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我恢复得还算不错,已经能慢慢走路了,虽然不太利索,但比起总躺在床上来说那是好太多了!
这天清晨,餐厅里。
我和路明远面对面坐着吃早餐,桔姐站在一边递着茶水。
“路先生。”我只喝了口稀饭后,就放下了勺子,“我该要回家了。”
路明远抬头看着我。
“路先生,我叫余依,许氏集团许越的妻子,有一个女儿妮妮,为了救埋在泥石流下面的丈夫许越,我被垮塌的泥石冲了下去,现在已经失踪一个月零六天了。”迎着他的眸光,我完整清晰地把我的身世及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出来。
霎时,路明远的眸光中涌满了复杂的情绪,“余依,你终于记起一切了。”
是的,我记起一切了!
昨天晚上一场恶梦几乎把我的记忆给炸开了个缺口,兆丰宁关地段那段可怕的记忆终于在我被恶梦惊醒后完全复苏了。
后半夜,我再也没法睡着,不断涌出的记忆让我整个人都傻了。
许越到底救出来没有?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我失踪的这一个月里,许氏集团怎么样了?妮妮怎么样了?我的公司又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涌出来,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早餐时间,路明远终于从楼上下来了,我哪还有心思吃早餐呢。
“余依,天上一日,人间三年,你确定你真的现在就要回去吗?有许多事情早已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了,况且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呢。”路明远眸光中充满了复杂莫名的东西,慢悠悠问道。
“回去,一定要回去。”我急不可捺的点头,坚定地说道。
“哎。”他看着我叹口气,重重说道:“好,我可以送你回去。”
“谢谢。”我松了口气,所有的记忆全部停留在了一个月零六天前发生的事情上,仿佛这一个月零六天就从没有存在过般,我焦躁,烦闷,又紧张不已:“路先生,请您告诉我,我丈夫现在安好吗?”
我想知道我徒手挖出,抢救的丈夫,几乎因此要了我的小命,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安好?
这才是重点!
路明远望着我焦急的面容,点点头:“放心,他还好,但……”
“但什么?”我的心跳得厉害了,满脸的紧张。
可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了我一眼后,最终只是叹息了声:“余依,我宁愿你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可能。”我摇头:“我的大脑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外伤,我不该失去记忆这么久的,路先生,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吧,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回家?或者送到医院,再通知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他摇了摇头:“除了许氏家族,我找不到你的家人。”
“许氏家族就是我的夫家,那里就是我的家人,有我深爱的丈夫,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家?”我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眼皮却在跳动着,“我应该回家的,而不是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这么久,这算什么事呢。”
我激动不安。
“余依,不要激动,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路明远无奈地放下饭碗,“你应该相信我,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真为我好,就应该把我送回家,救人救到底,这才算是做好事。”我的脸颊激动得泛红,据理力争。
并不是我刻意要怀疑他救我的用意,这段时间,他没有亏待我,也没有对我做出格的事,每天很悉心地照顾着我的病,若没有他,我的身体恢复不了这么快的。
但当我记忆全部复苏后,第一个感觉就是他不应该这样把我藏在家中,而是应及时把我送回许家,让许家的人知道我受了伤。
我只是觉得他的做法不可取而已!
此时此刻,我要见到我的丈夫和妮妮,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立即,马上!
“哎,这一天还是来了。”路明远有些惋惜地说着,慢慢站起身,走到玄关处,拿起一件银色的西装上衣,对着衣帽镜整理了下西装领带,我挪着步子跟上来,眸光与他在镜子中交汇,他微微叹息了声。
我的眼皮又是一阵乱跳。
兆扬离a城只有半个小时车程。
我坐上了他的车,车子开动,我焦灼地看着外面。
路明远薄唇紧抿着,在前面认真开着车,再没有与我说话。
车窗外渐行渐近的城市面貌熟悉感扑面迎来。
我的一颗心忐忑不安。
“先去哪里?”车子慢慢达到了a市城区,路明远轻握着方向盘问我。
我思索了下,脱口而出:“天尚国际。”
说出这几个字后,我的唇角浮起了微微的笑意。
那可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三口之家。
在那里我们已经度过了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的二天!
就算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但许越曾说过,从此后他就会住在那里了,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我相信他!
“好。”路明远在前面答应了声,车子朝着天尚国际而去。
“阿越,阿越。”我下车后朝电梯口走去,来到家门口时,大门是紧闭着的,我用力拍打着房门大声喊,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我心里有些慌了!
本来我是有钥匙的,随身携带着,但在那个夜晚给弄丢了!
“余依,不要喊了,我刚问了这里的管理处,那边说这个房子一个多月里没有看到过房主出现了。”路明远走来这样对我说道。
我一听,更加心慌了!
“路先生,请你告诉我,阿越现在哪里?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知道他在哪里的,请帮我查下。”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焦灼地问。
路明远看着我,点点头,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