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容忍你一次,不代表朕可以一直容忍你,若是让人知道这伤是你砸的,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躺在这里?”
萧烬又握着那只手,把单薄的胸前沾上的汤药擦了去,随后把那只手指连同自己一起递到了殷红的唇瓣边上。
“舔干净。”
谢朝歌长睫颤了颤,几滴晶莹的泪珠扑簌簌滚落,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来,颤抖着凑了过去,触碰到了自己的指尖,舌尖便被染得又涩又苦,他险些又要干呕,但是又被强行压抑住了。
闭着眼睛,将自己手指上的药汁舔干净后,谢朝歌便收回了舌尖睁开了眼睛。
想要把手拿出来,萧烬却依然紧紧攥住了不肯松开。
“还有呢。”
萧烬握着他的手指侧了侧,那只更加修长有力的手指上,也是沾了不少黑色药汁的。
谢朝歌咬了咬唇,带着试探性的目光看着萧烬,萧烬却好像是被他刚才的举动讨的欢心了些,看起来已经没有方才那么骇人了。
又伸出了花瓣一样粉嫩嫩的舌尖,刚想要去舔舐萧烬手指上的汤药,那只手却忽的放下了。
萧烬俯身含住伸出来的那小截舌尖,像是吮吸什么世间甘霖一般,在上面轻咬啃噬。
直到谢朝歌因为呼吸不畅快要窒息,才被人稍稍松开。
萧烬直起了身子,手指替他抚去唇边的水渍,而后唤了声“苏景”。
苏景立马就推开门进来了,恭敬的站在围帘外面。
“皇上。”
“再让人送碗汤药过来。”
苏景看了眼围帘那边朦朦胧胧的两个人影,应了声“是”,便匆匆下去了。
殿门又关上后,萧烬拿过了一旁的衣袍,要亲自替谢朝歌穿上。
本来身体就是虚弱着的,又被萧烬这么一番折腾,谢朝歌已经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了,一边细细的喘着气,一边任由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穿梭游走。
终于把最后一根丝带系好,苏景也端着新的药碗进来了。
“把这里收拾了。”
萧烬端着药碗,将谢朝歌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苏景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碎片,还有弥漫在整个内殿中的药味,手脚麻利的就收拾了干净,却是站在殿内还没有退下去。
萧烬看了他一眼,“何事?”
苏景犹豫几分,还是说道,“皇上,白妃方才来过,奴才应您的意思挡了回去,但是,看样子白妃似乎很是生气,听说回宫之后就处死了两个下人,皆是溺毙。”
“嗯,”萧烬淡淡应声,“那就再选十个机灵的给白妃送去,若是没有满意的,就让白妃亲自去挑。”
苏景明显不是想说这个,而是想说那两个下人都是溺毙,很明显是为了做给谢妃看的,并且刚才白妃来势汹汹的模样,就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一般,可是被害的差点丢了性命的分明是谢妃。
“皇上,这……”
苏景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萧烬看了一眼后立即噤声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苏景走后,萧烬才将手中的药碗重新递到了谢朝歌唇边。
“全部喝光,一滴也不准撒,否则朕有的是办法治你。”
谢朝歌方才剧烈的喘息此时都还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半张着嘴巴在竭力的呼吸着,却还是觉得胸闷的厉害,并且胃中刚才被灌进去的那几大口汤药还在难受着。
但是他知道,萧烬说得出做得到。
第22章 勾引朕也不看看时候
谢朝歌忍着难耐,将那第二碗汤药一滴不剩的喝了进去。
萧烬松开了他之后,便没有丝毫留恋的挥袍离去了。
等到萧烬的脚步离开了殿中,谢朝歌才又趴到了床畔边,单薄瘦弱的脊背一起一伏,被呛得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想要干呕却又记着萧烬方才的话,不准吐出来,只得竭力的吞吐着气息把那抹苦涩压抑在喉间。
小棉端着碗清水和些许蜜饯进来了,看见谢朝歌无力的趴伏在床边,心疼的赶紧过去将他扶起来。
“娘娘……娘娘您还好吗……”小棉声音中带着哭腔,“皇上怎么能这么为难您,您才落了水,身子正虚弱着呢……”
递了清水过去给谢朝歌漱了漱口,随后给他放了一颗冒着甜味的蜜饯含在口中,压住那股药苦。
谢朝歌斜靠在床畔边,又是咳了两声,才有力气抬眼看小棉,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小棉给谢朝歌重新盖好被子,说道,“娘娘,刚才苏公公说,皇上准许您明日回相国府,是真的吗?”
谢朝歌轻轻点头。
“太好了,正好您这段日子在宫里住着实在不顺心,还总是有歹人想要来害您,您正好借此机会回府住几日,将养将养身子也是好的。还是咱们以前在相国府的日子过得清闲,老爷不怎么见您,倒是也不怎么管您,咱们还能一起出府去玩……”
小棉叹息一声,“娘娘,咱们进宫以来,还从没有出过一次宫呢……”
这偌大的后宫,是锦衣玉食的金瓦银殿,却也是张牙舞爪着囚困人的牢笼。
翌日,流殇宫里就来了不少下人,带着几十箱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是皇上赏给相国府的宝物,要随着谢妃娘娘一起回府去的。
谢朝歌不能受寒,因此穿了厚厚的衣服不说,还在外面披了件雪白的狐裘,白绒绒的领子摩挲着白皙细嫩的小脸,减去了些妩媚妖娆,倒是更映衬得他出尘绝艳勾人射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