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模模糊糊睡下,前生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直到彩云使劲推了她两把,叫她:“玉楼,该起了,嬷嬷直催呢。”
她方从噩梦里惊醒。
这两日,她还是时常会做那个雨夜的噩梦,惊醒之际,脸色略显苍白。
彩云没仔细瞧她,已经一骨碌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对镜子穿好衣裳,还有闲心分神回头笑望瑶华:“玉楼,你家里还有个哥哥?”
瑶华本还睡眼惺忪,一听见她的问话,瞬间清醒,背后一凛,装傻说:“什么?”她乌黑眸子直直望向彩云,彩云说:“你刚刚叫他来着。”
瑶华微微一愣,彩云笑嘻嘻说:“是真的呀,你叫了好几声——‘哥哥,哥哥’……”她抬手掩了掩嘴角笑意,但眼睛都弯成月牙。
瑶华低垂下眼睛,摇头说:“我哥哥死了。”
彩云的表情一下子愣住:“啊。”
见瑶华不想多说,彩云自然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当她是记起了伤心事,颇是愧疚,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她小小一团,像小兔一样乖,提及这件伤心事时,神情很寂寥。
江嬷嬷的铜鼓又敲了两声,彩云忙道:“哎呀糟了,玉楼,快点快点,晚了又要被打手心。”
宫娥的生活极其单调,早上点过卯后,就是干活。
瑶华正在茶房里煮茶,赶着时间,和朝露一道去寝殿侍奉帝王早起。
还没进寝殿,远远见刘得福站在门边,对她们两人噤声,低声吩咐:“陛下还没醒,等着。”
瑶华只好和朝露两人侍在门外。
天色未明,今日看起来像是阴天,比昨天冷得多。瑶华冷得在门口缩手缩脚,刘得福怪道:“天气可真多变。”
朝露说:“许是倒春寒罢,昨儿可暖和了。”
瑶华疑心要下雨了。
好久,里头传来磁沉声音:“刘得福。”
刘得福忙躬身进去,招呼瑶华和朝露一并跟上,瑶华低眉,端着漆盘上两盏茶,默立一旁。
裴信之坐在床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底同样一片淤青。
昨夜,他亦睡得不够安稳。
今日没有大朝会,他不必穿戴繁复朝服,张开手臂,刘得福端来的是一身银白团金龙的缎袍。
小太监替他束着金钩玉带,瑶华偷瞥过去,帝王尊贵俊美,神情威严,身周笼罩着隐约的煞气,叫人难以捉摸喜怒。
砰的一声,瑶华吓了一下,只见那小太监不知怎么触怒了他,被他狠踢一脚踹在心口,摔在一边正伏倒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旋即帝王冷硬低怒盯他一眼,嗓音压抑着愠怒:“拉下去。”
刘得福已是对此司空见惯,没什么表情,只催促这小太监出去领罚,便要上前替他。
瑶华冷汗直流,漆盘一晃,茶盏发出磕碰响声。
他于是瞥见瑶华,视线似格外停留了一刻。“你,过来。”他命令道。
瑶华尽管低着头,却能感受得出,裴信之叫的是她。
她只好应声,将漆盘交给朝露,小步挪向裴信之。
直到走近他,捧起腰带时,瑶华突然明白过来他愠怒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瑶宝:以前没发现前夫哥是炸药桶。
小北:有没有可能以前他还不是?
小北:看来大家昨晚都睡得不太好啊,采访一下大家都在想啥
聂青:在想姑娘
相爷:在想姑娘
前夫哥:在想姑娘
瑶宝:我在想,我的速度是v1,紫薇殿到文昌殿的距离是l1,文昌殿到东华门的距离是l2,侍卫的速度是v2,侍卫换班时间是1h,我如果逃出去,侍卫会在什么时间追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