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小姐,有一位叫黎荨的人在王府外,说是您的故友,问您见与不见。”
管家恭敬地站在初静阁院口,两棵枫树已经被翠绿占据。
“黎荨?”
月落扬了扬眉,他什么时候成自己的故友了?这些古人!不过。
“见!”
黎荨虽不是自己故友,也能称得上是自己的朋友,而且人品也不错。
大约五六分钟后,管家领着黎荨和刘辉来到初静阁。
“坐!”
月落俨然一副主人姿态,招呼黎荨和刘辉坐下。刘辉迟疑了一会儿,但在黎荨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咖啡还是茶?”
黎荨自然知道月落是在寻问自己,当下笑道:“咖啡!我喜欢那种苦涩的甘甜。”
月落向紫衣摆了摆手,紫衣拿着两袋咖啡进屋去了。
“苦丁会更苦,苦到极致后,涩也是甜了。”
“我不爱喝苦丁。”
黎荨皱了皱眉,记忆那苦丁,对自己的味觉都是伤害。
“实事上我也不爱苦丁,但纯咖啡也苦,我却喜欢。”
黎荨复杂的看向月落:“很矛盾,但这是人生。”
就像自己,明明知道该远离月落,却偏偏忍不住为她停留。这就是人生,充满了矛盾与无可奈何。
“你还记得那种苦味?”
“记得,但是苦中带着香醇。”
第一次喝咖啡,月落就给自己喝的是那种咖啡。最后是加了一种叫奶精的粉粒,自己才喝完的。
“你不是回凌国了吗?”
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月落接过紫衣端来的咖啡,递给黎荨和刘辉,紫衣也只是微微颔首后退下。
“与家人团年罢了,男儿志在四方,自然要到处闯荡。”
黎荨优雅地端着咖啡,大多数时间都是水蓝色的长袍,淡然而雍容。
“男儿志在四方?”
月落扬了扬眉:“我很好奇你的志是什么?想闯个什么出来。”
怎么看月落都觉得黎荨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我是江湖百晓生,我的志自然是获得新消息。”
黎荨淡淡的笑笑,看向月落,她过得很好,只是好像瘦了些。她应该很辛苦吧!毕竟影国战争一触即发。
月落没想那么多,依旧淡淡的道:“怎么,又有你查不到的事?”
黎荨摇头:“惭愧!”
经月落一说,黎荨还真有些惭愧,凌国新出现一股势力,力量目前不算强,但那股狠劲?好像在和狼搏斗一般,而且神出鬼没。还有一个叫暗楼的,敢做消息买卖,其背后势力又岂是小觑?自己怀疑暗楼和那股新势力是一起的,皆属于还不怎么在江湖上出名的异阁。
月落见黎荨陷入沉思,本打算唤醒黎荨,却突然感觉到什么而放弃了叫黎荨。
慕容庆真是好样的,居然还敢来监视自己。
“少主!”
“嗯!”
黎荨也感觉到了,抬头看着正微闭着眼睛的月落,摇了摇头。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说,这事与我无关。”
“我知道,我只是在等,想看看慕容庆到底想干什么。”
月落装着像是不知道被监视一样,挠拌着咖啡道:“但是你就麻烦了。”
黎荨摇了摇头,苦笑,却并没有说话。让自己被慕容庆误解成自己是慕容谨的人,这,难道不是她想要的吗?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被慕容庆误解,但是由月落一手促成,心里还是很难受。
“可以全部杀了,麻烦自然没有了。”
月落根本不知道黎荨的想法,但是也提出了解决方式。
“你希望我这么做?”
有一点搞不懂月落了。
“如果是我,我若觉得不杀了他们我会有无尽的麻烦,我会做。”
月落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黎荨和面无表情的刘辉。这一辈,她钟月落从来都不是好人。
“辉,处理干净!”
既然月落不在意,那么就杀了。
“是!”
刘辉站起来,快速的抽刀,向隐藏在暗处的人挥去。
黎荨与月落就那么坐着,丝毫不关心一旁的打杀,打杀也没有影响到月落和黎荨丝毫。但紫衣吓傻了,傻坐在地上,话都不敢说。月落随意的向紫衣挥手,一个方形的结界将紫衣保护起来。
“如今上官家被太子的猜忌打散,纳兰家也瓦解,影国三大世家的水家坐大,支持宣王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但太子的势力却使皇帝有所忌殚,所以现在的影国已经非常的危险了。”
黎荨缓缓的分析着影国局势,希望月落明白。
“你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月落依旧优雅的端着咖啡杯,似笑非笑的看着黎荨。
“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远离事非罢了。”
“当我身为钟家传承异能之人,从坐上金鸾凤行走于异空就注定了我生于事非之中,这是宿命。”
黎荨是个不错的人,月落对自己看上眼的人并不怎么隐瞒。
“宿命是可以改变的。”
命运是撑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月落一口喝尽咖啡,淡淡的看着黎荨道:“你说得没错,命运的确是撑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才会来到这个时空。”
因为宿命,所以才来到这里。
“什么意思?”
“你的属下对付起来有些吃力了,你这主子不出手么?”
不再回答黎荨的问题,月落转身看向与慕容庆的人打斗的刘辉,见刘辉脚上速度快,手上却总是慢一拍。
“刘辉不适合用剑。”
黎荨微微皱眉,看向转了话题的月落,但也点了点头。
“辉还在学习如何使好剑。”
言罢,黎荨的脚在地上一踱,远处的石子立刻临空,直击敌人后脑勺。
月落扬了扬眉,将黎荨打量了一翻,看不出这男人居然这么强,和慕容谨有得一拼。
“怎么了?”
黎荨有些不解月落的眼神,自己有什么不对?
“不,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强。”
“被真正的强者说强,我是不是该自豪一翻?”
黎荨淡淡的笑了笑,被真正的强者说强,真的真的很不容易。
“不用太谦虚,不过,那些尸体还得由你处理。”
月落扫了一眼已经收剑回来的刘辉,看向一脸探究的黎荨。又不是自己杀的,自己绝对不负责善后。
还真是一点也不能吃亏,黎荨摇了摇头。
“月落!”
黎荨正要开口时,却被一身紫衣飞扬,黑发临空,急走而来的慕容谨打断。因为听到打斗声,所以放下手头的工作便飞奔而来。
“你怎么来了?”
这家伙这几天都在忙,似乎几天没见过面了。
“你没事吧?”
虽然见她没有一点伤,但还是得问问。
“我会有什么事?”
“我就说月落不会有事,你不信,她那么强,我只会担心别人有事。”
紧跟着慕容谨进来的慕容白,一身淡黄色锦袍,儒雅中显露着贵气。
“宣王爷好兴致,还为敌人担心。”
月落白了一眼慕容白,顺手解了紫衣身边的结界。
“坐!”
很随意的丢出一个字,紫衣从惊愕中回过神,便进屋去倒茶,显然已经适应了。
“谨王、宣王。”
黎荨抱拳淡淡的道,既不卑微也没有不敬。刘辉则看也没有看慕容白和慕容谨,但也没有坐在一起,而是站在一边。
管家则带人处理尸体,速度到也快。
“黎公子!断崖那次多谢了!”
慕容白和慕容谨都认识黎荨,而且黎荨还救过白雨、陆旭、鲁廷。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自己也是因为月落,所以真的没什么好谢的。
“这里并不安生!”
黎荨看向月落,还是希望月落离开。
“是的,战争快开始了!”
慕容谨没有注意到黎荨的不寻常,但也因为黎荨是月落的朋友,所以没有过多隐瞒。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布军,实在是紧迫。
“谨王有几层把握?”
这个男人,说实话,他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但浑身却是隐士之气,让自己都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不管有几层把握,这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黎荨淡淡的看了一眼几人,突然起身道:“在下先告辞了!”
“等等!”
“谨王还有什么事吩咐?”
黎荨背对着几人,拢在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握紧,声音带着疏离。
黎荨旁边的刘辉则戒备的看着慕容谨,这男人和少主一样,感觉不到内力的深度。
“什么吩咐不吩咐,既然来到本王王府,本王自要尽地主之宜。更何况你是月落的朋友,本王更应该好好款待。”
慕容谨在言语间无意识的透露着自己与月落非同一般的亲密,心,跳得好快。
慕容白复杂地看了一眼慕容谨,再看了一眼面带疑惑的月落,眼中闪过笑意。三皇弟,情路坎坷啊!你努力吧!
黎荨自然也听出了慕容谨言语间的意思,自己敢就这样来谨王府就已经想到会得罪慕容庆,但是却并不是为了让自己难受。
“月落也是这样想的吗?”
只要月落也是这样希望的,就算自己再心痛,自己也会留下来。
“与我何干?”
错愕的看向半侧着身体看着自己的黎荨。
“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寄宿在这里的?”
自己应该有说过吧?
听月落一说,慕容谨的脸黑了一分,但黎荨则觉得温暖了。
慕容白低着头憋笑,有趣有趣,这月落显然是个未经人事的人,而黎荨和三皇弟同时爱上了月落,真是有趣。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老天爷没让自己爱上你,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