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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报社记者在行动
    “这是!”
    李世民屏住呼吸,双眼不停地扫射地图。
    这图纸着实怪异,跟他们画的舆图都不一样,而是像一个椭圆形的大球。
    “东汉张平子有言,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
    李世民说罢,双目赤红,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义妹,这是……”
    “世界舆图!”
    “世界舆图!”
    二人异口同声,掷地有声。
    “忽自见大光明遍于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疯了一般大笑,他双手颤抖,想要抚摸这份舆图,却又害怕将其破坏掉。
    他瞧见了,他瞧见了大唐在哪,也瞧见了原本吐谷浑的国土上画了一面红旗。
    他听见义妹指着高昌的地盘说,那里适合种棉花!
    他还听见义妹指着另一块他闻所未闻的大陆,她说——
    “兄长,那里有一种很厉害的植物叫做橡胶树,橡胶树中的橡胶,是不可缺少的好东西。”
    “就像是自行车的轮胎,我们现在用的皮革成本高磨损快,若是有橡胶的话,百姓们几年不换轮胎都没事。”
    “兄长,那边还有一种可代替主食的作物,亩产高达2000斤……”
    “兄长……”
    李世民听不清楚了,他现在只想大叫几声。
    “义妹,为兄要造大船!”
    李茵默默瞧着李世民,不语。
    现在建了大船,也不一定能跑到南美洲,顶多在周边小打小闹。
    “二郎!”长孙皇后受不了了,她拽了下李世民:“海上那般凶险,短时间内怎么可能练出一支队伍航行?”
    “况且大船就不是那么好造的。”
    李世民冷静下来,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份舆图。
    “义妹,有朝一日,为兄是说,万一有可能,大唐能打下这么多地盘吗?”
    李世民在舆图上比划了一下。
    那比划的范围直接囊括了除南极洲之外的各大陆。
    “……”
    李茵,无语菩萨脸。
    “……”
    长孙皇后,摆出同样的无语菩萨脸。
    二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笑了出来。
    “咳!”李世民尴尬:“我只是随口一说。”
    “守约,王德……还有兕子。”
    李世民语气严肃:“刚刚的事情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裴行俭&王德。
    “?”兕子,天真懵懂中。
    食物链最底层没有发言权。
    “咳,好了,现在我们继续讨论运动会。”李世民说着,终于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目的:“不,义妹,我们还是先说说河北道那十万东突厥人该如何处理?”
    方案有了初步结论,只是大家伙要问问李庄主觉着如何,毕竟李庄主才是受害者。
    “兄长,梁国公他们的方案是怎样的?”
    “梁国公等人的意思是……“
    ……
    咸阳。
    郑文背着布包行李,满身落魄。
    他走进一个小馆子:“掌柜的,你们这边最便宜的面怎么卖啊?”
    王老头从后院走来,瞧见郑文瞬间瞪大了眼睛。
    “郑……”
    “嘘——”郑文左右瞧了瞧馆子中的食客,将王老头拉到一边。
    “掌柜的,你认识我?”
    “郑夫子说笑了,老头怎么会不认识你!”
    “郑夫子今日随我去别处吃饭吧,此处只是老头子开的分店。”
    王老头笑的褶子一层一层的,郑夫子竟然来他馆子了,可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郑夫子,你怎么……?”
    郑文苦笑,出师未捷身先死:“哎,这不有个任务嘛,我便来了。”
    谁能想到这么巧,咸阳还有人认识他!
    这年头外乡人有几个能认识他?甚至认识李庄主的都不多,大部分都是听过名字而已。
    “呀!”
    王老头一拍脑袋:“我这是坏事儿了?”
    “没呢!”郑文笑道,有个认识他的不一定是坏事儿。
    “那我便放心了。”
    老头亲自驾马,然后便带着郑文向自家走去,郑公子说他这任务不能叫太多人瞧见。
    “郑公子,我前日去六味斋买东西,弄来二两好茶,咱们今日尝一尝。”
    “王掌柜,随意一些便好,不可破费。”
    “老头子乐意呢!”王老头赶着马,口中不停:“我老早就在六味斋买茶叶,然后在馆子卖,慢慢地买卖就做大了,便在城里开了个大馆子。”
    “我每月都要去买腐竹,糖果,茶叶……”
    “有一次我随口说了句腐竹怎么做都不好吃,结果柜台的小娘子当即就给我拿了方子来。”
    “你说庄子咋就不藏着呢!”
    “王掌柜,庄主说这些简单的方子不用藏。”郑文乐呵道,很多美食方子的原料都不便宜,普通百姓拿了也吃不起。
    比如烧腐竹有一个步骤是油炸,哪家百姓舍得这么做?
    况且正儿八经的硬菜方子庄上可没外传。
    王老头的家就在城中角落,是个二进的小院子,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却也富足安乐。
    “郑公子,您必须得在我家落脚,不然我得叫婆娘唠叨死。”
    “行,那我便叨扰您了。”他来此也有半月了,不只是他,报社好几个人都散在各地。
    大家在调查黑作坊的事儿,可毫无进展,难办的很。
    段兄他们去找了衙门,每次去作坊查探便是全部停工了,到最后还有人污蔑他们是故意为难商贾。
    也有人装作落魄人去找活计干,的确成功打入内部,后来便没了消息。
    如今不知那些人是否安好。
    王老头的三个女儿全部出嫁了,家里还剩下俩儿子在。
    大儿子讨了媳妇儿,小儿子才刚16岁,在县学读书还没回家。
    一众人吃过饭,郑文被安排在了小儿子的屋里。
    不好意思浪费人家的蜡烛,郑文早早便洗漱躺下,窗外秋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郑文思绪飞了好远。
    来庄上已半年,再过半年便是春闱。
    他两年前落榜后便不敢回乡,一直在京城苦捱,直到被庄上收留才是好过了许多。
    其实像他这样过了秋闱的,回乡也能有个不错的前程。
    可他总是想做些什么,而不是做个之乎者也的书生。
    隔壁屋内。
    “你别犯糊涂。”老太婆对着烛光穿上针线,开始补家里人衣服磨损之处。
    她继续道:“长安的贵人只在这边待一些时日,我们一大家子可要在这儿待一辈子。”
    “可……”
    王老头叹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