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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水河 作者:三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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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却是喜得,她只得在婆婆面前应景,心里叫苦连天:“看我同学发的微博晒的图,她们那婆婆变着花样给自己的媳妇做吃的,怎么偏遇到一个小气的婆婆。”快速扒了几口饭,就回吊脚楼了。

    刚把房门一推开,惊讶地发现房间变得明净了。早上起床没有叠的被子被叠放在床的一头,撒放的衣服被折叠进了衣柜里,乱放的鞋被收到了床肚子下。曹子惠在自己娘家时从来就不注意这些生活的细节,也从不允许曹天成夏如白进自己的卧室。今见莫兰帮自己收拾了这些,不喜反而有些生气,心里怪莫兰乱动自己的东西,从衣柜里翻出那件心爱的嫁衣时,发现嫁衣下摆上的穗子被扯掉了好几根。曹子惠没好气地坐在了床沿上,想着前几日的早上她总是推开房门叫我们吃饭,还在睡觉的曹子惠冯以英被吵醒了,脸上讪讪得。

    正七思八想,心里烦恼爱多事的莫兰时,只见冯以英进了房间,踩得木地板劈啦啦得响。

    原来春天时村里的一个男人托莫兰卖很多河鱼给他,他把这些河鱼卖给了县城里饭馆的老板。后来不知为什么,那老板说河鱼里面混杂了半死不活的鱼。这个男人气愤地找到莫兰,要她重新免费换一批河鱼给他。莫兰听说出了这种令她不明不白的事,气性很大,向冯以英诉苦,说自己并没有掺杂死鱼进去。冯以英从来就不问事情对错,只知一向偏护莫兰,更何况是这种诬陷人的事。他找到那个不明事理的男人,把一桶死鱼泼到了他的白箱子里。那男人瞪傻了眼,撸起衣袖想和冯以英打架,冯以英瞧见他的怒色,赶紧跑了。回到卧房里,他气愤不平地一屁股坐在了木床上。曹子惠无处发泄心里的怨气,昏头昏脑地向冯以英说:“你妈怎么喜欢不敲门就进来帮我整理东西?”边说着,边把这嫁衣掉了穗子的地方放在他眼面前,说:“瞧,你妈干的好事。”冯以英的一腔无明怒气本就无处发泄,此刻听到曹子惠抱怨莫兰,正撞在了他的□□口上,大声地囔着说:“我妈怎么呢?对你不好吗?还是怎么呢?你想吃牛肉呢,我妈去给你买。累了几十年,我妈从来就不给自己买那么贵的牛肉吃,却给你买,你还说我妈小气。你呢?从来就不知道帮她老人家做做家务,还说她老人家只知道乱翻你的东西。还亏你读了那么多书,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曹子惠本希望冯以英能够跟自己同一条心,倒头来却被冯以英训斥一顿。冯以英的心里烦躁得很,初进卧房时想着曹子惠能宽下他的心,却听到她在自己耳朵边聒噪莫兰,一气之下起了身。

    曹子惠见他摔门走了,想着他刚才的那些重话,泪水汩汩地流了出来,嘴里一边厉声喊着:“你呢,满口都是你妈,你妈要吃鱼了,好,去河里捕去。你妈要吃落汤醮了,好,给她端去。妈妈妈,你妈给你喝了几口奶!”心想着自己在他心目中怕连个角落都没有。走在吊脚楼廊檐下的冯以英隐隐听到这些,心里更不自在,火气噌噌地往上冒,幸亏她是冯以英的妻子,也就按压在心里。但事后想起,又觉得曹子惠太楚楚可怜呢,心里有丝丝内疚之情,想着等自己有空了带着她去划船捕鱼。

    两人吵架之后,心里不安的冯以英比先更体贴曹子惠,见她喜爱猫,就上街给她买了一只黑猫和一只白猫,见她喜欢花,就邀她上县城选买花木,任何事情都替她安排得妥妥帖帖。曹子惠见他对自己百样体贴,一片柔情,心也转了过来,只是看莫兰的眼光与先更不同,她为什么能那么牢固地拴住冯以英的心呢?莫兰眼见两夫妻越加恩爱,满心欢喜,一心盼着他们早给冯家添人。外人也时时地夸赞他两是模范夫妻。可好景不长,两人和美的生活又出现了缝隙。

    有一日,冯以英去帮一个做生意的人管帐,忙得不可开交,而没有接曹子惠的电话。当时曹子惠在给海棠花整土,气得把小锄头扔得老远,嘴里埋怨他不理她。真是女人最难相处:疏远了她,她就怨愤你;近在她身边,她又纵性胡来。有时曹子惠见冯以英的手机里收藏了女明星的图片,她缠着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女明星,冯以英笑着说那个女明星温柔可人。吃醋的曹子惠揪着他的胳膊连问她和自己谁更漂亮。女人明知丈夫会说谎话哄她,可她宁愿听。所以当冯以英招架不住脱口而出你更漂亮时,曹子惠的眉眼乐开了花。

    曹子惠无礼取闹的次数多了,冯以英觉得心累,索性找了一个解释就是掩饰的借口。曹子惠也自觉没趣。

    第14章 第十四章

    一晃时间已是秋收过后,冯以英自曹子惠要他建葡萄园以来,还翻遍了各种书,却在一本小册子的农资书上偶然发现一则广告,巨红品种的葡萄树结果粒大饱满,还有专门的人负责指导技术。冯以英大喜,很快地把这些讲给了曹子惠听,准备下个月去山东考察他们的葡萄园,引进巨红品种。

    当冯以英告诉莫兰他今年要种葡萄树,为曹子惠搭一个大型的葡萄园时,她觉得冯以英的精神错乱,鼓了一肚子气。因为别人家的孩子上完大学,一心一意只往大城市奔,他却呆在家里种田。每当堂客们说着她们的子女是如何有出息时,而所谓的有出息无非是一生能赚很多钱。别人问莫兰:“莫莫还会出去打工吗?”莫兰的脸上无光,自觉脸面丢尽了,但还是会夸耀不实地说:“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做葡萄基地的负责人呢。”大部分人只是虚意地说:“莫莫还真有出息,一个人能吃苦又能干。”其中有一个叫胖大婶的人,她自己在山上种了80亩的高山葡萄,单单为这区区的80亩,不知操碎了多少心,就像在照顾一个婴儿一样,事无巨细。胖大婶瞥了瞥嘴说:“这活千万不要去做,吃力不讨利的累活,完全靠老天爷赏脸吃饭的。”莫兰听这话,想着冯以英在田里挥汗如雨,被大太阳晒伤的场景,就很气恼曹子惠。要不是她执意要冯以英留在乡下,冯以英今年早就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呢。那曹子惠是个不切实际的人,常画些不知所以的画,贴在木壁上。莫兰怎么可能当面朝曹子惠说些刺耳的话,她只得私下里劝冯以英不要那么蠢,放着城市里体面的工作不去做,却在家里受苦受累。并且还说胖大婶往葡萄园里砸进了很多钱,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本。莫兰想用这些艰难吓退冯以英。她明明知道冯以英是个倔强的人,冯以英固执地对莫兰说:“妈,你说够了吗?我的耳朵都起茧了,我用我自己的钱,哪怕亏本了,我都不后悔。”莫兰望着冯以英正一步一步地踏入深渊,她无奈地隐忍着,咬牙切齿地恨曹子惠不知农民的辛苦。

    眼看着去山东的日子越来越近,莫兰虽心里埋怨冯以英不听她的话,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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