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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旧时乌衣 作者:风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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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蘅好气又好笑,一点羞意荡然无存了,嗔怒道:“谢郎这些话听着,可不像第一次说。”

    谢泓却笑着不再说话。

    马车被旧宅前的一众妇人仆人堵下,巫蘅惊讶,忽听得柳叟在车外说道:“女郎,主母带人来了。”

    “秦氏?”巫蘅一惊。

    没来得及反应,马车外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声音:“好一个风流小姑,原来竟成日不落宅第么!”

    这个女人是秦氏身边的老仆,巫蘅曾见过她训斥人,嗓门尖利,她存了几分印象的。

    她懊丧地对谢泓道:“你不该来,这不出事了?”

    岂知那厮似乎并不在意,头往后一枕,淡淡笑道:“出不了事。”

    巫蘅不知他所谓的“出不了事”是指在何种程度上,她咬唇道:“总之,在她们走前,你不许下车!”

    这副命令似的口吻让谢泓兴致更浓,“我为何要听你的?”

    “这是我的马车!”巫蘅低吼。若让秦氏瞧见,堂堂谢氏嫡子钻入她的马车,他的名声……

    她为他着想,可这男人却一脸不领情不甘愿,巫蘅拿他无奈,转身要推马车门时还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才慢慢悠悠地踩上车辕,一手拢上车门,由柳叟扶下来。

    随着这一身艳丽的巫蘅出现在诸人视野,秦氏眼光一凝,登时便蹙起眉心泛出一抹冷意。

    她们带着人堵在旧宅门口,王妪和水盈水秀都被她们阻隔在里边,这一带水清风淡,宅院也狭仄,真难为秦氏竟带了二十几个人来。

    秦氏身后那发话的老仆,老练而浑浊的眼盯了巫蘅几瞬,便字字忠心地对秦氏说道:“夫人,这巫蘅日日出门,装扮华艳,分明是学的狐媚手段勾引人去的。那马车她既如此护着,藏头藏尾的定是她那姘头!”

    经她这么一说,秦氏便深觉有理,她走下那方简陋的石阶,蹙眉对着巫蘅声音一亮:“巫蘅,让你那姘头下车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泓:作者君你说清楚,我成了姘头?!

    某呆:额……(⊙o⊙)…

    巫蘅:哈哈哈哈哈哈——

    ☆、担忧

    巫蘅怫然不悦, “主母何故携人亲来, 阿蘅不曾略备薄酒,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她这口吻硬气得很, 秦氏一听,不怒也怒了, 板着脸道:“这原本是我巫氏宅邸, 你不知廉耻, 在外败尽巫氏颜面, 如今这里, 你是再也住不得了!巫蘅,打开车门!”

    巫蘅咬咬唇,倒不是因为自己即将被秦氏扫地出门,她只是担心谢泓,可是那厮从来就不是一个按章就事之人, 她才稍踟蹰了那么一会儿,顷刻间马车中传来一个清朗温润、如风吹竹林般萧然的男子声音——

    “秦夫人倒是好气派。”

    这是一句戏谑, 但不知怎么听着却有一分讽意,秦氏被这温润的声音所震慑般, 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几步, 幸得身后的老仆妇走上来将她扶住,紧跟着那马车里极缓慢也极悠闲的走出一个白衣人来。

    那个人一出现, 这片狭隘的天地瞬间犹如染开漫天华彩,他的每一步似乎踩在云里,走在莲上, 五官之秀逸,风姿之高雅,玉树芝兰般的形貌,秋水烟月般的气度,令人自惭形秽到如堕泥埃。一见,便为止心折,无人再敢轻贱。

    秦氏如鲠在喉,脸色一片苍白地微微侧目,“这人是谁?”

    老仆也不知晓,只是愣愣的不敢多瞧那男人一眼,她阅历千万般人,才知何不为凡品,这样的人要说他是巫蘅的姘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便是郎主,也只有攀附仰望的份儿啊。

    巫蘅紧收着黛眉,压低声音对缓步走来的谢泓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怎么能让她欺负你。”他微笑,唇边噙着一朵温柔的笑,“我都舍不得。”

    巫蘅俏脸微红。这个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戏她。

    单是谢泓身上的这身毫不张扬但飘逸的白衣,这人身上的这无双风华,已然让老仆心中很是惊疑,“你、你是何人?”

    秦氏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她抓住仆妇的手腕,禁不住颤抖起来,老仆惊讶了。

    谢泓倜傥而笑,淡淡地说道:“阿蘅承蒙各位照拂不弃,谢泓谢过。”他的眼睛如蓄春风,但同时有一抹幽冷。

    竟然是谢泓!

    巫府里来的人,从未见过这位建康风名鼎盛的谢氏轻泽,可是看着眼前这人,即便他不曾承认,似乎也不容反驳了。个个瞪大了眼睛,这样立于士族顶端的权贵,他们这群寒门仆役确实是第一次见。

    秦氏登时苦下脸来,她方才说了什么?

    这都是那自作聪明的老仆刻意挑唆的,一时之间她恨意大盛,将身后的老妇人挣开在地,将唇肉咬破之后,她朝谢泓奔来几步拜倒于前,“谢郎,贱妾实在是不知——”

    她摸一把虚汗,不敢再说下去,只觉得一时冷一时热,惊恐地伏在地上。

    谢泓在外什么名头,她大约知道一些,这个少年惯是笑里藏刀,他要行事,从不畏惧三分顽劣三分邪气,真要皱了眉头,她好不容易从病危的丈夫那儿得来的一切,只怕将尽数付诸东流。

    巫靖垂死榻上,这关头,她一步都不能错。

    可是谁知道,谁知道巫蘅这个小贱人,竟然与谢泓同乘一车,谁人能想得到她这本事竟大到了这种地步!

    谢泓轻袍缓带地返身,走回巫蘅身边,他修长如玉的手自素色淡薄的衣衫绣袖中伸出,温柔却不容置喙地握住了巫蘅的纤素手,她微微愕然,但眼前的郎君却是一副悠闲淡然的从容风姿,他牵着她走了两步,巫蘅愈发惊奇,他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秦氏和巫府那数十双眼睛怔怔的注视之下,谢泓对秦氏微笑道:“旧宅有邪秽之物,阿蘅她性弱,恐受不得惊吓,多谢秦夫人允她另寻住处。”

    他说了谢,可是并无谢意。

    他说了巫蘅受不得惊吓,可是秦氏却给巫蘅这样的屋子住,现在还贼心地要收回。

    他替巫蘅说了这话,他这分明是站在巫蘅那边,明着打她巫秦氏的脸啊!

    可是不用谢泓如此说,她心里早已战战兢兢,心道谢泓少年风流,巫蘅自恃有几分美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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