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泰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看了一脸惶恐的孙无际,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没事儿了,看样子这个小子虽然造型差点儿,还真有些本事你去忙吧,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除了祈祷别砸锅,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去吧!”他看到朱兰薰在远处瞄了他一眼,心里头一哆嗦,就赶紧走了过去。
孙无际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低头疾步走进了侧门,去忙活别的事情。现在他也真就不能再管叶鼎抚琴的事儿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件事情砸了还算是情有可原,别的事情可不能也砸了,那就真真是不可原谅!
黄明泰走到了朱兰薰的身旁,朱兰薰低声问:“黄总,怎么回事儿?”她虽然没有露出怒色,但是那股子淡淡的肃杀之意,已经让黄明泰心惊胆战。
黄明泰对这个看起来和他孙女一个年纪的老板,那不是一般的畏惧和尊敬。他可知道这位的手段和智慧。在朱兰薰的面前,他从来都生!
“朱总,这个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柳大师因为有事儿不能来,就让他这位姓叶的朋友过来帮忙。时间很紧,柳大师通知的很晚,没有办法,就只好让他上了”黄明泰低着头,看了一眼朱兰薰穿着精致高跟凉鞋的纤纤玉足和两截雪润圆浑的小腿,心里头扑腾扑腾的,赶紧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的鼻子,鼻观口,口观心。
黄明泰很清楚,像朱兰薰这种级别的美人,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所能奢望拥有的事物!她们只会属于那么一小撮的特权顶级人群。
朱兰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惶恐不已的下属,叹了口气“还好,没有出差错。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去忙吧。”她转身款款的走去了女儿和小姑子的身边,那是她除了丈夫儿子和公婆之外,最亲近的两个人。
有些时候,她们又是她最亲密的人,比其他人都亲近。有些事儿,是女人之间的秘密!
萧玉凝和萧天除了是朱兰薰的女儿和小姑子,还是她的姐妹和闺mi
黄明泰松了一口气,瞟了一眼朱兰薰妖娆的背影,抹了一把冷汗,嘴角有一抹无奈的苦笑。他往大厅的一边走去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在想,刚才孙无际,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还觉得很无奈呢?或许吧
这时候,叶鼎已经调完了琴,开始演奏一首古典名曲阳春白雪。
叶鼎这首古曲抚了不久,懂得这门艺术的人就都屏息凝神,对他的琴艺惊叹不已。听不懂的人,也装成一副会欣赏的样子,一边听一边点头,滥竽充数。
在这些人中,白玉瑾是深谙琴道之人,她目中异彩涟涟,心中非常震撼!
当叶鼎一起演奏完,白玉瑾已经有些沉醉难返的意思。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会弹这么完整的阳春白雪。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家传的曲谱,就已经算是最完整的阳春白雪古谱,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人群里面,还有几个人也都是一脸的惊诧之色,看着叶鼎,都若有所思。
叶鼎却没有管众人如何,他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我代柳老头祝萧老爷子身ti健康,福寿绵长。我再抚高山流水,算是本人的贺礼。”他也不管别人如何反应,坐下来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气质陡然一变,由洒tuo不羁变得云淡风轻。
众人都觉得叶鼎很是大胆失礼,萧正道却含笑不语。白玉瑾依旧沉迷,不能自拔,她是个琴痴。
叶鼎纤长的手指又飞舞起来,悠悠的琴声再度响起。这首曲子显然更加的洒tuo流畅,令人闻之心境都开阔了许多。真如高山流水一般,涤荡人心!
许久之后,叶鼎一曲抚罢,站起身来就走,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大厅里。等到众人醒悟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影儿。
萧正道也是懂琴之人,知道今天是真见识到了高人。看着身边的妻子还在痴迷于其中,就低声对身旁的朱兰薰说:“薰儿,你过后跟柳老头联系一下,把那个年轻人找来,你ma妈难得遇到一个琴道高人,可不能错失机会。”
白玉瑾回过神来,微微摇头说。“还是不要了,我的身份不合适。”虽然觉得很遗憾,她还是选择了放弃。
萧正道却并不赞同她的想法,很认真的说:“夫人,你也该有你的生活。不要顾虑太多,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他给了朱兰薰一个眼色,朱兰薰会意的点了点头。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萧正道咳嗽了一声,原本就安静的大厅更加的安静。萧老爷子站在大厅的高处,看了看在场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孙女身上。
看着萧玉凝正孺慕的看着自己,萧老爷子的心里头颤了几下。他很担心,以孙女那样的性格,要是自己宣布了那个消息,她会怎么来看他这个爷爷。
“今天是我的七十岁生日,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到这把年纪,我已经很知足了感谢各位能够给我这个老朽面子,为我祝寿今天是个好日子,借着这个机会,我就直接把另外一个喜讯在这里宣布一下我唯一的宝贝孙女,我家的小公主萧玉凝,将在下月订婚。至于男方是谁,到时候大家接到请柬,到场看一下自然明了!好了,该我老头子切蛋糕了,生日歌就免了。到了这把年纪,不需要那个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和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萧老爷子在夫人和女儿的搀扶下,开始切蛋糕。
而萧玉凝则微微的含着笑,眼里冒着火,给朱兰薰拉着小手儿,看着爷爷切蛋糕。其实,她心里头已经愤怒得不行。这是她的终身大事,却给爷爷一句话定了下来,他当自己是什么?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宣布这个事情,这不就是想让她没有机会发表不同意见吗?
太可恨了,她早就应该知道,豪门无真情,只有所谓的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