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钱家的宝库,一路之上,钱老和钱掌柜对天沉极其热情,可能是天沉又帮了钱家的一个大忙了,二人显得心情极佳。
不过天沉却是一路沉默,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知钱老打算何时举办这赏玉大会?”似乎是想通了心中的所虑,天沉这时对着钱老开口询问道。
“就定在一年之后吧”此时,钱老显得热情极高,对着天沉极力邀请道“到时钱公子可要赏脸光临这赏玉大会”
一年之后,也不知天沉是在何地游历。
所以天沉对于钱老的极力邀请,也就随口敷衍道:“尽量,有时间我一定来”对于天沉的不感兴趣,钱老也不甚在意,毕竟天沉在钱老眼中又不是那爱玉之人,不喜热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外出游历,那几件镇店之宝就还是留在钱家,天沉如是想到。
一路之上,有说有笑,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大厅之内。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午宴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到偏厅用午宴,随后钱老和钱掌柜一起起身为天沉引路,齐去共进午宴。
又是一段长长的曲曲折折,天沉他们终于来到了用午膳的地方。
这个偏厅,虽然没有大厅那般极尽奢华,但也是富丽堂皇,无论餐桌,餐椅,还是酒杯餐具,无一不是精品。
金玉满桌,一杯杯香浓的美酒早已盛满,桌上的午宴,热气腾腾,显然是刚出锅不久,桌子的周围,还立着一些下人,其中还有几个白衣戴帽的年纪看上去有些老的人立在一旁,那些,可能就是这掌勺的厨师。
若是这桌上饭菜有什么不妥,味道有什么不对,一旁的厨师便可即刻更换菜肴,就如同那皇室之人用膳一般,奢侈之极。
同时,一旁的厨师在客人就餐之时,也能同时为客人介绍桌上的菜肴美味,而且其中有些珍奇美味更是需要特别的吃法,厨师也可在旁为客人和老爷们服务。
不过虽然大多数时间厨师们没有什么事可作,但是直至餐宴结束,客人老爷们离去,收拾完残桌,才可离去,旁边的下人也是如此。
而旁边的下人之中,也不全是为餐宴服务的下人,有些则是餐宴时为客人老爷们吹曲作舞的,富豪官宦人家,多是如此,不过多是在宴请客人之时才会如此,平常自家人吃饭用膳,可能也没有几人会如此奢靡。
现在,这群下人之中,就有一些这样的吹曲弄舞作乐的人。
随后三人,入座。
斟酒,举杯。
“老朽先敬天公子一杯”刚一坐下,钱老便端着手中酒杯,对着天沉敬道。
拿起桌上的酒杯,如同钱老一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待钱老敬完天沉之后,也不管天沉是否能喝,钱掌柜又拿起身旁的酒壶,亲自为天沉满上,而后端起桌上的酒杯“来,贤侄,我敬你一杯”钱掌柜显然是高兴极了,就连口中的称谓也有了变化,从天公子变为了贤侄。
待天沉饮尽之后,钱掌柜又亲自为天沉满上了一杯,说道:“不知这酒,贤侄喝的可还习惯?”
“还行,不错”虽然天沉对于酒不是十分的在行,但是大和尚和老道的嗜好,便是酒。
每天面对这那酒和尚,酒道人,怎么可能对酒一点都不了解。
况且那洞府之中,多的是酒。
不过这酒,却是没有老道和大和尚的极品美酒那般晶亮透明,微有黄色,酒香扑鼻,令人陶醉。
敞杯不饮,香气扑鼻,开怀畅饮,满口生香,饮后空杯,留香更大,持久不散。
然而这钱府之酒,口味幽雅细腻,酒体丰满醇厚,回味悠长,香味不断纯净透明、醇馥幽郁,也算得上是上好的美酒了,若是经得大和尚或者老道的酒葫芦,存上那么一段时间,酿上那么一段时间,那就是不可多得美酒了。
“来,贤侄,尝尝这桌上的菜肴,看是否还对你的口味,若是不合适,再叫厨师换上一桌便是”光饮不吃,又怎会如此,故而敬了天沉一杯之后,钱老便示意天沉尝尝桌上的菜肴。
对于桌上的菜肴,天沉也只是尝尝味道,一解口腹之欲。
以天沉现在的修为,即使永远不吃任何东西,那也是可以,到了融合期之后,修真之人便可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辟谷,无需吃任何东西,也可继续存活。
“不知这道金堂白玉如何?”望着天沉夹起盘中的菜肴,钱老便随口问道,看看这菜肴是否合天沉胃口。
“不错”唇间生香,可口滑润,天沉对于这口中菜肴,也是不由赞道。
“公子尝尝这道挂炉锦鸡如何?”说着,钱掌柜便夹起另外一盘中的菜肴,放到了天沉面前的小碗之中,天沉尝罢,也是赞了一口。
吃完碗中的锦鸡,天沉有拿起了筷子,动了动面前的菜肴。
“这是鸡脯、香菇、火腿、鲜冬笋制成的鲜嫩滑口的椰子鲜贝”看到天沉夹起那白白如贝的菜肴,身旁白衣戴帽的厨师便对其解释道。
“不错”含糊不清赞美口中的美味。
而这时,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女子。
绿衣碧靴,系虹璁腰带,单眼凤眉,眼眸似水,小脸红扑扑的跑了进来,一望今天的桌上多了一个人,先是一愣,而后快步来到了钱掌柜的身旁,坐了下来。
也不招呼一声,便拿起了桌上的碗筷,快速地吃了起来,显然是十分饥饿。
“玉儿”此时,看到自己女儿失态的表现,钱掌柜不满地斥了一声。
而后钱掌柜无奈的苦笑了一番,对着天沉抱歉道:“小女不知礼仪,望公子包涵”
天沉望了望那个名叫玉儿的女子,一律如往地随口道:“无妨,无妨”
听到天沉老气横秋的口气,再看看天沉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笑呵呵地望着自己,钱玉儿那心中之气,便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天沉一眼。
“哼”一声,便又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钱掌柜无奈“平日在下惯坏了小女”说完之后,便夹起桌上的菜肴,往着天沉的碗中送去,也不知这是不是当做赔礼道歉。
然而越是这般,那玉儿,却越是不满。
看到钱掌柜为天沉夹菜,似是与天沉较劲一般,钱玉儿也大声对着钱掌柜嚷嚷道:“我要那个。”
无奈,钱掌柜也只好为她夹菜。
夹起钱掌柜为他夹来的菜肴,炫耀第着天沉显示一番后,将菜肴送到嘴中,脸上一副得意的神色。
难倒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看到那玉儿此时与自己这般较劲,天沉心中不由得疑惑道。
天沉无意与其较劲,便抬起了桌前的酒杯,饮了一口,对着钱玉儿笑了笑。
钱玉儿看到这番情景,更是一番的气恼,天沉的无意,在她看来,似乎就是挑衅,似乎就是示威。
而后,进来了一位贵夫人,坐于钱玉儿的身旁,酒席谈笑之间,得知那位妇人是钱掌柜的夫人钱李氏,也就是钱玉儿的母亲。
至于这酒席宴会之间,钱玉儿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人,对着桌上的食物一阵猛吃,如同饿鬼抢食,风卷残云,席卷了大半桌菜肴。
一番推杯换盏,酒足饭饱,钱老便退下了酒席,一席人,便离开了偏厅。
跟在妇人身边的钱玉儿,摸了摸挂满嘴边的油腻,骄傲地对着天沉炫了炫。
妇人一看,眉头一皱,拿出袖中的锦帕,又为钱玉儿抹了抹嘴边的油,梳理了一下脸上发间的杂乱,一阵低声耳语,钱玉儿便安静了许多。
一路上,天沉仨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另外一处偏厅之内,下人奉上一壶上好的毛尖茶,端上膳后的甜食水果之类的东西,众人又是一番茶余饭后的闲聊。
期间坐在天沉对面的钱玉儿,总是乘着妇人和钱掌柜不注意,瞪上天沉一眼。
天沉不解。
难倒自己真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渐下,天沉拒绝了钱老和钱掌柜的再三挽留,在钱老等人的疑惑中询问了一声赵府的所在,便出了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