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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黑客遇上乱码 作者:山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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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迷糊常一副担惊受怕状的乔幸,恐怕只有等沉船遭殃的下场而已。乔幸这种短板货色,在势利亲友团的眼里,无奈天生只能永远当配角,甚至在自己婚姻这页里。)

    费立迫不及待偷步先过来瞧看自己的新娘子此举,瞧在乔妈眼里,更显得称心和意满。是对这准女婿的称心,以及对自己的意满。即使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管也管不住暗爽乐歪歪去。

    乔母八扁担打着打不着的姻亲,突然就宾至如归般,迫不及待装熟装热情地向费立恭贺不已——混个脸熟是重点。要在秋天收成好,先要立好个稻草人,天晓得,以后兴许也能获得一点这个世侄婿的人脉助力呢?

    费立客客气气地应酬着,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艳绝赛天仙的新娘子——属于自己的新娘子呵。

    素日里尽管觉得乔幸娇美,但美艳到这种地步,他还是头一回见着。乳白镂花的新娘礼服,简直把她称托得翩然出尘之态。

    在这同时,他突然有种强烈感觉,觉得自己那么努力打拼似乎就是为了她而拼的——这么个美艳娇娘就得要以种种不菲的行头才能衬托出来呀。

    再美的玉石如不经打磨,总归不外就是一块石头。只有精心工匠的手艺才能呈现出其最珍贵的一面。他觉得自己就是乔幸的伯乐。他非常满意这点。

    陡然有人像发现新大陆般,抓起乔幸的左手,扬了扬。全场注意力忽又转投到她的无名指上。

    人人对她手指上那粒闪耀无比,别名钻石的小石子,露出不可压抑的仰慕之情。(说不尽是对拥有者,还是那石子,或两者兼之吧。)

    乔幸从镜子的一端反映看到费立的脸上,就是一副没上限的自负自傲自豪自信自满——全盘毫不掩护的自我重心无疑。

    心中默然浮出一丝淡淡说不出的滋味。(他每次在生意上达成一桩交易后,回来跟她说起的时候露出的踌躇满志神情,就一模一样现在这副表情。)

    这就是他对所谓爱情与幸福的诠释?

    乔幸突有想要逃离现场的感觉。但她却没有任何勇气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挪动身子的气力都没有,只能僵硬地一动没能动像屏风一样坐在那儿。

    曾经一度,她试图逃出这条正常轨道——尽管只有形如烟花般稍纵即逝的短时间。

    然,一如他所料,她还是回来了。回来,乖乖地,如期做他的新娘子。

    她对他的恨是多么地无奈,就如她对他的爱一样。

    她是费立的一件附属品,一个摆设,一朵供花。这是他给她的自我感觉。

    七年了,这是他们相恋的结果。没有升华却沦落到这种不堪难过感觉的地步。

    事实上,费立也许可以做其更好的选择,以他今时的身价和地位。

    但他还是选择把她留在身边,心甘情愿给予她名份。他的执着,不懂是基于出乎他的真爱还是责任,堪许是他的迷信?

    (自从与乔幸交往后,他的事业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以致到了今日成为白手起家的典范例子。)

    “美人嘛,自然是燃烧起欲望的火种,但能延烧多久倒是需要有点其他的。”这是他这些年阅尽人间□□后玩出的学问,也成了他自以为是的名句。

    事实上,以时下整形之风的全盛时代来说,大整可出个范冰冰孖生姐妹,小修亦可有个小周迅下巴。

    就算不躺手术台不动刀,随随便便在在可见、比比皆是,日常故作有意无意的大装来个挤胸凸显v沟,小作垂下那双装接上去的假睫毛,叭嗒叭嗒,宛如两片蝴蝶翼,扇得男人那颗心都跟着抖动酥醉了——特别是那类惯以下肢作思考的生物。

    乔幸固然美丽,但那种仅靠原始资本的五官气质,是不够炫耀夺目的。然,她那种纯天然的素净,却宛如一抹淡淡的水彩,若有似无,注视久了越是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心动漩涡似的,领人神思深陷其中不知晓。

    更坏的是,她常不知觉的不自信品质,微垂首迷茫受惊的眼神,总弄得男人有点不知所措的心痒痒,引发一种莫名征服感,有着想要去拯救她的世界的冲动。

    搞事业的男人,从来不乏心烦事。而乔幸这种浅浅不入世、缺缺不自信的模样,恰恰让人感觉到,近可摆布远可遥控,不需要多分心烦操。费立找妻子,要的就是她种不烦不怨守住分寸的安定感。

    当然,以费立这种未婚高大上,吸引着一拨一拨莺莺燕燕前仆后续也从不打烊。

    他自然乐得额外嬉戏一番,不认真无罪。像费立这种男人稍微带点直男癌的自满爆棚沙猪家伙,顺理成章觉得这些招之则来、呼之则去的趋他若鹜女人,越发可以烘托出自身的成就感。

    乔幸向来无意过问他的一切。可他那些逢场作戏,不管是恶习还是想刺激乔幸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倒真的貌似半点波澜不兴——至少在表面上看来。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费立偶尔会费神好奇——想掂出自己在她心目中真正的份量。

    乔幸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可是,很快地,她遂发现这些年来,自己已被豢养成了供花,根本失去了求生本能的条件。

    她无法忘记不久前的一个教训。

    犹记得那天,她鲜少地动了真气。为的是原该约了去挑婚纱的日子,而他却竟然没当一回事——只以“走不开”来回应。

    等了老半天,最终只得到这么一句话,乔幸禁不住委屈地吐槽:“重利轻情。”

    “亲爱的,你开着的宝马,签着的卡账,穿戴着的名牌,还有你母亲不知节约的花费,全是那重利而来的。那也是爱,那也是情,不是吗?”也许他真是在忙得焦头烂额,是故毫芥蒂就直白了。

    他所言如实,至少以上一句来说。乔幸顿时语塞,形如被他照口照面兜了个大巴星,遂心脏再被追补砸多一块大石般撕心裂肺。

    霎时袭上心头的,分不清是怒是羞,更分不清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挂断后,她尴尬地迅速逃离婚纱店,不顾不管地把车子留在原地。既愧羞又迷茫的心情,让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躲起来。

    于是,茫然地随便跳上一辆公车,茫然地搜出一点零钱,狼狼狈狈去投币,开车师傅还管她当是个歪果旅客呢。

    虽然以前也一惯坐公车挤地铁上班,但那貌似已属于上个世纪的老皇旧历的记忆了。她的人生早翻过这种摸爬滚打生涯良久。人性的天然劣根本来就是,痛苦的东西一过即忘,连痛苦的教训也不欲多保存。

    不消会儿她即发现,在挤得有人满为患的车厢里,充塞着百味杂陈的难受气味。而且,从她那一身不大与公车背景相称的入时昂贵行头看来,简直成了个奇葩异客。车厢的人禁不住频频对她侧目好奇行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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