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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长公主 作者:青色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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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燕灼华从昏迷中醒来,本是一桩喜事,却又引出来一段麻烦。

    原来为她诵经的那僧人,从南安的灵泉寺而来,先要了太后的允诺,若是果真能治好长公主殿下;等她醒过来,便要她亲自去灵泉寺还原。

    迎了长公主殿下,这灵泉寺可不就声名鹊起了?

    皇太后当初病急乱投医,自然答应着;此刻见女儿果真好了,喜悦之余,想起这允诺来,又担心起来。毕竟南安去大都,相距何止千里。燕灼华年方十五,此前从来不曾独自远行,这让皇太后如何放心?然而若是不守约定,眼见那高僧果然唤醒了女儿,可见是有些神通的,惹怒了他,引发后患岂不是又害了女儿?

    燕灼华知道这一段后,想了一想,却是爽快答应了。在处置那个小太监之前,她本就已经决定要去宋元澈的老窝一探究竟的。

    而南安,正是宋元澈的“老窝”。

    宋元澈所在的这一支“宋家”早在燕灼华爷爷那会儿就分了两房。宋家的长房都还在南安,而宋元澈的爷爷宋长庚作为二房的老爷子,也在南安荣养。在大都的,其实只有现任着丞相一职的宋元澈之父宋凯远,还有就是宋元澈这个二房三代唯一的儿子了。虽然如今看着,宋家在大都也是不容小觑,但是其真正的根基却是扎在前朝故都南安的。

    要对付宋元澈,怎么能不先去南安摸准情况?

    皇帝燕睿琛毕竟年幼,皇太后也不放心让小儿子一个人留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上,最后只得将自己身边的廖姑姑派出去,陪女儿一路去南安还愿;然而还是不放心,待见到皇叔燕九重,不免提起自己的担忧。

    燕九重便道:“阿阮勿忧,不如让云熙陪宝儿同往……”阿阮乃是太后的小字,宝儿乃是燕灼华的乳名,燕九重唤来却是颇为自然。

    于是最后又请了云熙郡主陪同。虽然燕云熙不过二十二岁年纪,但却是从小在外面行走的,这些年更是大江南北都去遍了。燕云熙带了数名美少年,欣然应邀前往。她可是打定主意,要瞧一瞧被堂妹藏起来的玉奴究竟是怎样模样。

    燕灼华安排含冬留在明华宫打理内外,带了剩下三婢与十七上路。她做了决定,行动极快;待到护卫备好,这便于四月初七启程。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大都南城门,为首以二马驾车的正是燕灼华所在。车后两侧各斜插一面红色七旒幡旗,旗上绘有黻号,彰显着马车主人尊贵的身份。在她之后,才是燕云熙的车驾。更后面,则是随行的奴婢等人。队尾则是两营护卫。

    马车平稳地在官道上行进,燕灼华在车中看着南安地图,丹珠儿于一旁服侍着。燕灼华正盯着地图出神,就觉得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她吩咐丹珠儿,“去问问。”才出大都,最近的行宫也要半日才能到,马车不该这会儿就停下来的。

    丹珠儿掀帘而出,不一刻回来,笑嘻嘻道:“殿下,这可真是再想不到的巧事儿。前面是宋家三郎,他也要回南安——比咱们早一刻出城,歇息了一会儿,竟与咱们遇到一处了……”

    燕灼华眉心一皱,掀开车帘一望,就见宋元澈立在前面的一辆同样插着七旒之幡的马车旁。

    这七旒之幡是上大夫使用的,按燕制,公主为正一品,故而燕灼华用得此物;而宋元澈虽是世家子,却只领着个四品侍郎的闲职——却是僭越了。

    宋元澈见燕灼华望过来,便举步走上前去。他穿着一袭靛青色的圆领丝绸衫子,本又生得极为俊美,这么款款走来,倒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意思。

    然而不等他走到眼前,燕灼华便断然放下了车帘,将他视线阻隔在帘外。

    丹珠儿尚未觉出不对来,毕竟公主殿下向来欢喜宋家三郎的,她还在笑嘻嘻地说着,“若是太后娘娘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先头可不少担心许多?有宋家三郎护着公主殿下往南安去,又何必麻烦云熙郡主……”

    燕灼华冷了面色,淡声道:“你见了他这么欢喜,想来是更愿意到宋家车队中去?”

    丹珠儿一愣,忙摇头。

    燕灼华却已经又将那幅南安地图捡在手中,低头静静看了起来。

    ☆、第15章 相面

    随着那杏黄色的车帘落下,宋元澈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他笑脸相迎,却是被燕灼华无形地扇了一巴掌。公主车驾从他眼前迅速驶过,扬起的阵阵尘土扑了他一身一脸。

    “公子,您该换药了。”相府的大夫傅连年小心翼翼跟上来提醒。

    宋元澈绷紧了双唇,从袖中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动作极慢得擦了一遍脸。

    他上了马车,褪去外衫,露出泛着青紫的右肩,由傅连年服侍着换药,重新包扎。伤处被碰到自然是极为疼痛的,宋元澈咬牙忍着;原本此伤由黑黑戈及来治,痊愈只需几日——却偏偏黑黑戈及被燕灼华弄去给那个低贱的玉奴治眼睛了。两厢一比,宋元澈心里大感不忿,一张玉面顿时狰狞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公子,陆校尉回来了。”外面驾车的家仆通报道。

    宋元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让他进来!”

    马车里本已经有了傅连年与宋元澈在,再加上一个人高马大的陆校尉,顿时就显得拥挤不堪。傅连年迅速给宋元澈扎好绷带,背着药箱溜下马车,让给里面二人说话的地方。

    “长公主此行的路线,你可打探清楚了?”宋元澈见陆校尉点头,吐了口气,靠到车厢壁上,懒洋洋道:“说吧。”

    陆家乃是宋家绕了好几圈的穷亲戚,陆昌吉当初也是托赖在宋家家学,这才识的几个字儿;后来又走的宋家门路,钻营了个校尉的武职。他极会来事儿,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此刻见宋元澈问起,陆昌吉便详尽道来。

    “属下打听到,这次长公主殿下会去南安,乃是为了还愿。据说这次长公主殿下病愈,全靠南安灵泉寺来的一个叫舍千子的和尚。那舍千子没跟着长公主殿下的车驾,一早先行,去了南郊的普济寺——说是他师父就是在普济寺坐化的。”

    “属下派人往前面五十里都查看过了,只有木兰离宫五日前清扫过——想来长公主殿下今晚该是歇在木兰离宫。舍千子去的普济寺属下也派人查过了,整座山都戒·严了,只怕长公主殿下今日也是要去礼佛的……”

    燕灼华的确是去了普济寺。她原本是不信鬼神之事的,然而亲历了重生之后,倒对冥冥中的宿命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因为舍千子要来先师坐化之处祭奠,她便索性也来上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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