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闪动,白墨衣对上一双琉璃溢彩的瞳眸,冰雪覆盖下是那种细水长流般的温馨,因为那一点柔情,如雪似霜的脸上闪动着迷人的光,贪恋他眼里的那一点宠溺,此时的白墨衣有些移不开眼,心中的某一处轻轻地动了一下,水漾清波的眸子微微弯了一下。
一股冷寒的气息袭来,虚弱的身体颤了一下,白墨衣看着玉无痕那张墨玉遮面的脸,感觉四周的冷气越来越浓,那双平静孤傲如大海般深邃的眼正冷冷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她感觉到那眼底深处正掀着一股汹涌的浪潮,带着深沉的怒气朝她狂卷而来,让她感觉遍身颤粟,还有一丝很淡很淡的噬骨的痛意自他身上传出。
白墨衣的心蓦地收缩了一下,怔怔望着他幽深的眼,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哀伤,那么深那么浓,他眼底的痛意灼伤了她的眼,黑衣暗沉,如他的心在这黑暗深渊中沉浮着,在他的背后涌着嗜血无情的狠厉,他,一直是孤独的,寂寞的!
“妹妹,好点没有?告诉你件事,等下这皇宫就热闹了。”离太子拨着白墨衣垂下的发丝,轻轻细语,卖弄着神秘。
“什么事?”收回落在玉无痕身上的视线,白墨衣淡淡问道。
“王皇后前天晚上死了!”呜,妹妹的头发好香好软,摸起来凉凉的,他喜欢!离太子不禁又凑近了一点,紧贴着白墨衣的耳边说着,其实他只是想多闻几下她身上的香味,清幽淡雅,心里溢过一阵暖暖的感觉。
“什么?”白墨衣吃了一惊,皇后死了?前天?怎么这么巧?血凤出世的那一晚,楚君灏送来紫云霓裳后?是人为还是巧合?前天死了,到现在还没消息传出,想必是楚君灏压了下来,难道这事不是他做的?可继而一想,他也没有这么笨在这时动手弄出这么大的事来,此事对他百害而无一利,怪不得他一整晚都在看右相呢!
因为诧异,白墨衣忘了两人贴得有多近了,下意识里也没把这位太子爷当男人,因为她所接触的男人里也没像他这么粘人女气的。在她惊异转头的时候,离太子的贴着她耳根的唇从脸上滑过好巧不巧地落在她唇上,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掺杂任何感情成份,只是一个无意的碰撞,空气忽地凝重起来,周围寂静无声,台上轻哥曼舞,此处杀气浓浓。
白墨衣震惊过后心里一片平静,抬手推开离太子,因为是无意,所以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就在这时,离太子狭长的凤眸眨了眨,伸出舌头添了一下白墨衣的唇,感觉味道不错,软软的香香的,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好,想着,不由张口又咬了一下,果然好吃!
忽地又想到她是他妹妹,立刻推开她,白皙邪魅的脸上有一抹不自在,遍布海棠,脸竟然比白墨衣的还红,完了完了,妹妹不是误会他吧,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她的唇很香,就想咬下试试而已,眼晴可怜兮兮地紧张无比地盯着她,见她摔倒,伸手相扶她,可又怕她生他的气,所以,这位太子爷扭着手指,带着一丝害怕,做着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垂下头,却又拿眼偷偷瞄着白墨衣。
因为身体虚弱,白墨衣又是被他揽在怀里,动作比以往迟顿很多,唇上柔软的触感传来,跟着又是一痛,接下来就是被他粗鲁地推开,一个不察扑倒在了桌子上,额头重重地和桌角作了个亲密接触,立刻红肿了一片。
抚着自己的额头起身,白墨衣生气地瞪着始作佣者,靠,他有病呀!吃亏的是她,受伤的也是她,为什么他一逼被人蹂躏的样子?
离国主震惊得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都不知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这是什么情况?天哪,那是他的儿子和刚认的女儿,他们相亲相爱他是很喜欢啊,可是,可是这动作也太那啥了吧?忽地抬起手,狠狠地朝离太子头上挥去,低头骂道:“你个臭小子,平时你无法无天,玩多少女人那也就算了,她可是你妹妹,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说着,还不解恨,巴掌如雨般地落下,打得离太子委曲地往白墨衣怀里钻,也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在生气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真的是无意的啦!
“父皇,那只是个意外,咳,注意形像!”白墨衣伸手拦住离国主落下手,暗示性地扫了一圈周边的人。
离国主恨恨收回手,道:“回去再收拾你!”说完还歉意地看了白墨衣一眼,见她并无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离太子抓住这个机会,在白墨衣怀里闷闷道,他只是觉得好吃才咬的。
白墨衣的感觉,这离太子就跟她儿子似的,不,比白无伤还难缠!刚要开口,怀里的离太子就被一股外力拎了出去。
“哥哥是吧?有些事,我们出去交流交流!”冷冷的寒气带着浓浓的杀气直逼两人,玉无痕说完,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一手拎着他的后领就往殿外走去,袖里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话里还带着咬牙的声音。
“呃,那个,玉楼主,记得手下留情!”看着老鹰抓小鸡似的两个人从面前走过,离国主弱弱地开口,祈望别把他儿子打死了,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呢!
玉无痕脚步不停,所过之处,地上犹如结了一层白霜,冷意渗人,无人敢阻。
离太子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是瞪着可怜的大眼望着白墨衣,望得她心里软软的,他冤枉啊,他真不是有意的,再说,他把她当妹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不轨之想呢?谁来救他?呜,这个男人好冷好可怕!
一股清冽的风扑来,落羽尘坐在了白墨衣身边,皱着好看的眉看着她,见她一副平淡的样子,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一般,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自袖里拿出一块雪白无暇的丝帕,仔细认真的擦着白墨衣的唇,似是要将那刚刚的一幕擦去一般,见她唇上那淡淡的咬痕,手里一顿,脸色更沉了,一股不亚于玉无痕的怒气自骨子里散发出来,将手帕塞进白墨衣手里,淡然的声音有着濒临暴发的怒火,道:“给我好好擦!”说完,便站起来身子往外走去。
几乎是本能的,白墨衣伸手拉住他,道:“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