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只是与我玩玩,对吗?”许越的眸光越发的阴冷,狠狠盯着我。
我只能说人类的感情是个很复杂而不确定的东西,莫测反复得让人害怕。
他这模样像受到了我给他的很大的伤害般,于他来说,我们的感情正处于热恋中,我这样的急速退出,确实让他很难受,可我照样难受,不是么!
但我不想让步。
我原本脾气挺好的,在女人里面也算是那种温顺,不钻牛角尖,宽容大度的女人,从不曾轻易伤害过别人,更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尖酸刻薄挖苦讽刺别人,不依不饶,即使遇到点不公,也是特别能隐忍,不会哭鼻子抹眼泪,怨天抱地的。
可所有这些都是对于一般无关紧要的人而言。
但当我真正面对着我唯一爱着的男人时,我就会变得爱计较,揣测,甚至会正面碰撞,因为他是我爱着的男人,我对他的要求比别人都高,我要从他那里得到应有的尊重。
就像《红楼梦》里的贴身丫头晴霎,地位虽只是个丫头,可在面对着主子贾宝玉的指责时,仍会傲性十足,牙尖嘴利,甚至不惜去顶幢,气得贾宝玉要把她给撵出去,若不是当时袭人拦着,恐怕一怒之下失去理智的贾宝玉真会一不小心就做错蠢事,最后徒留悔恨,晴霎也会因此而痛苦不堪的,也就不会有后来俏晴霎撕扇子,贾宝玉笑开怀的美谈了。
站在感情的角度来看,心性高洁的晴霎对贾宝玉的那种似恋人似主子的如兰花般感情,是不带一点杂志,全心全意的,她的付出是多么的高贵,因此,她的要求也会非常的高。
她对贾宝玉的顶撞,实际并不是想要争取些什么,只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尊重,寻求自身的价值,在那样的封建社会,一个丫头的价值仅止于这些。
感情从来都是这样,若不是在意,又何须如此斤斤计较呢!
我亦如此。
对欺我,负我,如残渣的,无关紧要的人,我淡然而视,容忍大度,无所谓,因为他们在我心里不值一文。
但对我深爱的男人,因为在乎,我会要求更多。因为,我也想得到他的尊重。
爱情从来都是平等的,不平等的爱情是难以维持下去的。
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稍觉刺耳,都会让我炸毛,让我觉得受到了侮辱。
许越非常自我的这种态度让我很受伤。
“玩你?从一开始你就拿一纸合约来压我,逼我签下了那个合约婚姻,逼我与你演戏,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过,我不能爱你,还设计让我倒赔你一千万,这到底是谁玩谁?你所给到我的值得我来托付一生,为你不顾一切吗?”迎着他阴冷的眸,我毫不相让,咄咄逼人。
许越大概是这辈子都没跟女人吵过架吧,语言很有些溃泛,绝不如他在谈判桌上那般凌利,泰然自若。
他被我怒怂得脸红脖子粗,用手拉了拉领带,又觉得妮妮在这里,被小孩子看到我们红脸吵架不太好吧,最后,他忍吞了下口水,强自把心头怒气压下去,走近我,从我怀里强行抱走了妮妮,交给了一旁尴尬站着的小宇,温言吩咐道:“你先带妮妮到一边玩去。”
小宇小心翼翼地接过妮妮抱起。
“爸爸,妈妈。”妮妮很敏感,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当小宇从他手里接过她时,她害怕地紧紧抓着许越衣服不放,小声朝我们喊着。
“妮妮,先去那边玩玩,我有话跟妈妈说,等下爸爸再带你去玩好吗?。”许越脸上闪过抹痛色,轻轻捉开她的小手,用手抚摸着她的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亲昵地说着。
妮妮这才没有哭出声来,乖乖让小宇抱着走了。
妮妮一走,只剩下了我们二人。
许越双手一抖,撕开了上衣衬衫,露出了健硕的肌肉和腹肌,缓步朝我逼近。
他这样的架式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有些害怕,双手自然护住了前胸,做出了自我保护的姿势。
他步步逼近,一双深遂沉黯的墨瞳里散发出危险可怕的寒光,唇角弯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错嘛,牙尖嘴利的。”
“你想干什么?”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问,男人身体的热度朝我袭来,带着种压迫侵略性,我的呼吸有些吃紧。
“干什么?”他一手挑起我的下巴,紧握着,眉眼单挑,另一只手指竖在我的唇瓣上,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余依,你猜我会不会舍得伤害你?”
他脸挨得我很近,鼻梁点着我的鼻尖,热气全部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想要后退的身子被他的气势震得僵立着。
“伤害?这辈子我受的伤害还不够多吗?我不在乎多受这一次了!”眼泪在我眼眶里转着,我倔强的答,“你有钱有势,要对付弱小的我只如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若要说舍不舍得,那也是随了你的心性,如果你用这种无赖的方式对我,我只会鄙视你。”
我敌视着他,仿佛他是洪水猛兽,心却在撕扯着痛,只那么会儿时间,我与他竟然如同敌人般对视着,我那颗受伤的心又一次被伤得鲜血淋淋。
他看着我,眉眼间眯起层笑意,突然伸手拦腰横扫住我的身子把我逼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俊容冷肃深沉:“依依,女人应该乖巧点,太过尖锐会伤到自己的,懂吗?”
话刚落,大手延伸下去腰际抱住我朝着卧房里走去。
“疯子,你要干什么?”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嚷叫着,手脚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