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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女韶华 作者: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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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许泰嘉心塞叫道,“这叫什么话,难道是我愿意心里有一个再娶另一个的吗?这样的事何曾能由着我做主。”

    “不然呢?你想她捧心晕倒一个给你看?”

    许泰嘉:“……”

    他设想了一下那个场面,不由把自己惊吓了一下,那也太难收拾了。

    沐元瑜摇摇头,她其实不以为许泰嘉对韦瑶有多么深情不移,他跟韦瑶只是见过几次面,所谓爱情处在一个美好的浅薄的想象中,他这样众星拱月般长大的公子哥,生平没有过挫折,想什么就得到什么,一朝得不到了,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多大伤害。

    别人的家事终究她插手不着,沐元瑜想过也就罢了,到了吉日那一天,作为双方亲友去应酬了一下就完了。

    时间往前走,没过多久又一桩喜事出来。

    是大皇子朱谨治大婚。

    满朝文武盼这一天可盼了好几年了,总算如了愿。大皇子妃是礼部一个员外郎之女,听说十分的贤良淑德,品貌端庄。皇子成亲礼仪繁琐,但朱谨治本身年纪不小了,于是从选定人选起,到实际成礼大约经过了半年多一些的时间。

    沐元瑜听说后,心里有了谱,不再着急去找皇帝给朱谨深求情了——兄长大婚,总不能还不放他出来吧?

    她就数着日子往前过,怕自己行事高调让皇帝不悦,中间这段时日也没敢再去找朱谨深,眼瞧着时令从夏到秋,朱谨治大婚的吉日一天天逼近,皇帝那边竟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不是没有人提过该把朱谨深放出来,连沈首辅都去求过情了,好好的儿子,又没犯大错,总关着算怎么回事呢?

    这一年半载地关下来,跟外面的世事都脱了节,这可是个皇子,且是有资格角逐太子的皇子,难道皇帝就此打算把他关废了不成?

    皇帝的态度只是坚决:“朕心里有数。二郎现在养着病,需要清静,等病好了,朕会放他出来的。”

    这病好是哪一天啊?

    说实话,沈首辅对此是不抱持多乐观的态度的,朱谨深病秧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他每年都要病几场,臣子们都习惯了,若有哪年病得少了一点,臣子们反要奇怪了。

    要不是为他这个身体,太子之位也不会至今悬而不决。

    不管立哪个,总该吵嚷出个结果了。

    话到这个份上,沈首辅无法再追下去,总不能说他觉得朱谨深好不了罢。遂转了个弯,委婉地从另一个角度问道:“皇上,大殿下展眼就将大婚,二殿下的年纪也不小了,这选妃之事,是否也该准备起来了?”

    朱谨治大婚,说到底用不着朱谨深干什么,他不出来就不出来罢,可给他本人选妃,总不能还把他关着吧?

    沈首辅这一问,也算用心良苦了,既不会因急迫触怒皇帝,也让皇帝无法回避掉这个问题。

    皇帝却仍旧摇头:“沈卿,你是朕身边的老臣了,朕也就与你明说,二郎现在那个身体,朕连宫女都不敢往他身边派,哪里挨得住娶妻?只怕是催他的命。再说,他那样孤拐,朕也不知该给他选个什么样的,不中他的意了,将来有的是官司打。”

    沈首辅这个无语,他是老臣不错,多年在皇帝与百官之间找平衡,上要哄下要压,可他也搞不太懂皇帝与朱谨深这对父子间的关系,他是正统儒家出身,在他心中,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经地义,中间哪有这么多弯绕?

    忍不住道:“皇上,难道为着怕二殿下不中意,就不给他娶妻了不成?”

    皇帝道:“并不是,不过二郎年岁也不算大,大郎弱冠才选的妃,他再等两年也无妨。”

    沈首辅心好累,皇帝这话听上去不错,可那是朱谨治本身就有问题好吗?寻常百姓有几个婚姻拖到这么晚的,拿一个有问题的,跟另一个有问题的比,这比出来的结果怎么会正常。

    “皇上——”

    他试图努力一把再劝,皇帝摆了摆手,“沈卿,不必说了,”他的话音慢了下来,有点意味深长地道,“这操之过急的苦,朕是已经吃过了。如今宁可缓些,慢些,总比错了的好。朕如今还算壮年,等得起,你们,也不要着急。”

    沈首辅愣了一下,他不知皇家秘事,但多少明白皇帝为何会出此言——两个居长的皇子一个傻一个弱,这是比较罕见的现象,里面若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实在也是常情。

    就只好绕了回去:“不提选妃的事,二殿下也是不能长久关着,皇上就不怕他心里生怨吗?下面的臣子们也难免要有疑虑。”

    皇帝不以为然:“爱卿这就多虑了,二郎脾性不佳,脑子还是够使的,朕能为这点小事关他一辈子不成?迟早总要放出来的,这一点他都想不通,也太傻了。”

    沈首辅:“……”

    把儿子关了还要人自动领会他的深意,领会不了就是自己傻,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父子关系好不了,真是该。

    沈首辅在心里大逆不道地吐槽了一句,退了一步:“那皇上能给老臣一个期限吗?可是两年以后?”

    天子家事就是国事,他作为首辅,是有资格过问到这个程度的。

    皇帝想了想:“说不准,看二郎身体养的怎样罢。”

    沈首辅心中一动:“皇上的意思,可是太子之位——”

    “这个话还是早了。”皇帝却摇头,“社稷最重,朕需对天下臣民负责,必得慎之又慎。”

    “可储位一日不定,臣心一日不安——”

    “等二郎出来后,各自给他们派了差试试。”皇帝终于松了口,“看过几件事,再说。”

    虽然又被皇帝一杆子支到了好几年开外去,但总算也不能说是全无收获,沈首辅得了这个话音,多少是能给底下的人交待,遂带着几分无奈地去了。

    沐元瑜失望地迎过了朱谨治的大婚,再接下去也没闲多久,因为皇帝的四十圣寿跟着来了。

    她便又升起希望来,老实窝着,然而只是又等来了另一次失望。

    连着两次大事,朱谨深都未能露面,普通人的忘性是很大的,他在冠礼及元宵宴上的出彩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而人心向背,此消彼长,朱瑾渊却是更进入了大众视野,他的名声本来也不错,底下的朱瑾洵毕竟年岁还小,一段时间内,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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