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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迷情(3)
    第十三章 迷情(3)
    “爬这么高,小心啊!”
    晏舒忽然在下面叫了起来。公孙羽往下望去,她的脸上溢满了真挚的关切。显然,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虽然受到过伤害,但心灵依然纯净无暇。
    公孙羽的心不由微微一暖,点头道:“知道了。”
    大约爬上三十几米,在距离石峰十来米的地方,公孙羽找到一处巢穴,里面至少安放着数千个鸟巢。当公孙羽爬上来时,无数的海鸟扑楞楞地飞了出来,从他的脑袋上空飞到海面上,到处飞舞盘旋。
    公孙羽爬进巨大的巢穴中扫荡了一番,结果得到上百枚鸟蛋——这还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每个巢穴至多拿一枚鸟蛋,以免影响鸟类的种群发展。
    撕下衣襟作为提篮,公孙羽爬回原地,气息微微动荡着。毕竟重伤未愈,每爬一步其实都相当艰辛。万幸他八岁便开始负重攀爬悬崖,攀援技巧无与伦比。
    “鸟蛋?”晏舒惊奇地叫道,凑过来好奇地看着,不断用小手拨动辨认。
    公孙羽发现她的本质是个很天真,很活泼的女孩子。曾经的压抑个性,是被扭曲后形成的。三年,几乎没有一个朋友,没有得到一丝温暖,这让她养成了乖僻的个性。但在“穿越”后,女孩知道自己逃离了原来的世界,竟然不期然放松了自己的心,大幅恢复了九岁之前的心性。
    “这个好秀气,是小小鸟生的;这个好大,嘻嘻,一定是只大鹏鸟生的!”
    公孙羽将鸟蛋洗干净,随即来到池边一个脸盆大小的小凹槽中,洗净手放了进去,开始凝息运功。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北宫灵雨,曾经在阿拉斯加他便如此为她服务过。现在的她,一定很焦急吧?
    “洗手干嘛用这么长时间?”晏舒走过来奇怪地问。她那明媚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公孙羽,竟然有种奇异的魔力般,让男人的心微微荡漾一下。
    “呃,这个不是洗手,烧水。”
    “烧水?咯咯,你真好玩,这样也能烧水?”晏舒捂嘴笑了起来。相对往昔的纯真女孩,其实她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份妩媚和诱惑。毕竟,她已经十九岁了。
    “能烧。”公孙羽淡淡一笑。
    晏舒托着受伤的左臂缓缓蹲下来,此时水面已经热气腾漫。她吃惊地“呀”的一声叫了起来,盯着公孙羽道:“你……你会变魔法?”
    公孙羽点了点头,双手再次加力,很快水便咕嘟咕嘟的翻滚起来。
    晏舒惊讶地伸手过去用食指在水面上碰了一下,疼得哎哟一声缩回小手,将指尖送到小嘴里不断吮吸:“咝咝,好疼啊!”
    公孙羽不由莞尔,拣起数十个鸟蛋丢到水中,随即再次伸手其中。大约三分钟后,他伸手捞起一个比鸡蛋略小的鸟蛋,剥开一看,已经彻底熟了。
    “给。”他伸手送到晏舒面前。
    晏舒没接,却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赞道:“很好吃啊,好像比鸡蛋要香呢!”
    公孙羽无奈地继续喂下去,最后一口时,女孩的舌尖却舔到了他的指尖,心好像突然砰然而跳。这是男人多情的本性,公孙羽微微有些尴尬。
    而女孩的俏脸也绯红一片,咳嗽几声,低声道:“好渴。”
    “渴吗?这里有水。”公孙羽往淡水池一指。
    晏舒眼楮睁大了:“能喝吗?看起来很脏的样子。”
    公孙羽苦笑道:“这个岛屿很小,又没植被,能有淡水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晏舒无奈点头,伸手舀了一口水,倒入嘴里,品味一下吞了下去,却笑了起来:“嗯,味道不错,还甜丝丝的呢。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
    “公孙羽。这个名字熟悉吗?”公孙羽凝视着她问。
    晏舒皱起轻眉,寻思良久,道:“好像有点熟悉,不过……对了,我们以前没见过面吧?是,一定是。你这样的人,如果见过,没法忘记的。”
    “为什么?”公孙羽倒奇怪了。
    晏舒目光忽然有些躲闪,嗫嚅几声低低的道:“因为……那个,你这个人很特别嘛,和我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以前我的那些同学对我都不好的,他们都叫我小杀人魔王,只有你……”
    女孩的眼楮里忽然波光荡漾,泫然欲泣起来。
    三年来,她所受的苦楚之多,是绝大多数孩子所无法想象的。多少次,她被敌对的女孩子围在公厕里殴打;多少次,被辱骂后躲在暗地里偷偷饮泣;多少次,因为蔑视的目光和肆意的欺辱,她曾经有轻生的念头,只是因为对母亲的牵挂,才没有付诸行动……
    在“穿越”后,第一次睁眼看到这个男人,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与过往的人迥异,没有邻居那样戳着脊背的窃窃私语,没有同学那样的欺辱和谩骂,没有老师轻侮的眼神和忽视。
    而且,这个男人对自己很关心,从他那双漆黑眸子中就能感受到这一切。这一点是最让她感动的,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放开心怀,恢复了活泼开朗的天性。
    看到女孩眷恋的眼神,公孙羽恍惚间貌似身边坐着的是灵霜、紫蝶、小琪几个,情不自禁间,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晏舒的心忽然跳得飞快,脸红得就如最艳丽的晚霞,她大胆地看了他一眼,轻轻伸手按在那支大手上,感受着大手的温暖。
    “大哥哥,如果一个女孩的爸爸杀了人,她有罪吗?”
    公孙羽一怔,这才醒悟过来,欲待收手,但看到女孩眼楮中流泻的依恋神色,却又止住动作,道:“没有。对了晏舒,三年来你爸爸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吗?”
    晏舒黯然点头,垂头道:“嗯。大哥哥,有时候我很恨他,是他毁了我和妈妈的生活。可是每到晚上我又想他,做梦都梦到他坐在床边摸着我的头,就像你这样,手热热的,好暖和……”
    说着,她在公孙羽的手背上轻轻抚摸,感受着他的体温。“记得小时候,爸爸很疼我的。他在部队里很少回家,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买很多好吃的水果、零食,还有玩具。那时候邻居家都很羡慕我家,同学也很羡慕我。记得那一次,爸爸刚刚退役,从北京给我买了一双带着金丝边的马靴……”
    晏舒的俏脸泛出淡雅的笑意,回忆中的甜蜜让她嘴角微微翘起:“那双靴子真的很漂亮,我穿着裙子和马靴来到学校,所有人都盯着我,都羡慕我……大哥哥,我、我是不是很虚荣啊?”
    公孙羽笑了,摸摸她的脑袋,摇头道:“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孩子穿着讲究点是应该的。”
    晏舒惊喜地看了看他,羞喜地笑了,低声续道:“那一天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好像天都特别蓝,特别清。可是……”
    女孩清澈的双眸忽然蒙上一层淡淡的迷雾,声音也低沉起来:“爸爸这一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个月以后,警察突然闯进我家里,他们凶声凶气的,我和妈妈抱在一起,天都塌了一样。之后一切都变了,不久那双马靴在院子也被人给割破,原来那些经常接受我们帮助的邻居、亲戚都抛弃我们……”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势利了,她的父亲或许是罪有应得,但她母亲和她却是无辜的。世人的冷漠和仇视,最终造成了她母亲的早逝,以及她心灵的扭曲。
    “大哥哥,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好人那么少?”女孩最后抬头凄然问道。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涩,凝视着她柔声道:“不,晏舒,你不能这么看。”
    女孩一怔,讶然道:“那……我该怎么看?”
    公孙羽道:“我想,那些人都是受到偏见的误导,他们对你的伤害,也是出于偏见。这些不代表整个社会没有正义,总体来说,我们华夏人是一个有优良传统的民族。譬如最近汶川大地震……呃,不……”
    “汶川大地震?”女孩莫名其妙。
    由于口误,公孙羽竟然崩出了08年才发生的事情,这让他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接着剥了一个鸟蛋,送到她的小嘴,堵住她继续询问的**。
    晏舒只得几口将这个鸟蛋吞咽下去。
    她正待继续反问,公孙羽的眼睛却突然一亮,起身道:“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动,我下去捞些东西。”
    说着,他开始朝悬崖下爬起。晏舒连忙趴到悬崖边提心吊胆地叫道:“大哥哥,这里很滑的样子,你要小心!”
    公孙羽举手摇了摇,依旧迅捷地攀爬着。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息,太清气功的威力在逐渐显现,气息逐渐平稳,胸口伤患处剧烈的疼痛也大有减缓,攀爬悬崖已不成大问题。
    来到海边,一截巨大的铁皮筒果然半沉半浮地漂了过来。是金鼎那架直升机的机身,公孙羽不禁苦笑起来:好一个他乡遇故知!
    对于荒岛来说,任何铁器、木器都是宝贝。不过,如此巨大的铁皮筒,至少也有一吨重,怎样才能运到陆地上?
    唯一的依靠是水的浮力,但这块平地距离海平面有五米的落差,想将铁皮筒运上来,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如果想将其固定在岸边附近,却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