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瞅着樊立夏，眼里冒着贪婪的欲火。
    “老大，樊立夏这娘们在咱那里干了不到半年，如今摇身一变，成老板了。
    您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道道儿？”
    “道道儿？哼！那还有用说吗？”
    大肚腩经理瞟了一眼聂枫：“那小毛孩子经小樊之手，短时间收购了十几套房。
    时间不长，这十几套房就赶上了拆迁。
    这里面的道道儿啊，深着呢。”
    耗子一脸惊讶，看向聂枫：“老大的意思是说这小子背景不简单？”
    大肚腩点点头：“这还有说吗？
    什么样的人能得到这种消息？
    小樊攀上这高枝，自然短时间就能飞黄腾达。
    只是可惜啊，这娘们如此诱人的身子，让一个毛头小子拱了。”
    “是啊，这小子比老大您可差远了。”
    耗子边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视神色，瞅了大肚腩一眼。
    他心里想：你特么还下手晚？人家樊立夏刚入职，你特么就开始下手了。
    只是人家瞧不上你，一直没从你罢了。
    也不瞧瞧自己这损色，低头连特么头儿也看不见的玩意儿，出门前也不踏马照照镜子，你配得上人家樊立夏吗？
    耗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大肚腩：“老大，咱们聚鑫置业刚在美江区撤了店，樊立夏却大张旗鼓地将公司开在这里。
    您说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什么内幕？”
    “狗屁内幕！”
    大肚腩白了耗子一眼，撇着嘴露出一脸的不屑神情。
    “谁来这里，谁就是自寻死路。
    没看美江区的区长都来祝贺了吗？
    这说明这里实在是没啥值得宣传的业绩了，只能拿立夏置业这种中介公司撑门面了。”
    “老大分析的有道理，不过立夏置业注册资金可有一千万呢。”
    “一千万？”大肚腩一脸错愕，侧目看向聂枫。
    “这小子这么有实力？咱们聚鑫置业注册资金也只不过一百万，他...他到底什么来路？”
    这时，周边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美江区区长和立夏置业老板樊立夏剪彩仪式结束。
    几个架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又拍摄了几个全景镜头，就打算收工。
    “请大家稍微安静一下。”
    樊立夏手持话筒，朱唇轻启，下意识扯了一下腰间紧绷的红裙，性感身姿轻摇，在前台中间款款而立。
    “接下来我们进行立夏置业售房签约仪式，有请我们尊敬的首批购房客户上前。”
    说完，她向后退了几步，几名工作人员快速抬上来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在人群左侧，十几个手提现金的“客户”走上前台。
    这些客户里，除了几个手提密码箱和背包的，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提着半透明的各色塑料袋。
    塑料袋里隐隐约约可看见一叠叠百元大钞。
    “卧槽！真的假的？这么豪横？”
    “别急，看他们是真的把钱交出来吗？”
    “真假过两天就知道了，买房总会有成交记录的。”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一个个购房者走到签约桌前，依次开始签约交现金。
    “快！继续录像！
    今晚必须上汉江新闻！”
    美江区区长，那位戴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朝几个摄像工作人员快速挥着手，满脸的兴奋表情。
    “必须大力宣传！这可是我们美江区房地产近几年难得一见的火爆场面。”
    摄像人员在区长的指示下，立刻行动起来。
    两台摄影机从不同角度开始拍摄。
    “枫哥，这是真的假的？”猴子也有些怀疑这些人在演戏。
    聂枫笑了笑，朝看向他的樊立夏点了点头。
    “当然真的，钱都交给工作人员了，那还能有假？
    美江区房产市场的春天就要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好似刻意想让众人听见。
    “小伙子！说的好！
    美江区房产市场的春天，好！好！好！”
    美江区区长站在前台，冲聂枫竖了竖大拇指，连说了三个好。
    “今晚的新闻，就用美江区房产市场的春天发稿！”
    区长带头称赞，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连连附和着点头鼓掌。
    签约仪式一直进行到中午12点才结束。
    樊立夏忙碌着招待各位前来祝贺的宾朋，聂枫和猴子则趁机溜之大吉。
    “枫哥，干啥走啊，一会那个美女还不得请咱吃一顿？”
    猴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有些不满的埋怨聂枫让他错失了与美女共餐的机会。
    聂枫瞥了一眼猴子，微微一笑：“猴子，别急啊。
    后面几天咱去给立夏置业打工，帮忙给她们做宣传。”
    “有钱挣吗？”
    猴子眼里立刻放出金色光芒。
    “有！一天500，怎么样？”
    “500？！”
    猴子瞪大眼睛，小眼珠马上就要跳出来的感觉。
    “卧槽，那...那我指定要多赚她几个五百。”
    不过，转瞬他又扭头看了看车窗外，露出一脸的疑惑。
    “枫哥，咱现在这是去哪里？”
    “回前进小区看看，听说那里现在正在拆房子，咱去看一眼。”
    猴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向往。
    “哦，也是，再不看，以后可看不着喽。”
    两人在将车停在路边，在面馆匆匆吃了一碗面，便开车来到了前进小区。
    这里的居民已全部搬迁，拆迁工作已陆续在开展。
    昔日热闹的街道，已几乎看不见多少行人。
    开车路边“老余杂货铺”，看着那副老旧的牌匾，聂枫心中一阵沉寂。
    不知道老色胚老余头去了哪里。
    这个见证他与小富婆林舒交过的地方，令聂枫无限感慨。
    如今他与林舒如胶似漆，这里却要即将拆迁，面临物是人非。
    他停下车，站在路边拍了几张照片，又穿过马路，在兴隆里江哲的小院拍了几张照片，才开车继续向前转去。
    聂枫家的小二楼，猴子家的小破屋，两人都一一下车停留了很长时间。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更好的生存与发展，早早离乡背井，四处漂泊，老家的观念越来越淡薄。
    随着岁数的渐渐增长，根植于血液里的落叶归根思想却会愈来愈浓。
    但等你回头再寻家时，却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一场梦。
    聂枫边开车边忍不住感慨，在一处路口又停了下来。
    前面一辆大型拆迁设备正在入场，准备拆除前面的一栋小二楼。
    四周围着警戒线，还有两个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巡视。
    聂枫和猴子无法上前细看，只能站在不远处，举着手机拍照。
    在他们左侧一栋楼的墙角处，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小脑袋转着小眼珠，紧盯着拆迁设备一步步逼近小二楼。
    他嘴上的两撇胡微微扭动了几下，脸上露出一副奸计即将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