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占进清了清嗓音,“目前许氏集团有许多不确定因素,那批外债与今年投资的股票可以考虑先赎回来。”
我一听立即明白了,这是占进为了冷氏集团的资金在规避风险呢!毕竟现在许氏集团并不太平。
“难道现在的许氏集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冷昕杰沉思着问道。
我心尖一跳,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冷总,怎么说呢?如果许越娶了梦钥,那就什么事也不会有,至少许氏集团的大体方向不会变。”占进看了眼我后才这样小心翼翼回答道,“但目前来说,这个变数很大,许越不是一个我们所能随意猜测到的人。”
冷昕杰只是沉吟了会儿后,摇摇头:“不必赎回了,我相信许氏集团。”
我惊得看向了冷昕杰。
“可是冷总,这样的风险是很大的。”占进闻言有些担忧了。
“不必说了,就听我的。”冷昕杰对他摇了摇头。
然后转过身来,温言问道:“依依,我们明天回a城怎么样?”
“好呀。”我正想着马上回去呢,听冷昕杰这样一说,立即脱口而出,说完后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心里涌起股歉意。
话说这表现也太明显了吧!难道与冷昕杰呆在一起有那么难过么!
可冷昕杰幽淡的面容仍挂着浅笑,转过了身去对占进吩咐道:
“占进,这样吧,你去准备下私人飞机,我们明天大清早回a城。”
“好。”占进看冷昕杰意志坚决,只好答应了声退了下去。
这时我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是许越打来的。
我没有接,只是看着,脑海里想起的是卫兰青说过的话:许越娶梦钥,名利双收,娶你,名声败坏,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
我的手指慢慢按了下红色的挂断键。
再隔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依依,是许越打给你的吧?”冷昕杰似乎什么都明白,声音温柔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很恬淡。
我只得如实点了点头。
“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方便接听的话,可以回卧房去接。”冷昕杰应该是看我迟迟不接电话,以为我有什么顾虑吧,善意地对我说道。
我脸上涩涩的,不好意思笑了笑,站起来朝着卧房走去。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要躲避冷昕杰的意思,只是心情很烦乱。
回到卧房后,我仍然没有接电话,坐在床沿发呆。
手机停了会儿后,又响了起来。
最后我的手指按了下关机健,直接把手机关机了,丢到床头,躺了下去。
次日。
冷昕杰的私人飞机大早就飞往了a城。
下了飞机后,我拒绝了冷昕杰的护送,独自打车离开了。
a城的公墓里。
我跪在白色的墓牌前,看着墓碑上面爸爸生前的笑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就是我爸爸和妈妈了。
因为收养了我,他们没有再要自己的孩子了,办了独生子女证。
他们把毕生的爱都给了我,为了替我和沈梦辰买婚房,他拿出了所有积蓄,为了能让沈梦辰进到规划局,他厚着脸皮去四处求人。
所有这些,我的亲爸卫兰青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可他却漠然无视,冷血到了极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此时的我,心被伤得鲜血淋淋!
爸爸已经走了,余生我只能穷尽自己最大的能量让妈妈生活得更好,这样我才不会内疚悔恨终身。
不知在墓地里坐了多久,双腿酸麻得站不起来的时候,我才慢慢扶着墓碑站了起来,走出了墓地,先回了趟娘家。
妈妈看到我回来,只是拉着我的手什么也没有说,眼睛望着客厅的电视。
电视里卫兰青正在a城作报告,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带头表扬起许越和许氏集团来,他大夸许越是优秀的企业家,进步青年,每年为政府纳了许多税,功劳比谁都大,许氏集团是百年老企业,金字招牌,政府必须扶持。
他的带头让下面的地方官员嗅到了气息,霎时间,所有的风向都变了。
原来在赵副市长暗箱操作下有意整许越的那股风突然消失不见了,那些政府官员也跟着开始表扬起许越来,对许氏集团赞不绝口。
接着跟风的就是媒体对许越的大肆追捧。
霎时间,许越就成了红人,或者说是成了卫兰青的红人。
那么,接下来,他选举当政协委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仅仅二天时间,许氏集团就一扫以往的阴霾,开始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气势了。
我走进许氏集团时,整个公司里一片欢腾的画面,大家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
“听说梦开阳与卫兰青是多年的好朋友,这次他可是出了大力了。”
“是呀,听说梦开阳半夜三更守在卫兰青下塌的宾馆里,只为能拜见他,替许越说好话呢,这功劳可大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婿,当然要尽心了,万一到时许越对他女儿不好呢。”
“那是,现在许越还没有下定决心离婚呢,这下梦开阳这一动作,怕是马上就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