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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这个道理莫凡明白,司昭廉更明白。
    只要他们两家的合作没有结束,莫凡就没办法真正意义上抛开司昭廉。
    私事不行,就用公事。
    总之司昭廉有一百种缠着莫凡又让他无可奈何的理由。
    莫凡打开门时,司昭廉已经从小区大门走进来了,他站在门口,对于莫凡的再次出现毫不意外。
    “莫哥,”司昭廉笑意明朗,眼底像是晕开一层清晖,“我可以进去了吗?”
    莫凡愠怒而冷漠地站在门口,一手握着把手,没退也没让。
    司昭廉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外面等着。
    半晌,莫凡冷漠开口:“你挺能耐。”
    司昭廉坦然道:“还好吧?莫叔叔只是不想看我吃苦而已,再说了我和你关系这么好,两家又在合作,收留我一段日子不过分吧?”
    莫凡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司昭廉,你这么费尽心思缠着我,不惜出动我爸也要住进我家。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昭廉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莫凡薄唇微抿,利落的下颌线紧绷着,俊朗的面容刻画得几分凌厉。
    司昭廉往前走了几步,从马路上踏进莫凡的小花园,颀长的身影在地面留下暗影,眉眼的随和减淡几分,“你真的一点答案都没有?”
    莫凡冷眼相向,没心思和他玩儿你画我猜的游戏,也不想去猜司昭廉的心思,冷漠问:“你要住多久。”
    司昭廉干脆地给出答案:“伤好我就走。”
    “你搞清楚一点,同意你住进来的是我爸不是我,这仅代表崐晖,如果要问我的意见,那就是把你大卸八块,再扔油锅里炸。明白?”
    司昭廉忍俊不禁:“明白。”
    莫凡松开把手,转身进屋。
    司昭廉得偿所愿的再次踏入莫凡的领地。
    莫凡摸透了司昭廉的心机,在当晚与他约法三章———
    1.伤口好了立马走,不准蓄意破坏伤口加重病情,更不准装病博同情。
    2.各睡各的房间,除非打炮需要,否则坚决不能涉足对方卧室。
    3.哪怕在同一屋檐下,也不能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司昭廉欣然答应,就这么借着养伤的借口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
    他没带换洗的东西和衣物,用的全是莫凡的东西,穿的也全是莫凡的衣服,他俩身形差不多,衣服穿在身上没多少差。
    只是没出两天,司昭廉的身体就被莫凡的味道润透了,同款沐浴露、洗发水,就连床单被套都是同一种洗衣液的味道。
    前几天司昭廉还老实遵守约定,给足了莫凡空间和时间,可狼就是狼,骨子里的狼性是憋不住的,没多久就开始趁着夜黑风高钻莫凡被窝。
    那晚他们做完后,莫凡把人赶走,拖着舒爽又酸软的身体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直接睡过去。
    睡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被窝里钻进一道热源,男人宽挺的胸膛贴上了莫凡的后背,身上带着水汽,还有沐浴露的味道,和他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一开始以为是做梦,没有管他,半夜翻身时清醒过来,旁边多了个大活人,睡得比他还香。
    莫凡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人踹下床,“啪”地将灯打开。
    司昭廉半梦半醒,揉着眼睛:“莫哥,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莫凡问,“你自己没床?!”
    司昭廉说:“我的床太冷了,没有搂着你睡得舒服。”
    “你他妈忘了我们的约定是不是?”莫凡瞌睡都气走了大半,“赶紧滚出去。”
    司昭廉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别这么小气,你一个人睡这么大张床垫多浪费?我帮你分担一点。”
    操,那是不是还要感谢他?!
    “老子的床垫爱怎么睡怎么睡,想怎么浪费怎么浪费,滚!”
    莫凡还是将人赶走了,第二天晚上睡觉特意落了锁。
    谁料司昭廉撬锁也是一把好手,用一根牙签就将门打开,钻进莫凡的被窝,舒舒服服地搂着人睡觉。
    最近和人斗智斗勇,莫凡睡得沉,也没想到锁了门也撬开,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气得够呛,直接威胁司昭廉如果再钻被窝,这个房子就留给他住,自己去另一处房产。
    反正他房子多,住哪儿都是住,干嘛在这受这个气。
    这下司昭廉老实了,晚上不钻被窝里了,老老实实住着,还主动承担家务、做饭、端茶倒水,把莫凡伺候得舒舒服服。
    不仅如此,司昭廉还会养花。
    空闲的时候也不和朋友喝酒吃饭了,穿着工字背心和大裤衩,脚上一双拖鞋, 在莫凡的花园里帮他施肥、修枝。
    “想不到你还有会这个。”莫凡躺在懒人椅上抽烟,欣赏着傍晚的黄昏,观赏司少爷满手泥巴给他的花草松土。
    司昭廉蹲在地上,干这种粗活儿都流露出贵公子的优雅得体,“我也想不到你挺有闲情逸致养花。”
    “不是我养的,是我妈。”莫凡说,“她喜欢养这些,之前来我家的时候非说院子空,没有人气儿,当即一个电话,给我搞了这些回来。”
    司昭廉用胳膊擦了擦汗,“那你居然也没养死。”
    “我是不会养,我还不能请人打理?”莫凡鄙夷道,“给我打扫卫生的阿姨每周都会帮我打理,我从来不管。”
    “这么麻烦,”司昭廉笑了笑,汗津津的身体在余晖下好似浮着一层诱人的水光,“别麻烦阿姨了,以后我帮你打理行不行?”
    嘴里吐出的烟雾让莫凡微微眯起眼,他注视着司昭廉的背影没接话。
    这是司昭廉住进来的第四天,对他的试探越来越多,莫凡听懂了也装不懂,他很清楚自己的在这场游戏里的定位,不论何时也不可能是先迈出那一步的人。
    快入秋了,闷热缓解了不少了,晚风也开始变得温柔,别墅区的绿化本就得很好,以莫凡花园的位置刚好可以人工湖,万物沉浸在橘调的旖旎中,绚丽之余又美得心惊。
    气氛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温馨感头一次出现在二人之间,一个蹲一个坐,气氛融洽和谐,像一对交往很久,默契十足的情侣。
    司昭廉处理完花草,站在洗手池边将手里的泥土冲干净,冰凉的流水冲过指缝,他清理得缓慢细致,指甲里的残留也没放过。
    莫凡一根烟燃尽,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侧眸看向男人精悍的身体,流畅柔韧的肌理线条在黄昏下发着光,好似一幅色 情的画,汗水里散发出的荷尔蒙成了勾引人的迷香。
    “莫哥,”司昭廉开口道,“买点儿啤酒,晚上吃烧烤、小龙虾怎么样?”
    “嗯,可以,”莫凡懒洋洋的应声,“你去买吧,小区里就有超市。”
    “一起去吧,我又不认识路,”司昭廉用毛巾把手擦干,“我在这住了这一周,还没在小区里逛逛呢。”
    莫凡今儿心情还不错,勉为其难答应和司昭廉一起去。
    他们小区很大,内部就有好几家便利店和餐厅,用不着出大门,生活很方便。
    二人穿得都很随便,司昭廉甚至没换下白色背心和拖鞋,一副居家随和的模样。
    莫凡问:“我记得你之前说你要过生日?”
    “对,你还记得?大概就是下周,那时候手臂的伤应该也好了,正好一起举办一个康复party。”司昭廉转头对莫凡笑了笑,“莫哥,你就要摆脱我了,是不是挺开心的?”
    莫凡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昨天我跟卫末霖说起这事儿,他说你是三月份的生日,早就过了。你现在又过什么生日?”
    “三月那是我的公历生日,现在我过农历生日,”司昭廉说得理所应当,“有什么不可以吗?”
    莫凡扯了扯嘴角,讥诮道:“事儿精。”
    司昭廉说:“上午我过生日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这回你可逃不掉了。”
    莫凡睨了他一眼。
    司昭廉挺期待的,“你打算送我什么?”
    莫凡还挺认真地想了想,“送你两巴掌怎么样?”
    司昭廉:“……”
    快到便利店时,莫凡遇到了住他隔壁的邻居,是一位很有气质的老太太。
    他们家挺有钱的,但儿女都在国外,老公也去世了,老太太常年独居,之前身体不好晕倒在家门口,正巧莫凡回来看见把她送去医院,从那以后老太太就挺喜欢莫凡的,有时候东西做多了也会分给莫凡一份。
    “小莫,难得见你出来,”老太太手边牵着一只小博美,“散步呢?这是你朋友吗?真帅。”
    司昭廉正要笑着回答,莫凡先一步说:“不是,没散步,跟您一样,遛狗呢。”
    老太太眨眼问:“那狗呢?”
    莫凡似笑非笑地看向司昭廉:“对啊,狗呢。”
    司昭廉:“…………?”
    第50章 【醉酒】
    司昭廉住进来后,对莫凡的生活改变还是蛮大的,其中最明显的还是每天回家后,家里的灯都开着,屋里呈现着有人等他的样子,这样习惯了回家面对空旷房子的莫凡,心里有微妙的触动。
    莫凡不想去深思这种微妙是什么,也不想和司昭廉呈现一种‘你放心在外赚钱,我屋里等你回家’的朦胧感。
    他知道这也是司昭廉的手段之一,营造一种家庭的温馨氛围,让他习惯有人等待的感觉。
    习惯是相当可怕的东西,它在不知不觉间侵入神经,被潜移默化地改变还意识不到危机。
    莫凡为了尽量避开司昭廉,他每天都去公司,把属于他管和不属于他管的项目都管了遍,天天让助理给他安排应酬,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去,有些时候喝麻了直接不回去,在就近的酒店里睡,第二天趁司昭廉也去上班后,才回家换套衣服再去公司。
    一向当甩手掌柜的人,突然认真起来,甚至还主动要求应酬,他的反常让公司员工们胆战心惊,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让心大的老板都开始奋斗了。
    这天应酬,莫凡谈下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代价是和客户喝到凌晨一点过,两个都是能喝的,酒桌上“情到深处”,一个老哥一口酒,红的白的和啤的混着喝。
    项目谈完了,人也被酒灌得神志不清了。
    助理把莫凡扛上车后问他去哪儿,莫凡刚吐完,根本没听清问的什么,烦躁地扯开领带,说了一句随便。
    正当助理为难时,莫凡的手机响起来,助理不敢窥探老板隐私,无奈一直响,把莫凡惹烦了。
    他将手机重重地扔到前排,含糊不清的命令:“接电话!”
    “……”助理看了一眼来电人,叫心机鸭子,猜测是某个和老板上过床的鸭子来约炮了,没什么心理压力地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低磁性感的男音率先想起来。
    “莫哥,已经好几天了,你就算天天躲我,也不至于不着家吧?”司昭廉笑了笑,“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我也没想管。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把垃圾袋儿放哪儿了?我在储物室里没找到。”
    助理觉得莫名其妙,现在凌晨一点,谁大晚上不睡觉倒垃圾啊?
    还特意为了一个垃圾袋儿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