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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存 作者:陈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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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眉毛道:“这是什么茶水?怪怪的。”

    钟老头子吓得跪下道:“小公子恕罪。”

    因是出远门,六六皆作男童打扮,头上一个小包包头,身上大红袍子,鹿皮小靴子。

    此刻见钟老头子跪下,六六闪身避过,伸出两只小手一面去扶他,一面道:“我说茶水不好喝,你怎么朝我跪下呢?”

    钟老头子见六六神情真挚,并不是虚言假意,方自己站了起来。

    六六问:“这是什么东西泡的?这味道实在是很奇怪。”

    钟老头子忍着心痛道:“这是前面河源县城里买的五文一包的茶叶。”钟老头子举着一个巴掌在六六面前晃了晃。

    “哦,怪不得这么难喝呢。”六六下意识地道,在她的影响中,五文钱实在是太少了,她的二等丫头一月月钱都足有八百文呢。

    钟老头子眼光扫过桌上的茶水,估揣着这些贵人应该是不会喝这些茶水了。暗自心痛五文的茶水,他自己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低头把茶水撤了下去。

    先前几位斥候来沙河镇的时候,见客栈没有甚食材,回去报信的斥候已提前带了食材给客栈老板准备些吃食。故没等多久,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就做好了。

    钟老头子和其浑家托着长条案,把菜端上了桌。须臾,桌子上就摆满了饭菜。

    今儿为了赶到沙河镇,一路上几乎不曾歇息。中午大家皆是吃的干粮,干粮太干,六六啃了几块啃不下去。此时,六六早已饿了,闻道香喷喷的饭菜,六六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六六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吃着吃着,六六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她在看,然当她抬头望去,又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六六继续埋头吃饭,猛地她突然抬起头,就见通向后院的门口有个小脑袋从门后伸出。

    见六六看了过来,他小脑袋一缩整个人往门后躲去。

    这番动静,不止六六看见,同桌的其他几人也瞧见了。有侍卫去把门后的小孩拉了出来,小孩哇一声哭出来。

    听到哭声,钟老头子和老婆子两人冲了出来,两人拦在小孩面前,钟老婆子蹲下搂着小孩哄着,钟老头子不停地点头哈腰,“这是我孙子,才四岁不知事,扰了贵人的清静,我马上带他下去。”

    “他还在哭呢。”六六嘴里唤道,“小弟弟别哭了,姐姐给你吃鸡腿。”

    哭声嘎然而止,小脑袋从老婆子的怀里探出来,看向六六。

    六六挟起一只鸡腿递到他面前,小孩子正要伸手接过去。挨了钟老头子一巴掌,小孩子又要大哭。

    钟老头子瞪眼凶道:“胖墩,爷爷怎么跟你说的?你再不听话,爷爷不要你了。”

    胖墩的哭声生生憋在喉咙里,眼眶含泪看着鸡腿。

    六六生气了,还有不准孙子吃鸡腿的爷爷。六六放回鸡腿,伸手拉出老婆子怀里的小孩。

    骤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小孩让大家脸色遽然一变。原来这小孩头大身子小,且看样子一点都不像四岁的小孩,感觉和一岁的小孩相差无几。

    太子拍桌了厉声喝道:“你作祖父的竟如此虐待自己的孙子?”

    看着钟老头子佝偻的背和老婆子干廋的身材,太子的声音低下来,但仍是严厉道:“看你们的屋子也是青砖青瓦又看着客栈,竟把自己的孙子饿成这样?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

    “请贵人不要怪爷爷,不是爷爷奶奶的错,家里没有吃的。”从后院又跑进两个小孩,跪在地上猛磕头。

    “没吃的?”太子下意识地抬头打量了一下屋子,的确是二进的青砖青瓦院子,住得起这样院子的人会吃不起饭?

    钟老头子的眼光绕着屋子转了一圈,长叹一声道“这屋子建成也有十来年了,那时小老儿良田也有十来亩。大儿娶媳妇时,就狠下心建了这屋子,想着辛苦了一辈子,建个砖瓦房这辈子也值了。”

    “先让他们吃点东西吧?”六六看着死盯着桌上食物的孩子道。

    “先给孩子吃点东西吧。”太子点头道。

    “多谢贵人,只是他们许久不进荤腥,冒然吃一会,会拉肚子。”钟老头子战战巍巍地道。

    “可以煮点粥先吃。”阮太医道。

    太子颔首,自有内侍去马车上提出一袋大米递给老婆子。钟老头子和老婆子带着三个孙子磕头道谢。

    太子摆手道:“老婆婆先去给孩子人煮粥去吧,老人家坐下说说话。”

    老头子见这桌只有六人在座,其他的人要不坐在别的桌子要不就站着,老头子期期艾艾不敢坐。

    太子道:“但坐无妨。”

    老头子仍是不敢。

    太子转头对身后的侍卫和内侍道,“你们也找地方坐下吃饭歇息一下。”

    侍卫和内侍方自行找地吃饭去。

    老头子方挨着长条板凳坐下。

    “老人家高寿?”太子问道。

    “小老儿五十不足。”钟老头子比了比手掌。

    可钟老头子的样子看上足有六十出头。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好几次,这次算稍好点

    太困了。先这样吧

    爬走

    第94章

    虽然太子心中已有所料, 听了,仍是皱眉。既然能建起这样的大青砖青瓦房,当年这家人必定过的不错, 不知中间有何变故才成了这般模样。

    “老人家贵姓?”片刻,太子拧着眉头问。

    钟老头子摆手,“不敢言贵, 小老儿姓钟,是这里的里长。”

    一地的里长都衣食不继, 那其他人又该过成什么样了?太子的心中犹如压了块大石,沉重之极。

    “钟里长, 你们这镇子有几户人家?”太子的声音有些沉闷。

    “哎!”钟里长长叹一声,“十几年前,这个镇子有百来户人家。”

    “那时,镇子里人多的不得了。东家吵西家闹, 小孩也整天在街上打闹。街两旁开满了铺子,一到赶集日, 十里八乡的人多了去。”钟里长脸上满是怀念。

    六六好奇地问:“怎么刚才进镇都没有人呢?”

    一句话惊醒沉湎过去的钟里长,有泪水从他混浊的眼睛滚出,干枯如老树皮的双手不禁颤抖。

    “一场洪水, 全没了。”

    天灾, 谁也抵挡不住。

    煮好粥出来寻钟里长的老婆子刚好听到这句话, 又见钟里长眼中流泪,她变了脸色,有些贵人见不得人流泪, 会觉得晦气。她几步上前赔笑道:“我家老头子就是爱找人唠叨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扰了贵人的雅兴,贵人莫怪,我们马上走。”

    “且慢。”太子道,“让他在这里说说话,我们爱听。”

    早先钟里长见了这一群人,就直觉他们不像普通的商人,特别是中间这个,气宇轩昂,根本不像是普通人。他就想找机会给这群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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