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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我只望她一声 作者:七穹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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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不愿再将对话进行下去。

    “你想让我出席么?”她最终还是问。

    路德维希过了一会才说。

    “你不能出席,我也不能。我们都不该与地检办公室有任何关联。”

    话至此处,罕见地出现波折,“……但我希望你来。”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只觉得很累。

    一回头,菲恩也刚刚挂上电话。

    四目相对,他率先开口:

    “教练通知我归队训练。”

    他们没有任何行李,像来时那样两手空空走下楼梯。

    老板娘正在和骆琳聊天。右边悬着一方迷你电视,正在播报二十四小时滚动新闻。信号不佳,经常闪过雪花条。

    “……你听说了么?刚才新闻播了……”

    老板娘一边结算房钱,一边对桌角的骆琳说,“菲尼克斯家的儿子,就是前几天被枪击的那个——他醒了。”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柜台边的菲恩与朱诺,骆琳抬手划过肩头,到额间比了个十字,宽慰点头,恳切地感激道:

    “感谢上帝。”

    为什么上帝会庇佑一个满身血腥的刽子手?

    与路德维希见面之前,这个问题三番五次钻进脑海,刺得朱诺心绪难平。

    ...

    ☆、42.更新

    天色阴沉,薄雾茫白。

    透过洁净车窗,可以看见街对面静立的公共墓园。

    劈劈拍拍的雨声渐次响亮。穿黑衣的人们头顶,黑色的伞面鼓涨撑开,轮廓密集地拥挤在一起,像沉默而巨大的花簇。

    碑石被人们围在中间,是素简规整的长方形,跟阴云一个颜色。

    上面刻着这样的字迹:

    正直与善良从不需要缘由

    永远的

    汤姆.诺顿

    妻子阿曼达敬上

    最前方的黑裙女人走出伞的边缘,雨幕几乎在顷刻间将她笼罩。长发被打湿,黏在腮颊上,让朱诺看不清她的神情。

    黑裙女人弯腰捧起湿润的泥土,扬手洒盖在棺木一角。

    驾驶席上,路德维希平视前方。曲折不均匀的水线滑下挡风玻璃,横纵切断了光影的轨迹。

    他的五官也明昧不一。嘴唇浸着光,双眼却埋在阴翳里。

    “阿曼达是他的未婚妻,在纽约做法医。”

    朱诺收回视线,稍作停歇,看向后视镜中路德维希的脸。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检察官的名字。”

    这样普通的、符号化的一个名字,仿佛不带任何特殊的含义和期许。

    “汤姆说过,他的名字没有意义。”

    路德维希低声说,“他认为自己先是个检察官,然后才是汤姆.诺顿。”

    朱诺收紧下颌,示意自己正在聆听。

    “他是两年前来到凤凰城的,跟我差不多时间。”

    路德维希告诉她,“所以我找上了他。”

    “现在他躺在这里。”

    朱诺轻舔了两下齿根。牙龈有一处破损,她尝到腥鲜的血锈味,“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你会参加我的葬礼。”

    这次,路德维希没有说话。

    他在后视镜里与她对视,那双眼眸无悲无喜,只是沉甸甸地压住她。

    “霍恩甚至没有得到一场体面的葬礼。”

    她并不试图抽离目光,如同对峙一般倔强地望进他眼里,坚持说,“不会有人给他鸣枪,目送他下葬,向他敬礼。”

    “因为他背弃了律法和人民。”

    与眼神的分量截然相反,路德维希的语声非常轻盈,带有一种齐整韵节,好像每一个错落停顿都经过悉心推敲。

    他抿了抿唇角,“无论如何,他手里的枪是警察的枪。”

    “律法没能制裁菲尼克斯,人民在陪审团里投出无罪的一票。”

    相比之下,朱诺的话更像直接是从心底崩弹出来,“弗兰克从没出庭受审,弗莱每次都能轻松脱罪,甚至不需要社区服务——这一次,弗莱又活了下来,上帝保佑他。”

    她几乎抑制不住话里浓张的情绪:“我看了报道,霍恩只粗略检查过他的呼吸和心跳,就立刻转头去送那两个女孩回家了。”

    “救护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几乎已经探测不到弗莱的脉搏。”

    路德维希解释说,“没人想到他还能撑过来。”

    “没人想到。”朱诺重复道。

    路德维希缄口不语。

    街对面的墓园里,棺木封上最后一捧土。

    寥寥几人散去了,只有阿曼达还伫立在原地,双手用力相绞,突出的骨节失去血色。

    路德维希偏头看着远处的黑裙女人,许久过后突然开口:

    “我和检察官一直坚信,起诉接连失败,是因为缺乏必要的证据。”

    裹在手套里的长指拳曲了一个瞬间,然后很快松弛下来,“现在我很清楚,只要还在这座城市,就不会有希望。”

    朱诺听出他话里另一层隐义。

    “你打算怎么做?”她几经思虑,还是忍不住问。

    “我有一个想法。”

    他忽然转过脸来,“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稀淡的日光底下,他一双蓝眼睛笔直锋利。

    之后的几分钟内,路德维希讲了很多,可朱诺一言未发。

    她降下车窗,点火抽烟。

    雾气攀升,从窗隙间滑走,烟卷越燃越短。

    朱诺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凤凰城的另一端,菲恩也点了一下头,重而坚定地。

    柜台边的店员笑容可掬,在反复确认过尺寸后,替他包起两枚戒指。

    “新婚快乐,皮尔斯先生。”送他到玻璃转门,店员把戒指递进他手里。纸袋包装精致,只有巴掌大小,勒口的花结找不见一丝多余褶皱。

    菲恩将纸袋握紧,模糊地感觉出红绒硬盒的形状。

    “谢谢你。”

    走入雨里,他没带伞,便把纸袋掩进外套。

    碰巧接到朱诺的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我正在去公寓的路上。”她说,“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也是。”菲恩在路边找到自己的车,“待会儿见。”

    朱诺来得迟了一点,进门时浑身都冒着水汽。

    她匆忙脱下洇湿的衣服,赤.裸身体将湿衣塞进洗衣机,再接过他拿来的浴巾擦拭干净。

    “你也有事对我说?”吹风机调到低档位,轰隆声轻细绵长,被她的声音轻易盖过。

    朱诺靠坐在地毯上,软榻的绒毛覆及脚面。

    “我买到了这个。”

    在她斜上方,菲恩打开绒盒,俯身向她摊手,“用了一半奖金。剩下的一半留给你,要是你想给家里添置什么东西……”

    掌心的戒指荧亮,闪动晶光。

    朱诺放下了吹风机,仰脸看他。

    紧接着,左手被人执高,银环还带着他的体温,滑到指根圈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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