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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阮北川越说越起劲,怕方丛夏不相信,好些年前的烂芝麻陈谷子破事都拿出来做证据。
    “十年啊方记者!你想想,被我哥纠缠十年,那是什么感受?如果是我,我直接去跳楼死了算了。”
    他这样一说,方丛夏沉默了,他想起了阮南参一些可以堪称怪异的行为。
    譬如送他火腿肠当做见面礼,和“莫名其妙”的卤鸡腿,又譬如登台领奖却是由导师代为发言,以及第一次采访的挑衅性发言。
    在某些方面,阮南参表现得像个不喑世事的小孩,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初入尘世的懵懂无知。
    有时候又固执地像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头,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但阮南参一家似乎都擅长撒谎,方丛夏不敢轻信,他紧盯着阮北川的眼睛,企图从中寻找说谎的证据。
    后者冲他眨眨眼睛,坦荡地同他对视。
    对峙少时,他败下阵来,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山根,问道:“好吧,我相信你,那你说说看,我应该做什么?你哥才会放过我。”
    阮北川笑了,眼睛里有奸计得逞的狡黠,“这个好办,你答应让我哥请你吃顿饭,这事儿差不多就结了。”
    所以跟着阮北川下楼以后,见到阮南参的第一眼,方丛夏就绷着脸对阮南参说:“你请我吃饭。”
    作者有话说:
    小阮:?啊?
    弟弟(眼皮抽筋):他请他请!
    第15章 “你是不是想打架”
    请吃饭的日子定在本周周六,地点是阮北川选的,一家颇具名气的西餐厅,在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消费水平人均两千。
    不过阮南参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很随意地把卡递给阮北川,就裹紧被子趴到床上打游戏了。
    玩了一会儿,或许是游戏太过无聊,他突然扔下手机,抱着被子翻过身来,眼睛亮亮地看着阮北川,问:“弟弟,你和方丛夏说了什么啊?为什么他愿意见你?”
    网站小窗弹出预定成功的提示,阮北川看了眼阮南参卡里的余额,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转了一笔巨款,才懒懒地靠着转椅回答:“我跟他说我哥有病,他要是不原谅你,你就会一辈子缠着他。”
    阮南参“噌”地坐直身体,布料摩擦产生的静电炸得他头发开花,就像猫咪炸毛,他瞪着阮北川,大声指责道:“你瞎说!我没病!”
    说完,不知想到什么,情绪又低沉下去,蔫巴巴地垂着脑袋,叹了口气,忧郁地揪着眉,“你把我的形象都败光了,他会不会真的以为我有病。”
    和方丛夏待在一起时,对方曾好几次用凶狠的语气质问过他是不是有病。
    而今从阮北川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就提高了可信度。
    这么想着,阮南参难得担忧地皱起脸,他抿着唇,欲言又止地看着阮北川,眼神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阮北川睨他一眼,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形象早被你自己败光了。
    造什么谣不好,非说人家有性功能障碍,我要是方丛夏,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
    他说完,捞过阮南参的手机,想给方丛夏发送餐厅地址和餐位信息。
    但试了两次,都显示发送失败,他啧了声,一面换自己的手机发消息,一面嘲笑阮南参:“我说什么来着,人家都把你拉黑了。”
    听到这话,阮南参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匆匆爬过来看,蓝底的聊天界面被一排排红色感叹号占满,仿若昭示着方丛夏对他的讨厌。
    像腊月里的寒风,轻轻一卷,就将他这棵尚未支棱起来的野草打回原形。
    而方丛夏那头,看着阮北川发来的餐厅信息,很轻地皱了皱眉。
    他知道那家餐厅的消费水平,阮南参对金钱没有多大概念,他不是。
    自打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他吃穿用度的钱都是自己辛苦赚来。
    他打了一段话发给阮北川,希望对方取消餐厅的订位,换个朴素的地方吃饭。
    阮北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过了几分钟,才告诉他“不可以,预订无法取消,钱也退不回来。”
    几秒后另一条消息又发进来。
    【你就去吧,我哥可有钱了,你吃不倒他。
    再说你要是不去,我哥得天天缠着你!】
    但此时早已超过下班时间,方丛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班回家,没有看到阮北川发过来的消息。
    出了电梯箱,他点了根烟咬在嘴里,挎着包走出了报社的大楼。
    刚过八点,街边的橘色路灯和各式的商店的霓虹彩灯交融在一起,汇成一道色彩纷乱的灯条。
    因着下过雨的缘故,气温有些低,白天热闹的街道冷冷清清,路上没几个人,但方丛夏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
    那人步速很慢,不近不远地跟着他,很奇怪,不像抢劫的,也不像寻仇的,就好像只是想单纯地跟着他。
    但方丛夏讨厌这种感觉。
    拐过一个转角,他侧身闪进一条小巷,屏住呼吸靠着墙角等待。
    两分钟后,一道看起来有些慌乱的黑影出现在他眼前,那人很笨,跑的时候左脚还绊到了右脚,差点摔跤。
    方丛夏立刻伸长手臂拽住他的衣角,抵着对方的下颚,扯到跟前来。
    远处不算太亮的光线照过来,映亮了跟踪者张惶失措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