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谋士么?不是说一计之妙处,胜过千军的么?放着这三个大好高人在此,只以力斗,岂不是落了下乘?
六只手这一叫,邴原浑身一哆嗦,居然转身想跑,鬼王眼疾心快,劈头劈脸将他抓住,横他一眼骂道:“要死啊你!主人叫也敢跑,过去!”
旁边华歆管宁两个抬起的脚又放下,三人六眼看来看去,自然是在互相推诿。终于还是邴原拗不过,喃喃道:“主公,想听计啊”六只手差点气晕过去,这不废话?不想听计,养你们三个混球看着玩啊,平时不是神神道道,智珠在握的吗,怎么现在却傻了?没好气道:“有什么法子,快说!”
三人一齐低下头去,华歆清咳了一声,抓头道:“袁军势大,将强兵勇,蓟城军空有斗志,一对一,袁军强,多对多,袁军强,论胜算,只在一成罢了”
六只手怒道:“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问有无取胜之计!”
华歆一缩头,目光投向邴原。邴原亦是清咳一声,一样抓头道:“形势是这样,依我看,现今想要取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家伙一起进城,能顶一会是一会,等着袁军力竭,或是粮草不续,或有所为”
这意思是要龟缩了?六只手与往事随风一起摇头,这虽是暗合六只手心性,但目下蓟城军的战斗力,全凭一口气支撑,这要是一松下来,还不是一团散沙?区区一个蓟城,无险可守,等人家没粮,岂不是搞笑?
邴原看看二人脸色,喃喃道:“另一种是突然来救兵,以主公的人缘,也不知有没人来救”
还是废话。六只手火大道:“我的人缘昨了?我人缘好得很,想来救的人多的很!唉!”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是在胡吹,论起人缘,所遇的诸势力,黑山、白波、张扬、曹操,匈奴、乌恒,十家倒有十一家与自己有仇的。
往事随风笑道:“老六人缘是不错啊,哈哈!你那些英雄壮举,我全听说啦!”
大魔神堆起满脸肥肉,与牧羊曲儿一起笑得颠颠的,六只手脸上稍稍一红,挣扎道:“其实我也真交了几个朋友的不好!”脸色突变,一声惊呼,萧逸木精之弓立如机关枪般响起,呛呛呛之声不绝,长箭如雨般射出,阵前怒吼连连,麴义韩猛二人不知何时现在两军交锋处,将一刀一斧疯狂舞起,将这阵乱箭拔下。
再看魏攸邬靖,已人仰马翻,倒在地上。却是蓟城军狂攻了一阵,损失极重,士气渐消,袁绍军麴义韩猛两员大将,乘机一左一右冲出。魏攸邬靖二人抵挡不住,三五招间双双倒地,麴义韩猛正要痛下杀手,萧逸长箭及时赶到,救下两条性命。
攻势一挫,袁绍军中冲出轻装长枪手来,蚂蚁般满山遍野都是,蓟城军好歹也有数万众,但仅以数量论,居然还不及人家一半,单兵实力、合战能力更在对方之下,这仗还哪有的打?
阎柔喃喃道:“大人,不若你领兵先走,这里我来挡一阵,袁绍四世三公,论起用兵,我们确实不是对手,请大人带走刘和公子,再图来日吧”一催战马,就要冲出。若是挂在这里,往事随风虽仍会刷出,但这幽州刺史的名头,也就如刘虞一般,到此结束了。
往事随风一把将他揪住,朗笑道:“谁是刺史?”
阎柔愕然道:“大人?”一时未解其意。
往事随风伸出一只手指来冲自己一指,板起脸道:“你带刘和公子先走,我是刺史,我说了算!现在轮到我上了,小马!”忽地想起一事,回头叫道:“生命圣泉,不要用!”
小雨嫣然一笑,也不作答,飞狐郎君爽笑道:“肉麻!陪你一道去的是我!”二人齐声长笑,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并肩冲出,对面密密麻麻,弯腰冲锋的,尽是袁军的枪兵!
蓟城军大多力尽,先前攻上的,也死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后面虽还有近万兵,倒有五千人在喘气,三千人在发抖,剩下的两千人,不是少了条腿,就是只落下一只手,士气一垮,再无战斗力可言。
见到新主儿冲入阵中,奋勇跟上的,已没有几个。这袁军中主事的也不知是逢纪还是郭图,这一下大举反击,恰在蓟城军疲弱之时,确是久经战阵的好角色。
六只手愕了一愕,叫道:“我呢?不带我?”
脚一抬就想跑,余光中睥见管宁欲言又止,一拍大头道:“奶奶的,我倒是忘了,你们三人做戏做全套的,管子,这次你怎么断法?”
说话间往事随风与飞狐郎君已冲近敌阵,飞狐郎君一惯的悍勇无敌,如一团火般冲入兵群中去,火鲜枪上雷光咝咝作响,所灼之处,顿成焦黑,瞬间给他放倒了一大片,得意道:“比赛开始!”
往事随风哈哈大笑道:“奶奶的!欺负人啊,你二我一!”他还没转职呢,拿什么和飞狐郎君比?目标定为二一,倒是合理。
飞狐郎君长笑为应,火鲜枪如蛟龙入海般,雷电交轰,血火四溅,径自杀进阵深处去了。往事随风赞了一声,裂马枪只走直线,每一着均是大砍大阖,袁军只要有接招的,无一例外鲜血狂喷,硬生生被击毙,哪里还像是在使枪?
管宁吞了一口唾沫,喃喃道:“主公,你急啊?”
六只手恨不得踹他一脚,两个兄弟都冲进出了,这家伙平时不多话,这时候偏偏就婆婆妈妈起来,懒得回话,小眼一瞪,旁边轰的一声,牧羊曲儿的火球连珠炮般击出,萧逸乐道:“看谁快!”长箭连发,他是机关枪,确也好有一比。
管宁再吞一口,挺一挺胸道:“有人救!”
六只手忽悠一晃,险险摔倒,闹了半天断的就是这个?不怒反笑道:“谁救?哪儿呢?我呸!”再不理他,叫道:“两位少杀点,留点儿给我”与鬼王并肩冲下。
管宁一摊手,委屈道:“救兵不是在那儿吗?这也看不见,还呸我”
六只手听得真切,又是脚下一忽悠,好在最近忽悠惯了,倒也没就此跌下。正要拼着给人笑个故意拖延,不敢去打,也要回头破口大骂几句才出气时,心中异念忽生,转头往西南一看,烟尘起处,马蹄声隐隐可闻,真有大军到了!
心中泛起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来,不自觉的竟是停下脚步,喃喃道:“不改初衷?对了,是不改初衷到了!”欢叫道:“救兵已至,加油杀啊!”原地一个急旋,险险让过对面疾击而来的一枪,再停步时,已是与这名枪兵转了个脸贴脸,奸笑道:“贵姓啊?”已是用上了阴击之技。
那枪兵吓了一跳,下意识般应道:“姓黄啊!”颈下一痛,分金匕一割而过,六只手哈哈大笑,狂笑中展起身形,转入袁军群中去了。
这一记用得顺手,居然就在袁军中转个不停,狂施阴击。一时场中百家姓纷纷报出,夹着六只手错愕之声:“什么?姓第三?杀!不是吧,姓狗?不是草头苟?杀!你奶奶的,敢姓兔杀!杀!杀!”凡报名的,自然都化作白光散了。
六只手杀得有趣,忽然呛的一声,分金匕砍上硬物,大力涌来,胸口顿时血气翻起,张口就吐了一口!大惊之下,奋力幻出分身,呛的又是一声,好在分的快,一柄大斧居然迅猛无比,直劈而下,将分身砸成了碎片!
前面一人豪笑道:“我姓潘!记住了!”搂头盖顶,只顾当头一一斧斩下。这人斧式平白如话,并无花巧,可其上蕴着的大力,令人对一力降十会之说,实能再添深刻理解,六只手翻来转去,忽觉周旋的余地,竟是越来越小,好厉害的斧头!
91级地属潘凤!这本该是韩馥手下的头号大将,居然何时归了老袁了?但吞食中并未安排韩馥出场,这家伙另找个实力强的东家来打工,也不奇怪。
场中已是乱成一团,越来越多的蓟城军民npc与玩家投入了战局,已快熄灭的火气,终又被这群热血青年熊熊燃起。
只是点火的这几个,日子都不好过。往事随风自然是苦战,飞狐郎君又何尝不是?麴义韩猛两员悍将,已将二人接下,至于鬼王,更是受到三名75级武将的群殴!
六只手叹了一声,潘风一斧快似一斧,一斧强似一斧,居然找不到一点换气的空隙!自己受伤在先,此时对方又是真力凝重,竟是令他想不到半点转胜之机!
正沮丧间,头顶嗖嗖之声不绝,一时似有无数箭枝飞掠而过,尽往袁绍军兵多处射去。一声豪笑,一个手持门板样大刀,满面虬髯的大汉,领着一群背负大号长弓,手提超长弯刀的强悍骑士,自身边疾冲而过,板刀弯刀之下,袁军竟无一合之将!
身侧风声大起,一柄长刀如天外飞虹般击至,三道炫目的刀光,如流星般耀目,带着浓浓的杀机,直扑潘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