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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令被迫登基(基建) 第20节
    裴宝来晕晕乎乎又不可思议的回房了。
    等儿子离开后,裴仲这才小声骂道:“笨蛋玩意儿,被对门陈家小子当枪使了还乐呵呵装蒜!”
    就如陈申所说,裴仲跟人精似的,昨天没反应过来陈庚年的用意,到了今天,哪里还看不懂!
    可——
    如果裴宝来真的跟着陈庚年学好了,那就算被当成枪使,也无所谓。
    毕竟,不是还有一大帮二世祖的爹们站在统一战线的吗!
    这些年,他们没少被郑文峰那老东西剥削,不如就此趁着这个机会,联合起来,搞死郑文峰!
    裴老爷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狠戾。
    基本上,其余家的乡绅老爷们,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孙成、胡铭等二世祖们回家后,非但没有被骂,还得到了父母的鼓励。
    众人在心里直呼庚年哥牛逼!
    并一致决定,继续在衙门做差役,跟庚年哥学习,做个有身份的大混子!
    第13章 013
    ◎日种十亩地的三足耧车播种机。◎
    第二天一大早。
    裴宝来、孙成、胡铭等二世祖,兴冲冲来县衙报道。
    “兄弟们,我爹昨天真没骂我。”
    “庚年哥太牛逼了。”
    “我娘,昨晚破天荒还夸我了呢!”
    他们一个个神情兴奋。
    导致李泉进衙门以后,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你叫——李泉,对吧?”
    瞧见李泉,胡铭率先跟他打招呼:“今天要干什么活儿,你跟兄弟们说说。”
    李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群二世祖竟然主动要求干活儿!
    虽然很懵,但李泉还是把任务发派给他们。
    最近县衙推广曲辕犁,实在太忙了!
    不久后。
    赵强、牛天明二人先后进来,瞧见正在分发契书的二世祖,用眼神询问李泉。
    李泉无声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没看懂什么情况。
    相比于牛天明、李泉的疑惑,年纪稍大的赵强思索片刻,突然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昨天,县太爷带着这帮二世祖们,收拾了邢大强。
    邢大强是郑文峰的人!
    这件事在江县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觉得,郑文峰肯定要动怒。
    然而一天一夜过去,二世祖们安然无恙。
    那只能证明一件事,郑文峰奈何不得他们!
    想到这里,赵强眉头一跳。
    看来,表面跟个二世祖似的县太爷,其实远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简单啊。
    -
    辰时。
    县衙大门准时打开。
    令人惊奇的是,今日衙门外依旧围满了人,但大家井然有序排队,连嚷嚷声都小了很多。
    甚至,裴宝来等人吊儿郎当出来,都没人敢嘲笑。
    排在最前面的中年汉子有些拘谨的说道:“裴差役,我来买曲辕犁。”
    “来这边按契书。”
    裴宝来佯装神情淡定,其实心里一直在‘啊啊啊啊’。
    操!
    他没骂我,没嘲笑我!
    他叫我‘裴差役’,他好客气。
    不仅裴宝来。
    所有的二世祖们都在心里暗爽。
    跟着庚年哥混果然没错。
    搁在以前,兄弟们走在街上,不是被翻白眼,就是被指指点点,何曾被人这么客气、尊敬对待过?
    难道这就是陈庚年说的‘出来混要有身份’?
    莫名有点子爽啊。
    民众肯配合,二世祖差役们肯办事。
    所以,今天衙门的事务进行的相当顺利。
    此后一周。
    曲辕犁迅速在江县顺利推广开来。
    如果仔细留意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先前那些关于县太爷是二世祖、不靠谱、带着一帮二世祖手下做祸害等言论,逐渐消失。
    甚至人们提起陈庚年,都说的是‘县太爷’,而并非‘那二世祖’。
    原因很简单。
    陈庚年带着一帮二世祖打了郑文峰的人,事后,陈庚年等人毫发无损,郑文峰一声不吭。
    说明郑文峰怂了!
    先前陈庚年研发出曲辕犁,有人感激他,有人质疑他,有人用着他发明的犁,还不屑的嘲讽他。
    但现在,陈庚年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压了郑文峰一头,于是,所有的质疑与嘲讽,统统消失。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可不是说着玩的。
    邢家兄弟险些被县太爷发配凉州苦役场,这事儿大家可都听说了!
    谁还敢轻易嚼舌陈庚年?
    而当大家放下成见,正式将陈庚年当做‘县令父母官’看待以后,惊奇的发现,其实县太爷做的竟然还不错。
    往年这个时候,锄地的人们个个浑身伤病,田里、村里没个笑脸。
    可今年情况变了。
    田埂地头,人们干活儿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这曲辕犁,就是好使啊!感谢县太爷!”
    “犁地速度快,还不伤身体,我家已经犁完了。”
    “我儿子在木匠铺做学徒,每个月多出来五十文收益,以后说不定能做木匠师傅,造曲辕犁呢!感觉日子总算是有了盼头。”
    “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哪有这么舒坦。”
    “但是也不能松懈,犁完地晒几天,就得开始忙活夏种。”
    提到夏种,人们脸上的笑意都淡了。
    这个年代,粮食收成本来就低,一亩地能收一百多斤粮食,都算好的。
    收了粮食以后,要先给朝廷纳三成税粮。
    余下七成粮,看似很多。
    但播种的时候,还要拿出来家里粮食的一半,洒到地里去。
    洒的少了不行。
    天气干旱,土壤劣质,种子干瘪,多方原因导致发芽率低,洒的种子少了,地里不出秧苗啊!
    就算出了秧苗,若遇到旱灾、涝灾、虫灾等自然灾害,就会直接导致颗粒无收。
    可问题是,把家里的粮食分出来一半洒进地里,剩下的根本不够吃啊。
    这也是为什么,这年头大家晚上不吃饭。
    因为节省点,才能紧巴巴过日子。
    但日子这样苦,这样累,一年到头在田里呕心沥血忙活,却看不到一点盼头。
    久而久之,人就麻了。
    要不然一张曲辕犁就能让民众们笑许久呢?
    说到底,靠天吃饭的百姓们,苦啊。
    -
    郑家。
    邢铁牛一脸不甘心:“郑爷,咱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