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再请她哪有那么容易？
    就在柳慕汐还在灵绣阁做客的时候，宋家上下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宋九小姐宋瑶玉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人。
    “我的阿九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迷不醒了？药呢？有没有按时吃药？”宋家二夫人秦如烟冲着一种丫鬟仆人喊道，脸上一片焦急，甚至还有点狰狞，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高贵与雍容？
    “禀夫人，小姐的药已经没有了。”一名稍微大胆的丫鬟，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怎么就没有了？柳二小姐不是早就命人送来了吗？”宋家二夫人说道。
    “是送来了，可是送来的药太少，几天就吃光了，我们又写信给柳二小姐，可是她还没有回。”丫鬟又道。
    “什么？”秦如烟的脸上一片震惊，随即，又带了一点怒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是一名医者吗？怎么对自己的病人如此不上心？来人，立即派人去请柳二小姐，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给我请来！”
    宋家主此时也在场，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病情危急，他立即就放下修炼赶了过来，听到秦二夫人的话，也说道：“对，就是绑，也要把她给我绑来！”
    他现在也顾不得柳慕漓作为紫宵剑派少主未婚妻的身份了，反正，他们宋家也不怕紫宵剑派，什么都比不上女儿重要。
    宋宁玉此时插嘴道：“可是父亲，柳二小姐毕竟是在神州，我们就算是要请她，来来回回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九妹却等不得了。”
    秦如烟闻言，脸上一片绝望，她呆呆地看着宋家主，道：“老爷，您可要想想办法呀，阿九还这么小，又那么乖巧可爱，您可不能让她就这么去了呀！”
    说着说着，便悲戚地哭了起来。
    宋家主被她哭的心烦意乱，但是，见她这么伤心，也不好斥责她，沉吟了一会儿道：“柳二小姐继续派人去请，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希望放到她一个人身上，阿九的病不能拖，必须要请其他的神医才行！”
    秦如烟闻言一怔，停止了哭泣，急忙说道：“那就快去请啊，就去请普济观的凌珺真人好了，除了她，又有谁能救回我的女儿？”
    宋宁玉听到这些，不由撇了撇嘴唇，毫不客气地道：“二娘，我看您是糊涂了，几个月前，我们刚去了一趟普济观，凌珺真人虽然没来，但是，却派了她的亲传弟子。可惜，二娘您却将人家给变相地撵走了，现在又想去请凌珺真人，您觉得她会来吗？”
    “这”秦如烟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现在听了宋宁玉的话，也终于想了起来，顿时语塞了。
    温和沉稳的宋家大小姐宋琉玉，听到这里，突然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最近几个月，在我们戎州，有一位神医迅速崛起，名头极大，很受大家的推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凌珺真人的弟子柳慕汐了。”
    宋天恒此时开口道：“大姐说的没错，正是柳神医。”
    宋二公子宋天瑞也说道：“既然柳神医在我们戎州，将她请回来，应该耽搁不了太多时间。她能单枪匹马在戎州闯出那么大的名气，想必不是浪得虚名。”
    一向冷艳的宋五小姐宋婉玉冷冷说道：“哼，说得轻巧。关键是，就算我们去请她，她也不一定会来！”
    想想几个月前，宋家是怎么对待柳神医的？现在竟然还有脸去请人家，他们哪有那个脸？
    如果她是柳慕汐，她就一定不会来的。
    听到这话，宋家人都沉默了。
    其实，他们开始，也没讲将柳慕汐放在眼里。
    他们宋家可是能与一流门派抗衡的世家，普济观不过区区一个二流门派罢了。何况，凌珺真人还对他们推三阻四，他们心里不是没有火气的。如果凌珺真人这次亲来就罢了，如今看到她竟然只派了她的弟子来，宋家当然有些不满了。
    再加上，当时宋九妹的病，已经被柳慕漓控制住了，对柳慕汐也就可有可无了，自然不会重视柳慕汐，也都默认了秦二夫人的做法。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尝到自己当时酿下的苦果了。
    宋家主沉吟了一下说道：“就算如此，我们也要去试一试。普济观一向都是救人为本，普济世人，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秦二夫人夫人闻言，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说道：“老爷说的对，普济观的弟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心胸？我们诚心诚意地去邀请她，不信她不来！别忘了，这可是我们宋家的地盘！”
    宋宁玉听了这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既然二娘如此认为，那就请您亲自去请吧？也省的我们请不来，您又在一旁说闲话。”
    宋天恒也点了点头道：“九妹是二娘的女儿，柳神医又是被您给赶走的，当然是二娘亲自去请柳神医，才会显得有诚意。”
    “三弟，六妹，你们这是怎么跟长辈说话呢？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九妹也是你们的妹妹，难道你们想眼睁睁地看着九妹痛苦的死去吗？”宋大小姐宋琉玉皱眉呵斥道。
    “九妹当然是我妹妹，我也很心疼她。但是，我们宋家办的事，实在太不地道了，我可没脸再去见柳神医了。既然大姐不嫌丢脸，那您就亲自去请她好了，反正，您是柳家的大小姐，面子肯定比我大。”宋宁玉轻瞥了她一眼，冷冷反驳道。
    她平时对宋琉玉也是很尊敬的，毕竟，她是众多兄弟姐妹中的大姐，处事也尚算公正，只是有时候，太让人生气了，总是抓着他们的弱点让他们屈服，为了九妹，她不知道被派出去跑腿多少次了？受尽了辛苦和冷眼，也没有人安慰一句，反倒认为理所当然。
    她凭什么要这么吃力不讨好。
    尤其是上一次，她将柳慕汐请回来之后，大姐竟对她露出了失望的眼神，真是让她心里憋气。
    有本事自己去请啊！
    宋天恒也道：“六妹说的对，还是大姐亲自去请，比较有诚意。”
    宋琉玉第一次被人自己的弟弟妹妹反驳，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最后勉强说道：“到底由谁去请柳神医，不是我说了算，还是要看爹的意思。”
    宋家主想了想，说道：“还是让天恒和宁玉去请好了，你们毕竟跟柳姑娘相熟一些，总是比较好说话的。你们再宋家给她陪个不是，征求她的原谅。九儿命在垂危，人命关天，想必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宋天恒和宋宁玉尽管心中不乐意，但还是不敢反驳自己父亲的决定的，只能答应下来。
    只是宋宁玉依旧说道：“如果我们请不到柳神医，你们可不要怪我们。”
    宋宁玉虽然觉得柳慕汐比较说话，但是她也能感受到柳慕汐离开宋家时，对他们的疏离和淡漠，所以，她一点也没信心，能将她重新请回来。
    秦二夫人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
    现在，什么都不比上自己的女儿重要，只要能救活女儿，就是让她放下身段向柳慕汐道歉，她也能做到。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事不宜迟，查清楚到柳神医的去处之后，你们赶紧出发吧！”宋家主一锤定音。
    宋家是戎州势力庞大，想要打听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何况，柳慕汐也算是一个名人了。
    所以，当天晚上，柳慕汐这几个月的行踪，就放上了宋家主的案头上。
    “老爷，这柳姑娘竟然去了灵绣阁，这可怎么办呀？”秦如烟焦急地说道。
    他们宋家可没办法把手伸到灵绣阁去，何况，据他们打听到的消息称，柳慕汐还跟灵绣阁关系极好。
    秦如烟本打算如果柳慕汐不来，就强逼着她来为女儿看病的。结果现在，柳慕汐上了灵绣阁这条大船，他们宋家也不能轻举妄动了。
    宋家主轻叹一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只不过，态度一定要更加诚恳。这样吧，除了天恒和宁玉，让琉玉也跟着一起去，让他们务必要将柳神医请回来，只是万万不能对她威胁动粗。”
    秦如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道：“老爷，不如这样。和玉不就在灵绣阁吗，我们打着去看望和玉的的旗号去灵绣阁，灵绣阁总不会让我们不见？到时候，让和玉再柳姑娘面前，为宋家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柳姑娘就会同意了呢？”
    此时，秦如烟已经彻底忘记了，就是她和她的女儿宋瑶玉，将宋和玉逼走的，现在用到她了，又将她记了起来。
    宋家主闻言，不由点了点头。
    在他眼里，宋和玉毕竟是宋家人，肯定是心向宋家的。虽然以前她跟阿九脾气不和，但总不会看着妹妹死去而无动于衷，所以，他一点也不相信，宋和玉会袖手旁观。
    当宋琉玉、宋宁玉和宋天恒来到灵绣阁的时候，正是柳慕汐收拾好了东西，打算要离开的时候。
    灵绣阁是一个宫殿样式的建筑群，宛如九天宫阙降人间，绝对的人间仙境。
    但这并不表示，灵绣阁中看不中用，相反，灵绣阁处处布满了杀机，宫殿外还有各种迷幻阵或者杀阵，绝对是一处令人望而生畏的凶地。
    因此，就算是宋家人来了，也得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让人一点点的通报过去，而不是硬闯。
    在阁主的宫殿里，灵绣阁的真传弟子和众多内门弟子几乎齐聚一堂，她们是要跟柳慕汐道别的。
    柳慕汐在灵绣阁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跟众位灵绣阁弟子相处融洽，也得到了几个好友。比如被她救了的水云竹、余秋玲、向曼阳等等，跟宋和玉的关系也算不错。
    她们也都是灵绣阁里的佼佼者，跟柳慕汐也是惺惺相惜，认识时间虽然短，却好像认识了很几年。
    “慕汐妹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这世上有的是能让先天强者吃瘪的东西。若是遇到了心思狡诈之辈，就算你是先天强者，也可能会中招，所以，你一定要多几个心眼。”余秋玲是姚阁主的弟子，是先天初期顶峰强者，只不过，她的野心不大，对阁主之位也不觊觎，所以，跟众多姐妹关系甚好，只不过，太爱操心了。
    水云竹也说道：“余师姐说的不错。所以，有些时候，除了武力的震慑之外，还需要一个强大的身份，让那些不怀好意之徒，退避三舍。所以，慕汐，你有时候也也不要太低调了。作为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出门在外，行事作风不能太软了，否则，只能让人觉得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踩一脚。该嚣张的时候，你就得嚣张，让他们怕你，畏惧你，而不是用各种理由来拿捏你，让你为难。要我说，你们普济观的行事作风，就有些太软了，都知道你们济世救人，心胸宽广，又有几个人会怕你们？”
    柳慕汐笑道：“我们需要他们怕我们做什么？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还有谁敢来找我们看病？”
    “这就不对了，慕汐妹子。嚣张不嚣张也是要看人的。在对待普通人的病人，你当然要平易近人。但是对待那些权贵之人，比如说，那个宋家，你就不必太客气了，甚至姿态还要端得更高一些。你若是对他们太客气，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变本加厉地要欺负你呢，而且你治好了他们的病，他们还会觉得理所当然。”向曼阳也说道。
    她们对柳慕汐在宋家经历的一切，已经都很清楚了。对宋家简直又厌恶了一层，而且，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有些跟耿耿于怀，三番两次地对柳慕汐耳提面命，一定要把柳慕汐性格中绵软的部分给彻底去掉。不止如此，他们还要让她的性子彻底强硬起来，免得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只能忍气吞声。
    她们灵绣阁的人，竟然被人如此欺负，她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水云竹轻咳一声，提醒向曼阳——
    宋和玉还在这里呢，你这么指名道姓的，不怕宋和玉心里难受吗？
    向曼阳跟宋和玉不怎么对付，所以，见到水云竹给她打眼色，也只是撇了撇嘴。
    宋和玉只沉默着不出声。
    柳慕汐很感激大家对自己这么维护，心里觉得非常温暖。也将她们的话都听了进去。现在行医久了，见的人多了，自然明白，她们的话也很有道理。
    她行事虽然不求回报，但是，她花费力气救好了病人，也愿意收获的是他们真心的感激，而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感谢，或者高高在上的那种态度。
    她也发现了，她医治的病人，身份越高，真心感谢她的人越少，有的还会当做理所当然，付了诊金后，甚至还会觉得已经不欠她什么了，或者认为，柳慕汐是他们拿银子雇来的，对她十分不客气。
    柳慕汐给他们看病，又不是缺这几个诊金，严格说来，这些诊金根本够不上她的收费标准，她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些罢了。
    她稀罕的是各种珍稀灵药，但真正能付得起的却几乎没有。
    而那些身份比较一般的病人，不能说对她感恩戴德，但对她的感谢和尊敬，却是发自内心的。
    因此，渐渐的，柳慕汐越来越不喜欢给那些世家子弟或者名门大派的弟子看病了。尽管如此，她有时候还是会接诊，因为她对病人总是于心不忍。
    但是，现在听了诸位好友的话，柳慕汐却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她不能对病人或者他们的家属予取予求了，她又不欠他们什么。
    以前，她对那些病人，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都是一视同仁。
    现在，她却觉得自己要改变做法了。对那些看不起病的普通人当然可以义诊，对于那些不缺钱的主，她也不必再客气。有些人，她完全可以拒绝，她也有选择病人的权力。
    见到柳慕汐若有所思，果真听进去了她们的劝告，水云竹和向曼阳等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内门弟子走了进来，行礼说道：“禀阁主，宋家大小姐宋琉玉、宋三公子宋天恒和宋六小姐宋宁玉三人求见。”
    柳慕汐到底认得她，是内门弟子南蓉，长了两个酒窝，十分漂亮可爱，今天是她执勤。
    姚秀林柳眉一挑，问道：“哦？这可倒是稀客。他们说要来做什么了吗？”
    “他们说，是特地来向柳长老赔礼道歉的。”南蓉笑着说道，脸上的小酒窝也露了出来。
    水云竹嗤笑一声道：“这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宋家人什么时候这么知礼了？他们不是一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吗？”
    余秋玲美目流转间透着一丝了然，道：“我看，他们来赔罪是假，想要请慕汐妹子去给他们做牛做马是真，还真当慕汐妹子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他们也好意思。”
    向曼阳更是拉着柳慕汐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慕汐，你可不能一心软就答应他们啊！要不然，连我都瞧不起你。”
    说完，又瞥了宋和玉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宋师妹，你说呢？”
    宋和玉抬起头来，直视着她，道：“无论柳姐姐答不答应，都是柳姐姐的事情，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你”向曼阳对她怒目而视，却没想到宋和玉却不看她了，反而看向柳慕汐道：“柳姐姐不必顾虑我，我与宋家早就没为什么关系了，一切只按柳姐姐的心意就好。”
    姚秀林是个宽容的长者，见弟子在下面斗嘴，她也只是微笑地看着，并不阻止，她也看向柳慕汐：“慕汐，你是怎么想的？”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了柳慕汐的身上。
    可以说，灵绣阁九成九的人，都不希望柳慕汐答应宋家人。
    但如果柳慕汐答应了，她们也不会阻拦，只是会是有些失望罢了。
    柳慕汐见到大家都期盼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真当我是没有脾气的人吗？”
    柳慕汐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冷冷说道：“他们当初既然敢如此对我，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后果。我给过他们机会，甚至在宋家呆了六、七天，可是，他们一次都没有抓住，我虽然有救人之心，可也经不住他们如此作践。所以，我不会去见他们的。请他们另请高明吧？”
    话音刚落，大家都开始纷纷附和——
    “对，就该这样！让他们着急去吧！”
    “就宋家人那德性，早就该受到报应了。”
    “这天下间，又不是只有柳长老一个神医，凭什么只盯着柳长老，还不是看准了柳长老脾气好？”
    “这宋家人可真是厚脸皮，都做出那等事情来了，竟然还敢出现，真是让人佩服之至。”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声讨宋家，柳慕汐心中的郁结之气也散了一些。
    当初，在宋家受到冷待，她不是不生气，只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毕竟也没有虐待她，只是不理她而已，她耐心等了几天以后，最终还是带着一丝不满离开了。
    直到后来，她就尽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了。因为每当想起这件事，她就会觉得憋屈。
    现在，他们有想请自己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柳慕汐承认自己的确见不得病人受苦，但是，这一次，她却硬生生地忍住了，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宋家。
    这是宋家人咎由自取，就算宋九妹不幸死了，也怪不得她！
    姚秀林听到柳慕汐这么说，便对南蓉说道：“你让他们都回去吧，就说柳长老忙得很，没空见他们，请他们不要再来纠缠！”
    南蓉恭敬地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美轮美奂的宫门外，种着一片树林，挡住了外人的视线，这树林里布置了很多阵法，除了灵绣阁弟子，其他人绝对进不来。
    而在树林外面，站着宋家姐弟三人。
    他们所站的地方，完全看不清楚宫殿里的真实情况，视线所及之处，只是一片树林，他们虽然焦急，也不愿意越雷池一步，因为灵绣阁的阵法太厉害了，他们也不愿意轻易尝试。
    “三哥，你说，柳神医会不会见我们？”宋宁玉等了好久不见人来，便有些焦急地问道。
    宋天恒脸上神色有些凝重，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毕竟，柳姑娘的想法，我们谁也不知道。”
    但是，他的心里却没有报什么希望。
    “三弟、六妹，你们俩也别这么悲观。”宋琉玉见到两人情绪都不高，便轻声开口道，她倒是比他们有信心多了“只要我们诚心向她道歉，我相信柳姑娘一定会同意的。”
    宋琉玉觉得，他们宋家又没有太过得罪柳慕汐，就算晾着她，也不过是逼不得已，因为他们都不想刺激到九妹。何况，他们又如此诚恳地向她道歉，给足了她面子，让柳慕汐回心转意，其实并不难。
    再说了，她也应该不想得罪宋家吧！
    要知道，得罪了宋家，在这戎州可是寸步难行。
    就算她与灵绣阁交好又怎么样？灵绣阁还能一直护着她？
    如果她还想在这戎州行医，最好是不要得罪宋家。她相信，这一点，柳慕汐应该很明白。
    “啊，有人来了！”宋宁玉有些激动地说道。
    宋琉玉和宋天恒都看了过去，果然就见到刚才传话的那名女弟子款款走了过来。
    宋家姐弟三人都看了看她的身后，却发现根本没有人，不由有些失望。
    “这位姐姐，柳神医是不是要见我们啊？”宋宁玉急忙问道。
    南蓉忍住心里的厌恶和排斥，面色冷淡地说道：“三位还是回去吧，柳神医很忙，没空见你们。神医还说，你们不必向她赔罪，她也受不起，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可是”虽然早就准备，可是听了这话，宋宁玉还是觉得很失望，很难过。
    “行了，我话都传到了，你们赶快走，别在我们灵绣阁的家门口碍眼。”南蓉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宋琉玉终于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她真没想到，柳慕汐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宋家，但是，她既然已经来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见柳慕汐一面。
    “又有什么事？”南蓉停住了身子，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宋琉玉好似没有看到她对自己的敌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位仙子，我们真的有事想要求见柳神医，人命关天，您就通融一下，让我们见见她吧，真的耽误不了太久的，拜托仙子了。”
    “大姐——”宋宁玉见宋琉玉如此的低声下气，有些吃惊地喊了一声。
    要知道，她这位大姐虽然表面温柔，其实最自傲不过，她竟然会对灵绣阁的一名普通弟子低声气，让她感到震惊不已。
    南蓉却丝毫不为所动，带着一脸假笑道：“实在对不住，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您这个要求，请恕我不能答应。阁主还说，如果你们是想要请柳神医去看病，那就算了，因为柳神医没空去的，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原来是这样。”宋琉玉有些失望地说道“对了，我家八妹可是你们灵绣阁的弟子，仙子可否通传一声，毕竟，我们姐妹也已经几年未见了。”
    南蓉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犹豫，道：“好吧，我会替你们通传的，只是她要不要见你们，我也不能肯定。”
    南蓉走了之后，宋宁玉才有些不满地道：“大姐，您可是先天强者，怎么对一个后天的小辈如此客气？一口一个仙子，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来了。”
    宋家和灵绣阁想来不对付，而且谁也不服谁，宋琉玉可是宋家大小姐，这么对待灵绣阁区区一个普通弟子，实在是有**份。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达到目的，放下身段算什么，不过是几句好话罢，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宋琉玉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一定能够加到柳神医。”
    “什么，他们要见我？”宋和玉听到南蓉的传话，有些惊讶地问道。
    “和玉师妹，你到底见不见啊？”向曼阳见她这么就不说话，悠悠然问道“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见，他们见你，也只是想找你帮忙罢了，你可要想清楚。”
    宋和玉的神情有些复杂起来。
    这么多年来，对她不管不问，现在想要找她帮忙了，倒是想起她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说道：“我不见他们了。我已经是灵绣阁的弟子，再见他们不合规矩。”
    “和玉师妹也别逞强，我们灵绣阁也不是不近人情，过了这一次，你可能永远也没机会见到他们了。”水云竹淡淡地说道。
    她倒是不怕宋和玉会背叛灵绣阁，因此，对她见宋家人也没什么反感。
    “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见他们没关系，但是，不要脑袋一热，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让慕汐妹子为难。”
    “师姐，我会注意的。”宋和玉还是答应见他们了。
    宋琉玉等人见到宋和玉一个人来见他们，脸上都浮起一丝笑意。
    “八妹，你最近还好吗？这么久没来看你，你不会责怪我们吧？”宋琉玉一脸温柔地问道，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宋和玉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但还是压下了这份见到亲人的激动，淡淡地道：“我很好，看来大姐也很不错。”
    随后，她又跟宋宁玉和宋天恒打了个招呼。宋琉玉捡了一些宋和玉喜欢说的话，跟她说了一会儿，又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果然见到宋和玉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对他们也不那么冷淡了。
    宋琉玉这才趁机说起了宋九妹的病情，并告诉她，九妹这次的病情有多么的眼中，几乎是危在旦夕，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大夫，他们只能厚着脸皮来邀请柳慕汐，若是请不来柳神医，九妹恐怕就真的没命了。
    “所以，大姐想请求你，在柳神医面前替我们宋家说说好话，让她救救九妹，我们也不求她能治愈九妹，只要她能让九妹脱离危险，我们宋家一定会对她感恩戴德的，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宋琉玉声情并茂的说着，却没有看到宋和玉一点点变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