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收回目光,静静地躺在结界上,水无月的七卫和祭司,若不出意外,应该到达凌国了,至于水无月变成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这些事不该自己关心,蓝姬自会处理,自己首先要处理的是纳兰家的事。
纳兰家又岂会是一个干净的家族,凭借自己的能力,自己就不信弄不死他们。纳兰水月,纳兰离离,同姓纳兰却相差这么多。
月落突然站起来,结界由前进改为上升。撕开空间,月落到达的是初静阁。紫衣正在打扫院子里飘落而来的红枫,初静阁一片清冷,但这红枫到显得雅致了不少。
“红枫留下,其它的枯叶全部扫去。”
“啊!小姐!”
月落的突然出声,吓了紫衣一跳:“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害怕,但是紫衣对月落除了尊敬还有感激。
月落没有理会紫衣,抬脚向大厅走去,身上不舒服,自己要洗澡。
“准备热水,若慕容谨来了,让他候着。”
月落知道,自己一回来,慕容谨一定知道。
“是!奴婢马上去准备。”
紫衣放下扫帚向厨房走去。
月落听到那句奴婢,顿了顿,不可轻见的皱了皱眉,最后什么也没说,进了房间,以后有时间再教她。”
不出月落意料,自己回来不久,慕容谨就到了。紫衣端上茶恭敬的道:“小姐在沐浴,让王爷等一下。”
慕容谨愣了愣,自己等月落沐浴,这感觉?怎么像是在等妃子沐浴侍寝的皇帝?摇了摇,甩掉这些不该有的想法。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的。初静阁外的枫叶由黄变红,自己等了两个多月,害怕她不会再回来,现在她回来了,自己的心也踏实了。
月落洗漱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一身毛昵大衣,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双过膝长靴,使月落看起来大方而优雅。但在慕容谨和紫衣看来,却是怪异了些。
月落也没有理会,直接在慕容谨面前坐下,拿了一包咖啡对紫衣道:“先烫过杯子,然后连包冲泡半杯,待香气泡出后取出包袋给我端过来。”
“是!”
紫衣拿着咖啡包离开。
“谨,给我说说纳兰家的事。”
慕容谨听月落亲密的唤自己,以里一阵欢喜,但随后又担忧道:“你要对纳兰家动手?”
为了紫竹?心里,不高兴了。
“我记得我有说过。”
纳兰离离有胆动自己的人,那么自然要胆承担后果。
“紫竹怎么样?”
月落对纳兰家下手,自己不反对。但若手段用错了,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而且自己的安排还没有妥当。
“紫竹很好!”
只要整容,适应现代生活,一切都好。两界人类除了拥有良好的感观,其适应能力也很强。
但慕容谨不那么认为,毕竟紫竹被毁容成什么样子,自己是亲眼见过的。
月落似乎已经明白慕容谨的担忧,嘴角微微扬起浅得难以发现的弧度:“你放心,我若不考虑到你这个朋友,你觉得纳兰家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吗?紫竹出事时我就动手大开杀戒了。”
要杀掉纳兰家的人,真的,容易得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嗯!”
慕容谨点头,自己喜欢月落的考虑,这证明在月落心里,自己还是有地位的,不是只是因为紫竹。
紫衣将咖啡端给月落,月落闻了闻,不错。虽然赶不上紫竹,但还是不错的。紫衣见此,退至一边候着。
“紫衣退下,去做你自己的事,有事我会叫你。”
“是!”
紫衣听月落的,月落让自己退下,自便退下。自己自然知道月落小姐不希望自己知道他们的谈话。
但是,紫衣不知道的是月落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侍候着,以前对紫竹也是这样的。
“纳兰家是一代世家,非两朝元老。开始还算是忠烈之家,但到纳兰楚这一代就显得不安分了,私造器兵,培养军队,贪污受贿。但是我手上只有纳兰家贪污的证据,不足以让纳兰家永不翻身。纳兰家与上官家勾结,支持慕容庆,我手上的证据可以让上官家翻不了身,但是,对于培养军队的证据却无法取得。”
派人跟踪纳兰松却也一无所获。
“找到军队能否治他们?”
月落对影国的法律并不了解,也只能一点一点的问。
慕容谨摇了摇头道:“我们知道军队的大致位置,但那里属于慕容庆的管治范围,就算我们找到军队,慕容庆也可以出面沉清。”
提到慕容庆,慕容谨突然瞪大眼睛道:“皇后向父皇求旨,想要你嫁给慕容庆。”
“我嫁给慕容庆?”
月落冷哼:“我的事,皇帝也左右不了。”
“你放心!父皇并没有答应。”
听言,月落扬了扬眉:“喔?我很好奇皇帝是怎么拒绝的。”
慕容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父皇说你是我的侧妃,现在我休了正妃,你就扶正,成为我的正妃。我,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咳咳!什么?”
月落不淡定了,原本以为皇帝会说自己来历不明,没想到会这样说,这到一次性解决了可能的麻烦。
月落对慕容谨会休了纳兰离离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慕容谨一直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
“一般私造兵器、私自培养军队的证据是什么?”
“呃?”
没想到月落这么快就淡定了,反而让自己不太好意思了。
“书信,一般会有书信来往,但是纳兰老贼和上官宏都是直接见面,书信看过便毁了。”
慕容谨的手无意识地据成了拳头。
月落扫了一眼慕容谨握成拳头的手道:“用我的能力,录下交易过程。铁证,我到是要看看他们怎么反驳。”
操控空间,穿越时空,倒回历史。这些,在这个普通的时空,自己都可以做到。
“你的记录的那种结界?”
慕容谨眼睛亮了,那是一种非常好的东西,若有,那又何愁?
“不,不是记录结界。记录结界只能保存七天,但是,用我那个时空的东西,可以保存永久。我说过,得罪我的人,要付出血的代价。”
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似乎这只是在说吃什么而不是嗜血的杀戳。
“有那种东西?”
“自然是有。”
属于冬的冷冽已经到了,杀戳似乎也该来了。
月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咖啡问道:“那女人现在怎么样?”
慕容谨自然知道月落问的是谁,想到纳兰离离,慕容谨的脸色微沉,声音也冷了几分。
“还活着,给你留着。”
月落听言,满意的点头道:“很好!”
虽然在说好,但是眸子是却闪过嗜血。
“你…”
“嘟…嘟…”
“嗯?”
慕容谨正打算问月落一些事,月落手腕上的储物手环发出视频邀请的声音。月落皱了皱眉,拿出电脑,打开。
电脑屏幕上,落青那张英俊帅气至妖孽的脸上出现了深深的自责和烦闷,月落见此,心中一沉。
“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隧道遭到攻击,开始出现崩溃现象。”
“怎么回事?”
隧道崩溃没关系,但是遭到攻击就太不寻常,难道隧道出现异物?
“我检查过了,应该是你最后送的那一批异能者造成的,他们自身在抵抗,异致隧道扭曲。”
那是自己的失误,因为月落不会去,所以自己就没有去检查过,而现在才检查。异能者也真能给自己找麻烦。落青脸上出现了不平。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没有到达这个时空?”
月落有些头疼的扶着眉,总觉得最近做事有些力不从心。
“不仅他们,可能连纳兰水月和纳兰水轩都没有到达。”
“怎么可能?就算纳兰水轩没到,但水无……不……纳兰水月也该到了。”
纳兰水月可是比纳兰水轩早两个月送走,初阳是不会出错,轨道更没有错,怎么会?
“我们的博士无法分析皇甫初阳的力量,所以无法得知。应该是通道过多或者是纳兰水月的灵魂太特殊的原因。”
无法分析,太过于复杂。
“最迟要多久长能送到目的地?”
虽然没有自己的灵力辅助,但是万万想不到现在都还没有到。
“分别再延长两个月,而且要你帮忙修复隧道。”
落青初步估计了一下,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知道了。”
再延长两个月,这个时空都初春了,哎!春就春吧!
挂了视频,月落揉了揉眉心。看着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慕容谨,叹了一口气:“没事!我能处理,此纳兰非彼纳兰,无论从哪方面。”
慕容谨点了点头,也不问,反而那些方面,自己也不懂。
“影国是否会下雪?”
“呃!”
慕容谨一愣,似乎没有转过神来应付月落这种跳跃性的问题。片刻后回过神,虽然不明白月落为什么这么问,但也回答道:“影国很少下雪,凌国与辰国冬季下雪偏多。你?喜欢雪?”
“不,我讨厌雪。”
白,惨白,比血更能衬托死亡。
慕容谨松了一口气,也不再问。因为同样自己也不喜欢雪,雪飞扬,让自己想到虚无飘缈,想到飘缈便会想到母妃。
“好了!先去看看那个女人。”
月落率先站起来,向绣绮阁走去。慕容谨微微皱眉后也跟上,自从月落离开后,自己还没有见过纳兰离离,只吩咐送吃的将命保住而已。
月落到达绣绮阁时,映入眼睑的是废墟和一个用黑色的布所笼罩的立方体。扬了扬眉,月落手一拉,将黑布拉开。
结界里,纳兰离离肮脏不堪,头发散乱,原本如玖瑰花一样美丽的脸现在却比乞丐还脏,脸上一条疤痕更是狰狞无比。
“呕!”
月落是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如此肮脏的纳兰离离让月落想起在上一时空浴血奋战时,那种恶心的气味让月落几点吃不进饭。
“她真恶心!”
纳兰离离见到月落,极尽疯狂地拍打着结界,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慕容谨也觉得想吐,白云和白雨到来,也忍不住想吐。
“打几……呕!打几桶水来,要…呕,要冰的。”
月落转身抓着慕容谨,不再看纳兰离离。
“没听见?”
慕容谨冷眼扫了一眼白云和白雨,那眼神充分显示着敢反驳,杀无赦!
“是!”
敢说没听见吗?白云和白雨同情的扫了一眼纳兰离离,捂住嘴巴飞身离开,真恶心!
“你还好吗?”
慕容谨有些担忧的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月落,用手轻柔的抚着月落的背。
“我的错,真是自作自受。”
自己不应该阻止送东西出来,不应该下这种结界。
慕容谨觉得好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的王妃真恶心,像阴沟里的乞丐,呕!”
一想到纳兰离离的尊容,月落又忍不住想吐。
慕容谨脸色一黑:“她已经不是我的王妃,在外人看来,你现在是我的王妃。”
“是是是!我是你…呕…你的王妃!”
月落满脑子都是纳兰离离的肮脏样子,也没心情和慕容谨争。慕容谨听言可就不一样了,他则认为月落在接受自己。
不久,白云和白雨各提着两桶冰水回来,月落闭着眼睛道:“给她洗洗。”
“洗!”
异口同声,白云、白雨脸色很黑很黑。
“洗!”
慕容谨一个死令下来,白云、白雨黑着脸看着月落,都是她。但也认命的拿起桶,这要怎么洗?早知道他们就不来了,凑什么热闹。
“浇!”
月落一字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白云和白雨脸色好看了,浇就好办了。
结界里的纳兰离离惊恐的向后退,却被结界禁固着,怎么也动不了。拼命地摇头,似乎这冷水像是开水,一浇下来就会死一样。
哗…哗…哗…哗…
四桶水浇下去,硬是将纳兰离离冲了个干净,同时也将纳兰离离冲了个狼狈。月落睁开眼睛,满意的看着纳兰离离冷得发抖的模样,冷笑的走近。
“怎么?我还没用开水你就受不了了?怕什么?当初敢动我的人时就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纳兰离离惊恐地摇头,此时月落的确在笑,但却让纳兰离离觉得月落像是锁命的烈鬼。白云、白雨也有心情看着月落整治纳兰离离,要是他们,直接一刀宰了,但是女人对付女人就不同了。
月落弯下腰突然笑了,众人是第一次见月落笑得这么明显,但却让人不寒而粟。感觉,像是死神在微笑。
“想知道紫竹现在怎么样了吗?你可以想一想,火红的铁亲吻着你的脸,留下永远抹不去的吻痕。”
越说,月落笑得越明媚,眼神越冷。
慕容谨,白云,白雨紧皱着眉头,眼神也冷了。显然,他们也想到紫竹脸上的伤。
“对了,不知道你的这身皮适不适合紫竹,若适合的话就在好不过了。”
月落坐在结界上,万分优雅而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纳兰离离、白云、白雨看不见结界,对于他们来说,月落是临空而坐的。
纳兰离离听了月落的话,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后退。
“不,不,你这个疯子,你是个恶魔。”
可是,除了月落,没有人能够听得到,包括慕容谨。
“我有说过我不是恶魔吗?”
声音很淡很淡,语气中还有苦恼和疑问,好像在思考自己以前是否说过自己不是恶魔。
纳兰离离见月落听得到自己说话,不由用力的拍打着周围看不见的结界。
“放我出去,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月落听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表情也颇为无奈。
“其实吧!基本上我已经不得好死了,所以也就没关系了。至于你,原本还能简单的死,可是你偏偏要来****我这个恶魔。所以,你不得好死是肯定的。”
白云、白雨、慕容谨听不见纳兰离离说话,但是能看懂唇话。平静地听着,白云、白雨则觉得月落用字幽默,什么“****”都用上了。慕容谨则想杀了纳兰离离,免得说出令月落不高兴的话。
“我爹是一国丞相,拥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力,你若不放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纳兰离离大吼,心里却一阵惊讶。这么久,自己的爹根本就没有来看过自己,现在自己被休了,爹更不可能容得下自己。
“呵呵!”
月落笑了,如同看待蛆虫一般嫌恶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纳兰离离,满脸的鄙夷。
“不会放过我?你现在该认为的是我会不会放你纳兰家的人。你觉得只是你这一条烂命能消除我的怒火?纳兰离离,我发现你从头到尾就没有聪明过。”
月落转身,手一挥。包裹着纳兰离离的结界开始收紧,强大的压强让纳兰离离知道了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惧。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不…”
“从我命人送打胎药给你时……”
不顾背后绝望的惊呼声。
“不…不要…求你……不…”
“你就该知道……”
“不……”
“你不该得罪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