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下,不会死!”楚君离轻轻挑了一下眼,低低地,很认真地回了他一句,再自然不过的动作,由他做出来,都带着别样的韵味风采,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
子夜脚步一移,忽地离他三尺远,自打同宫绝殇的相处以来,他对漂亮的男人免疫,尤其是漂亮得不像人的男人,有多远他逼多远,漂亮的女人是麻烦,漂亮的男人更麻烦!
某云卫眼皮跳了两下,清子一下嗓子,又道:“两位公子慢行,我先去回禀我家主子!”说完,人如轻烟般地自这街头消失。
“不愧是落羽尘的手下,就这一手轻功怕是少有敌手!”楚君离赞赏地道,落云山庄神秘于世,也不仅仅是因为传言,多半是因为这落云山庄独有的武功有关。
“我说是谁平着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原来是你们两位呀!”一个邪气还着不易觉察的怒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还没等他们回身,各自的肩膀上都挨了重重的一掌,痛,是必须的,谁让被某杀手甩开的宫绝殇落后一步呢,还有个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手底下的人的追踪述,也确实没有子夜厉害,耻辱,绝对的耻辱,以前就打不赢他,现在刚一见面就落了下风,死要面子的他能不气吗?
楚君离子夜两人对视了一眼,略带无奈的眼光落在那两只自刚才那一掌拍下就不曾离开的手,尤其是那手还着泄恨般正死死地抓着他们的肩头,真真应了孔老夫子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宫绝殇在子夜眼里不光是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妖孽,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很不留情地,子夜里的剑“噌”地鸣吟了一声,寒光乍现,一抹冷光朝那只不知死活的手无情地射去。敢扒他的肩膀,手法够快,胆子也大,就是有点活腻歪了!
楚君离也笑着挥手拂了过去,力道很轻,绵里带针,脸上的笑也愈发的妩媚动人。
“两个欺负一个?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宫绝殇飞快抽回手,躲过两人一击,眼神一转,撇着嘴叫道。
“难道你不是男人?”子夜不屑地说道,眼光鄙视性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实有够妖媚,那腰,是男人的吗?和他一比,他发现,楚君离太像人了,至少人家处处透着优雅风度,而眼前这家伙,简单就是狐狸精转世,妖里妖气不说,还带着危险的邪气,据他了解,他越笑,就代表着他心里越气,越想杀人,想到这,子夜皱了下眉,他得罪他了吗?
闻言,宫绝殇冷哼了一声,转眸间,邪邪一笑,道:“前些时候呀,不知道是哪个死不要脸的家伙赖在我那里,这一身的血和伤,那个脏呀,啧啧,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最重要的是还没心没肺如此地对待救命恩人,恩将仇报哪!”
楚君离挑了一下眉,这两人早八百年前就是一对冤家,不见面不吵不闹就绝对不正常,习惯,习惯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呀,至少要足够强大的心脏,还要保证两人虎狼相斗时,不能让风暴波及在自己身上,唉,这世道,看个戏也这么难!不过,日子也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阳光也从来没这么明媚过了,呃,好像今天阴天!
“一剑一命,我们两清了!”子夜事后可是想起了自己身上那多出来的一个洞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他从没打算追究过,谁让宫绝殇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说起来了,他倒不介讨点利息回来。
“呃……。”正准备煽情地往下讲时,宫绝殇忽地顿住,干笑了两声,道:“原来你早知道了,不过,爷现在特别后悔当时怎么那一剑没要了你的命呢,真是祸害遗千年,打不死的臭虫!”想到这家伙早就知道那小鬼的行踪却不告诉他,一个人跑来了不说,还带上了楚君离,怎么,楚君离和他很亲吗?救了他的命吗?他气,他气气气!
“废话少许,我不介意现在就封上你的嘴!”子夜冷着脸,寒光射出,朝宫绝殇面门刺去,不得不说,子夜的冷静在见到死要面子又厚脸无比的宫绝殇后,彻底破功,两人就像是打了几世的冤家,一见面不打上一架就不舒服,不是那种小打小闹,是真正的杀招,毫不留情的招式,不管哪式击在身上,都必死无疑,可两人也打了无数次了,难分胜负,不分仲伯。
“好啊,爷也很想收拾收拾你!”宫绝殇手指一弹,袖里的凤血剑就迎着子夜而来,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楚君离摇了摇头,没有阻止,看了一下后,抬步往落日轩的方向走去,这两人没个一时半会,肯定是停不下来的,正好,他也想单独和落羽尘谈谈。
直到楚君离的身影进了落日轩好大一会,街上的那两个人还互相不放松,打得昏天暗地,似是把这三年来的架一次打完一般,又像是某种情谊自这打架中互相传递着,有些人虽然一生都在斗着,可他们又是心意相通,情比金坚的朋友。
“王爷,那好像是离国主和子夜!”楚君漠身后的侍卫看了一眼刚飞身上了屋顶刀光剑影中纠缠着的两人,不由皱了下眉,这宫绝殇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可是楚国皇城,不是他离国,果然是他的作风,高调得让人无法想像。
楚君漠刚毅冷峻的脸上经过这三年的时间,褪去了嗜血的狠意,沉淀了更多的伤痛,锐利的眼睛往前面看了一眼,不发一语地往前走去,他有三年没有回来了,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从出生就在这里,曾经他以为他会一直呆在这里,要么就是战死边城,可是没想到,一场政变,改变了一切。
这里,再不属于他,这里,也再不是他的家!
“爷,我们去哪?”侍卫迟疑了一下,小声开口问道,当初的漠王府是肯定不能回去了,三年时间,早就物是人非了。
等了一会,楚君漠看着落日轩的方向,那飘逸洒脱的三个大字在这苍白流伤的街头,份外醒目,字里行间透着通透脱俗,就如那写字的人一般。
转步一转,轻轻地往那走去,一步一步间,往事沥沥在目,这里,是他和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一点一滴,一草一木似乎都能让他回忆过去,虽然记忆中的她很少很少,可是记住的又是清楚无比,不可忘怀。
这里,好像他与她成亲有经过,还记得当时他成般不愿,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婚礼都没有给她,结婚五年,他的眼里都没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