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抹淡淡的红霞出现在东边的天际,这抹淡淡的红霞由浅转深,愈来愈红,慢慢地,这抹红霞转变成了一片燃烧的火海。(
“看日出啊?”
谢鸿蹲在河边,洗完脸,发现残月,不仅是残月,几十名玩家都静静地站在河边,抬头看着东边那抹艳红。
“是啊,老大,”残月的脸上映照着朝霞,红彤彤一片,看起来充满了朝气,只是,残月的话却充满了萧瑟“我担心,过了今日,还有没有机会欣赏着动人心弦的日升日落。”
谢鸿心中一沉:“残月,不用这么悲观,我们又不是楚军,我们只需要在最紧要的关头,从背后插秦军一刀就可以了,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残月揉了揉眼睛:“呵呵,老大,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多愁善感了,可能是,相处的时间长了,被npc给影响了。”
“通知兄弟们,随时准备战斗。”谢鸿拳打脚踢地将围拢在河岸上观赏日出的家伙们赶回去“提高警惕,昨下午我们消灭了一队秦军,晚上无法联络,可是今天秦军定然会派人过来联络的,虽然我们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但是,现在的情况让我们不容有失,再去检查一遍。”
“老大,咱们可都不是专业演员,你的要求太高了,其中的变数太大了。”残月苦着脸“秦军就那么几千人,既然能负责这么重要的任务,肯定是秦军将领的亲信,那秦兵不认识才怪,万一他们死活都要靠近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死吧,”谢鸿不以为然“只要我们将戏做好。让秦军将领觉得他的计划还可以实施就可以了。”
“知道了。”残月点点头。“那老大,你是准备扮演哪一方,是扮演秦军呢还是扮演楚军?秦军的铠甲,完整的只有六十多套,没有那么多,这个戏不好演啊。”
“只要我们控制好,就没有太大问题。”谢鸿不以为然“做好准备吧,秦军随时都可能靠近。”
当太阳地光线穿破东方地天幕时。秦军军营已经准备就绪。这支被一场场战争洗礼过地高效地杀戮机器。已经做好了一切地准备。
“李彤。通知白。见我信号就放浮木。冲垮敌人地浮桥。”李仁骑在一匹乌黑地战马上。他地面前。是三名秦兵。“如果事情有变。速速报我。”
“是。将军。”
李彤三人向李仁抱拳行礼。驱马冲出了秦营。消失在李仁地视野中。
李仁仰天。长吸了一口气:今日。将是决定胜败地一日;今日。将士死神收割亡灵地日子。
“大秦地勇士们。出击!”
李仁单臂举起了长戟,指着渡口,厉声下令。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三千多名秦兵高唱着无衣,踩着隆隆的脚步,滚滚向前,如同一只无敌雄师,向着孱弱的敌人,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五百名陷阵之士,他们披着一件破旧的皮甲,有的连皮甲都没有,只有一件被缝缝补补的破衣,他们的兵器非常的简陋,是破旧地青铜长剑,他们的装备,却只有一件粗制而就的木盾。
他们,就是为秦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陷阵之士,虽然,现在的秦帝国陷入了烽烟飘摇之中,但是,他们对秦帝国的忠诚,却一日也没有动摇,他们,依然是秦帝国锐不可当地陷阵之士。
五百名陷阵之士的后面,则是两千名披甲之士,他们披着简陋的镶嵌着甲片的半身甲,端着长长的长枪、长戟、长剑,构成了一个个严整如一的大秦军阵。
披甲之士之后,则是五百名弩兵,弩兵方阵的作用在秦帝国的军队中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只可惜,由于帝国烽烟四起,导致秦军地后勤供应不上,辎重匮乏,弩兵地威力,也被无限地削弱了。
包糟糕的是,昨晚为了消灭那游荡在秦营外地楚军,他们库存的箭矢被消耗了九成九,虽然在凌晨,他们回收了一部分,但远远不够用。
五千名秦兵中,骑兵只有五百人,五百名骑兵紧紧跟在李仁地马后,向着渡口,一往无前。
渡口,一杆绣着项字的大旗迎风招展,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遥遥地,渡口的楚军就看到了秦军的到来,警钟敲响,一队队楚军迅速出现在防御工事上,拿起了一侧的长枪、长戟、长剑,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做好了血战的准备。
项庄出现在阵地上时,龙且、英布、季布、虞子期已经披挂就绪,出现在各自的防御地段,他们看到项庄后,都举起自己手中的兵器,进行示意。
出现在项庄视野中的秦军,如同一条滚动的黑色洪流一般,绵延而来,人数虽然与他们相当,可是,秦军的气势,却如同一座移动的大山一样,给他们一种极重的威慑感。
项庄心中怀疑,他们草创而就的工事,到底能不能顶住秦军的攻击?
这可是背水一战了啊。
啊桥虽然搭建成功,但是,由于楚军中能够夜晚行军作战的士兵原本就不多,被钟离昧挑走大半后,剩下的尽数连夜赶过来修筑工事,所以昨夜,一直没能大规模渡河。
凌晨时分,光线许可后,楚军就开始渡河,只是。到现在为之也只过来了不到两千人。项庄将这两千人尽数分配到阵地上,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包糟糕的是,一旦秦军展开攻击后,新过河的楚军将不可能补给到他们的阵线上,必定会进行调整,准备反扑,而这段时间,恰恰是最关键。最血腥的。
“背水一战,有我无敌!”项庄拔剑,仰天长啸。
“背水一战,有我无敌!”
“背水一战,有我无敌!”
“背水一战,有我无敌!”
伴随着项庄的长啸,渡口防御工事上,三千多名楚军众志成城,发出了血性地怒吼。就在昨晚。他们在防御工事上,听到了自己地袍泽在秦军的箭雨中挣扎嘶嚎的声音;
就在凌晨,他们在晨光中,看到了自己的袍泽为了护卫他们的安全而倒在战场上的惨境。
不需要动员,楚军的战意,已经**起来。不少楚军,赤膊跳起,用粗野的俚语问候着秦军的家眷。“演戏,准备开始。”在秦营外监控秦军动向地我为卿狂给谢鸿发了一条短信:“三名秦兵向你们那里过去了。”
“好了,大家准备好,客人准备上门了。”
谢鸿拍了一下巴掌:“既然是演戏,就要演的逼真一些,对了,那些装死人的。可不能露馅啊。”
“停”
斑速奔驰的李彤猛然勒住了缰绳。他身后的两名骑兵疑惑地勒马,向前绕了一个**才赶过来:“怎么了?”
“前面有厮杀声。”李彤严肃地跳下马。爬在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听了一刻,抬起头“听声音,至少有数百人,可能是白屯长他们被敌人围攻。”
“快。”一个骑兵脸色大变“我们快去救援。”
李彤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只是,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登上一个山岗,李彤三人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一伙乱民正围攻白他们那个山谷。
“快!”
一个秦兵举起了马鞭,正要催马前进,却被李彤一把抓住了手腕:“李彤,你要干什么,现在下面的兄弟正被敌人围攻,你还犹豫什么?”
李彤摇摇头:“吴兵,我们的任务时通知白屯长按计划行事,并把一切变故报给将军,如果我们仓促冲下去,尽数战死,李将军将对此地的事情一无所知,贻误了军情,你我担当不起。”
吴兵惊出一身冷汗:“对,你说地对,那现在怎么办?”
“先观察。”李彤眯起了眼睛,仔细观察了一刻,方才点点头“看来这伙乱民实力不强,还威胁不到白屯长。”
“何以见得?”吴兵愕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看,这些乱民数次攻击谷口,可是除了损兵折将外,根本就靠不近谷口,”李彤指着下面解释“但那二十名兄弟的弩箭,就让他们无能为力。既然这样,吴兵,我下去看有没有机会闯进去,通知白屯长,你将这里的情报报给将军。”
“不好了,我们被乱民察觉了,快撤。”
吴兵惊叫一声,随着吴兵的所指,李彤也脸色一变,二十多名乱民骑着战马向他们冲了过来。
出现在李仁面前的楚军的工事,虽然简陋,但是,却极其有效。
楚军再渡口处修建了三道连环地工事,这三道连环工事,一道比一道小,形成了一个扇形,而且,在这三道工事之外的地段,楚军连夜挖出了几十条纵横交错的沟渠,引入了河水,这种沟渠有两三米宽,可能并不深,但却影响秦军的前进,会打乱秦军的军阵。李仁目估了一些,在这三道连环工事上,大约有两千多名楚军,可是,楚军真的只有这么点人吗?
这些工事很简陋,首先是一排排的据鹿马,这些据鹿马也是急切之间赶出来的,许多树杆上面的枝枝桠桠都没有去除干净。
据鹿马之后,则是用土堆成了一个高坡,楚军就在高坡上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
李仁皱起了眉头,这种情况下,陷阵之士作用就不大了,骑兵,也派不上用场了,只能用披甲之士,只能用人命来拼消耗了,而这,正是李仁想竭力避免地。
糟透了!
李仁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好地预感,这一次,他是完全被动了,他太小瞧对手了,以至于这一次有可能是一场惨胜,不,一场惨败。
胜败之间,就看白能不能冲垮楚军的浮桥。
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嗒嗒地马蹄声从北方传来,李仁扭头,脸色一变,适才派出的三名骑兵现在只剩下了一名骑兵,而且,看这名骑兵地状况,似乎是遇到了敌人。
怎么回事?
李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