见排列在最后，身穿天水碧的薛珺。
    她悄然隐于衣着艳丽的众女之中，一袭碧衣宛如春风拂面，生机勃勃，清丽活泼，不禁令他想起了那个经常托腮翘腿坐在池塘边钓鱼的女人。
    “你，过来。”
    萧夜澜指了一下薛珺。
    薛珺心惊胆战，抱起琵琶，低着头走到萧夜澜和明妃面前。
    一股酒醉似的桃花香气飘散到萧夜澜的鼻子底下。
    他微微拧眉。
    “臣女名唤薛珺。”她轻声道。
    “嗯，长得倒是乖巧，不像某些人古灵精怪。”
    明妃打量着她，显然也想起了谢千欢。
    形似而神不似。
    跟胆大妄为的谢千欢比起来，薛珺的气质更谨小慎微，是婆婆会喜欢的媳妇类型。
    “臣女想为王爷和娘娘弹奏一曲将军令。”
    薛珺想着萧夜澜不仅是皇子，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故而有此准备。
    萧夜澜却打断了她，冷着脸问道：“谁教你这么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